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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不被允許繼續(xù)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渣滓、敗類!活著就是浪費空氣,浪費資源!你們應該感激涕霖,感激這世上還有這么一個地方愿意收留你們。”管理只兇狠道:“為什么會被抹殺?你們心里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連活著都不被允許,而要被送到這里來當個死人!”“我……”那個搶先辯駁的男人支吾了。管理者冷笑道:“而我,不管你們生前做過什么渣事,既然到了這里就得服從死人的規(guī)矩。”“如果不明白的話,想想你們還活著的那些家人。難道你們想讓他們也到這里來陪你們?”沒有人,不,沒有幽靈敢再次出聲。他們眼中流露出掙扎痛苦的情緒,似乎正在嘗試著接受自己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唯有陳霖,他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如果說來到這里的每個幽靈,都曾在“活著的時候”做過什么必須抹殺他們存在的事情,那他呢?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值得矚目的事。為什么也被迫死亡,來到這地底?“那邊那個!對,就是你!”陳霖站著發(fā)呆的表情太過醒目,他被管理員點名了。“請問有什么事嗎?”管理員一愣,沒想到陳霖會這么應對自己。“咳,你明白我剛才說的話了嗎?”陳霖想了想,回憶起昨天引路的老劉說的那番話,重復道:“不要去想自己還活著,不要去想自己的家人,為了他們和自己著想,必須老老實實地待在這里。我們已經(jīng)不是活人,而是被抹殺的死人。”或許是陳霖的回答太過標準化,管理者怔了一會。“抱歉,難道我說的不對?”陳霖見他錯愕的表情,歉疚道:“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不,不!你說的很對。”管理者總算回過神來,滿意地對陳霖點一點頭,同時看向其他幽靈道:“你們要是都有這個家伙這么識趣,每次接新,我們就不必這么麻煩了。”沒有幽靈回應他,現(xiàn)場的所有幽靈,除了陳霖,都還沉浸在自己“死亡”的痛苦中。管理者也見怪不怪,只是繼續(xù)道:“不過別以為到了這里,就可以白吃白喝,什么都不做。我要讓你們明白,即使是做鬼也是要工作,不然一樣沒有飯吃。而作為幽靈,我們也有特殊的工作……”接下來的話,不知道有多少幽靈聽進腦中。不過就算是有認真去聽,能真切記住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因為這管理者的說法實在是太籠統(tǒng),太概括了。聽到最后,陳霖只明白了兩點。一,即使是幽靈,也必須工作才有飯吃。二,幽靈的工作,與活人是有很大不同的。最后把一切介紹都說完后,管理者有些無趣地看著眾幽靈一圈。那些無精打采,仿佛世界末日的表情看的都讓他膩味了,視線投注到陳霖身上,他眼前一亮。“你叫什么名字?”陳霖想了想,“還活著的時候,叫陳霖。”管理者似乎很滿意他這個回答,指著大廳內(nèi)其他萎靡不振的幽靈對他道:“這里其他幽靈就都交給你了,從此以后,你就是這一組的負責靈。”“請問,我必須對他們負責到哪一種地步?”陳霖皺眉問。“放心,不用很多。只要看著他們,哪天少了一個跟我匯報一聲就可以。”管理者安慰道:“這也算是你的第一份工作。”有工作等于有食物,而且又不是什么麻煩的事情,陳霖便點了點頭。“解散吧,明天會把正式的工作交給你們。”管理者看著還是無動于衷的其他幽靈,眼里閃過一絲惡意。“到時候你們就會明白,什么才是真實的死亡世界。”管理者似乎不住在這一層,他直接從大廳內(nèi)離開,并沒有走外面的空中過道。等他離開后,陳霖才拔腿向外走去。“等一等,你!”就在他剛剛走到門口,有誰出聲喊住了他。陳霖轉(zhuǎn)頭望去,是剛才那個出聲與管理者反駁的中年幽靈,當然,或許他還堅持認為自己是個活人。“有什么事嗎?”陳霖問。“你,你怎么可以輕易地就認同他的說法?”那個中年幽靈忿忿道:“他說你死了,你就真的死了嗎?你摸摸自己的心臟,還在跳動不是嗎?既然這樣,怎么可以說我們是死人,還把我們派到這種地方來。簡直是沒有人權(quán)——”“你錯了。”“什、什么?”陳霖重復一遍,“你錯了。不是人權(quán),應該是鬼權(quán)才對。”“誰要和你爭論這個!我是說我們還活著!”“已經(jīng)死了。”陳霖冷冷地打斷他,看著那個歇斯底里的家伙。“我不知道你心底抱著什么渴望,但是參加完自己的葬禮,被帶到這里來后,我就明白了一個事實。在世界上所有的活人眼中,我們都已經(jīng)死了,不再存在了。”“怎么……這樣?”“為什么不能這樣?按剛才那個家伙說的,在這里的每一個幽靈,都做過某些只有你們自己才知道的事情。當你們被從上面的世界抹殺的時候,他們都曾派人和你們接觸過。想必也達成了某個條件才自愿來到這里的,不是嗎?現(xiàn)在反悔又有什么意義?”“還不如當好一個幽靈,好好地生活下去。”“呵呵,生活下去?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被當成死人,還怎么活?”一個女人嗚咽地又瘋又笑。“要是早知道聽了他們的話之后會到這種鬼地方。我當初寧可死也不,死也不……”死也不什么?陳霖沒有興趣去聽,因為現(xiàn)在這里的所有人,都是已經(jīng)死去了的幽靈。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哪有資格去說——寧可死也不怎么怎么這種話。這是只有活人,才能說出來的威脅的語言。陳霖轉(zhuǎn)身離開,不再去管身后的嘈雜。然而下一秒,身后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跳下去了!她跳下去了!”陳霖微微側(cè)頭,去看。走道外是那無底的深淵,依舊是一片漆黑。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剛才站在他身后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這下,怕是真的變成死人了。而那個質(zhì)問陳霖的中年男人,呆滯地趴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