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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長刀出門,說了一聲早安。又一次是在某天晚上,半夜醒來,突然看到一個人影正蹲在金魚缸前喂食。唐恪辛似乎是剛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血腥味。然而他就那樣靜靜地對這魚缸,不知是在看里面搶食的金魚,還是在看他自己在水面的倒影。陳霖對著那道人影,半夢半醒間問了句:“還不睡啊?”唐恪辛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說:睡不著。一身血腥味,喂魚,剛剛回來,魚缸,沉默的側(cè)影,睡不著。這些畫面和記憶,在陳霖迷糊的意識中翻滾著,等他這樣沉沉睡了一夜再次起來的時候,聞到屋內(nèi)一股特殊的香味。從床上支起身子,抬頭望去。他看到唐恪辛正穿著圍兜,忙活著做飯。桌前是一堆配料和菜,身下是被香味吸引慢慢爬過來的烏龜。唐恪辛穿著圍兜,面色嚴(yán)謹(jǐn)?shù)卣驹谶@些事物中間,實(shí)在難以把他和昨晚那個帶著血腥味半夜歸來沉默身影聯(lián)系在一起。這時候,陳霖對他說了一周以來的第三句話——吃飯呢?早啊。還不睡啊?吃飯呢?平平常常的三句話,但是在兩人之間的交流中卻透著一股異常的味道。剩下的一周時間,陳霖基本就沒怎么見到唐恪辛。他們倆的作息時間完全不一致,若是把陳霖比作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的話,那么唐恪辛就是從事秘密行業(yè)的恐怖分子。——還是一個喜歡料理家務(wù)的恐怖分子。一如既往地,起床后看見對面鋪的齊整的一張空床。在隨意感嘆了一下自己亂成一團(tuán)的床鋪后,陳霖出去接工作了。前往接工作的大廳的路上,陳霖遇到了幾個和他同樣方向的幽靈。這一周每次接工作的時候,陳霖總會和他們遇到,也算是面熟了。但是雙方,卻從來沒有打過一聲招呼。對方?jīng)]有這個意思,陳霖也不會主動找沒趣。幽暗的過道中,幾個人影緩緩而行,倒真像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幽魂。那些幽靈面無表情,臉上只有麻木,眼睛像是黑色的玻璃珠子,沒有一絲光彩。這些幽靈,才是真正的行尸走rou。陳霖走在他們身邊,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隊(duì)長!”還沒走進(jìn)任務(wù)大廳,就聽見一個歡快的聲音。陳霖抬頭看去,見是許佳那小姑娘正歡脫地朝他揮手,嘴角不由帶出一絲笑意。在這個氣氛壓抑,好似黃泉一樣的世界,只有再遇見像許佳這樣活潑的同伴時,心底才會生出一股暖意。提醒著他,他還呼吸著,而不是一具腐尸。“呦,還是你們倆啊。”老劉不知從哪個角落走出來,走到陳霖他們身前。“一周過去了,適應(yīng)得還不錯?”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陳霖,眼中似乎是遺憾的神色。“你沒什么變化嘛。”“那你希望我變成什么樣?”陳霖隨手一指,指著那幾個渾渾噩噩的幽靈。“像他們那樣,等于是個活尸?”“呵呵呵,我可沒有那么說。”老劉狡猾地一笑,“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小子。在這里——”他用大拇指朝下指了指地,“活得太像個活人的話,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們。”沒有再多說什么,老劉很快又走開。陳霖回想著他剛才最后那句話,面色有些沉下來。“隊(duì)、隊(duì)長,他那是什么意思?”許佳有些害怕道。“別去多想,也許是他故意唬弄我們。”陳霖總覺得這個引魂人老劉,對他們這批新來的帶著敵意。一股藏得很深,卻更危險(xiǎn)的敵意。他想了想又對許佳道:“這幾天還是小心些,不要和其他幽靈有太多接觸。”許佳傻傻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接了一個食堂的工作后便離開了。食堂的工作報(bào)酬不高,但是安穩(wěn),算是比較適合她。而陳霖,他原本想要在今天嘗試一下別的工作,但是老劉剛才的那番話驚起了他心中的警惕。還是先安安穩(wěn)穩(wěn)一陣子再說吧。這么想著,他接下了一個清潔員的工作。不過這次工作卻特地標(biāo)注著一個“公”字,表示任務(wù)可以由多個幽靈同時接下,共同完成。難道是有什么大型傷亡事件?陳霖一邊想著,向任務(wù)提示點(diǎn)走去。然而隨著越來越接近目標(biāo)地,他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一股鐵銹的味道越來越濃,濃郁得幾乎就快將他湮沒。這是鮮血的味道,陳霖幾乎都能感覺到它還帶著熱氣的蒸騰感。像是剛剛才從人體中流出,溫?zé)岬酿こ淼难?/br>——這是怎么回事?一路上,陳霖看到很多和他一樣接下清潔員任務(wù)的幽靈向目標(biāo)地走去。在他之前,已經(jīng)有不少幽靈趕過去了。抵達(dá)目標(biāo)地,門大開著。里面?zhèn)鞒鰜淼难葰猓瑤缀跻笞£惲氐暮粑K坏靡丫o緊閉上嘴,好像一張口,就要呼進(jìn)滿嘴的血味。踏前一步,腳下傳來黏膩的觸感。陳霖低頭看去,是一灘未干的血跡,偏暗的紅色,仔細(xì)看,暗紅下面又是近黑的顏色。他突然明白過來,這是一灘層層疊疊,一層干了以后又涌上一層新血的血跡。得流出多少鮮血,才能暈染成這般的顏色?這里面的屋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屏住呼吸,陳霖邁門而入。在進(jìn)門的那一剎那,一道亮光晃過他的眼。那是長刀揮舞時的反光,一閃而過,卻帶著透心的涼意。呲——!噴濺的聲音,鮮血從裂口爭相涌出,像是一道紅色的噴泉!那被割開的喉管,還有里面可見的血rou和白骨,就這樣浸泡在血中。陳霖咽了一下唾沫,轉(zhuǎn)移開視線,去看別處。比如,那把兇器。割開喉管的,是一把細(xì)長的長刀。它很長,比成年男性的臂展還要長,它又很細(xì),只有兩個拇指那么寬。陳霖知道,這把刀的主人平日里都很細(xì)心地在保養(yǎng)它。所以它才能這么鋒銳,輕輕一下,就隔開了人的喉管。輕甩了一下刀鋒,揮去上面的血跡。那個靜靜站在一汪血池中的身影,正伸手擦去刀面上殘留的血珠,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他回頭,看見站在門口的陳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