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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骨,所以陳二公子才帶著大皇子去了真武廟。說大皇子去的時候,滿身都是血,眼看著活不成了,要不是真武廟的道長們,他早就不成了。這不,隔壁陳孺人家就來相約過幾天去趟真武廟,說是他們家小孫子常常拉肚子,上次還請你幫著請了一回御醫的,她想帶著孫子去求醫問藥……” 也是想打著鎮國公府的名義過去,京城的一般的寺廟也好,店鋪也好,就沒有不待她們如上賓的。 她婆婆看了眼陳玨。 陳玨好容易才忍下了心中的鄙視。 這一聽就是真武廟在自賣自夸。他們真是不知死活,連皇子的名聲都要利用。要是皇上哪天翻了臉,定了大皇子的罰,看他們怎么辦? 但陳玨有些事要求丁家,自然不愿意這個時候得罪婆婆。她笑道:“我怕是這幾天沒空,要去看陳珞,也要看父親是怎么安排的。您要是想幫著陳孺人去真武廟求醫,我那里沒有父親的名帖了,但有陳瓔的名帖,您看行不行?” 她婆婆哪里敢要鎮國公的名帖,連聲應好,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只是陳玨寫了信給丈夫,丁姑爺卻不同意她的做法,還怕她鋌而走險,道:“過幾天我正好要回京城述職,你且等我回去之后再說。” 陳玨捏著信,望著窗外花間開出了嫩黃色小骨朵的桂花樹沒有說話。 * 二皇子匆匆去了真武廟。 逍遙子想著真武廟已經下了場,那就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唱出戲,哪怕落幕后真武廟再次香火凋零,也比沒名沒姓的好。 他親自接待了二皇子。 二皇子連眼角都沒瞥他一下,直奔陳珞休息的院子。 ———— 陳珞好好的,又因為從前那些顧忌和期盼都沒有了,如釋重負般,這幾日簡直如珠寶,開始反射出屬于自己的光芒。 他閑閑地坐在院子里的紫藤架下,一個人執子下著圍棋。 晨間金色的陽光透過花枝斑駁地灑散在他的身上,月白色織竹葉暗紋的道袍一塵不染,透著股子悠然自得的寧靜。 二皇子心里頓時像被巨浪打翻的小船,臉上從小就被教導嬤嬤們教訓出來的肅然都端不住了,不由自主地高聲喊了聲“琳瑯”。 陳珞回首,丟了棋子,淡然地起身,朝他作揖行禮,語氣平靜而又不失敬意地稱了聲“二皇子”。 二皇子千言萬語全都被堵在了喉頭。 陳珞從小和他像兄弟般長大,他從小就是個鬧騰的人,什么時候和自己這樣彬彬有禮過。 他腦子飛快地轉著,想到陳珞自從跟大皇子去了刑部之后對自己的疏離,想著和大皇子一起遇刺,他突然發現,他自此之后好像也沒有和陳珞說過一句話。 “你,是不是在怨我!”二皇子垂眸,猝不及防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沒有!”陳珞對這一切都感覺到了厭倦,二皇子也好,三皇子也好,這些想謀求天下的人,他全都不相信,他現在,只相信王晞一個人。 他坦然地望著二皇子:“我們長大了,原本就應該君臣有別,從前是我沒有想清楚,沒有看明白。你也不必覺得我們之間有誰對不起誰,隔著這么大一塊祖產,誰都會心動。” 二皇子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反駁。 半晌,他才干巴巴地道:“不是我。你知道的。我雖然想問鼎天下,卻沒有想過要殺手足。” 陳珞點頭,道:“我知道不是你。是皇上。”他看到二皇子驚恐地朝他搖頭,揚眉不屑地笑了笑,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道,“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我兄弟一場,沒必要回避。我只是心灰意冷。你卻身在局中,不逆流而上就是個死。你有什么事,還是跟大皇子說個明白為好。若是能和三皇子、五皇子說清楚,那就更好了。攘外必先安內嘛!” 說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道:“這也只是我一家之言。你聽聽就算了。大主意,還得慶云侯拿。他們這些幾代朝臣,走過的橋比我們走過的路還要多。肯定更穩妥。” 但卻各有各的想法,不像陳珞,不管是誰當皇帝都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反而能真心的對待他們兄弟幾個。 二皇子在心里道,想想身后跟來的人,卻始終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而是想了想,像從前那樣拉了陳珞的胳膊,道:“走,和我一道去看看大皇兄。我怕他誤會我。” 陳珞卻一副不想參與他們兄弟之事的樣子,道:“我就不去了。大皇子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遲鈍,我和他遇刺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也很清楚。不會對你有什么想法的。倒是三皇子和五皇子那里,你想想怎么辦吧?還有慶云侯,指使得動羽林左衛,還是想想怎么向皇上交待吧?“ 二皇子咬了咬牙,強拉著陳珞,道:“廢話少說,你和我一道去見大皇兄。“ 他想不攪和進去就能不攪和進去嗎? 皇上欺人太甚,既然要鬧,那就大家鬧個大的。 陳珞被二皇子強拉硬拽的,往大皇子歇息的藥房去。 二皇子并沒有注意到陳珞低頭的那一瞬間,眼底迸射出來的涼意。 * 大皇子已經“平安”歸來,他的病當然不可能完全交給真武廟,皇上派的幾個太醫都在藥房旁邊的茶房候著。二皇子問完了病情就把他們都打發走了,問留在屋里的逍遙子:“大皇兄的病真的沒有什么問題了嗎?” 逍遙子強忍著才沒有看陳珞一眼,道:“大皇子的意思,他受了這么重的傷,以后可能會不良于行,皇上的差事多半有心無力了,需要再長期靜養才行。” 社稷不可能要一個身體有缺陷的皇帝。 二皇子愕然,覺得自己這次來真武廟真的是來對了。 他急切地望向大皇子。 大皇子輕輕地朝他頷首,道:“我覺得這樣是最好的。” 皇上不是想利用他對付二皇子嗎?他就偏偏讓自己成為一個廢棋,看皇上還能怎么辦。 說不定他還能找到機會重新扳回一局呢! 二皇子壓制著心中的狂喜,臉上雖不顯,但大皇子還是飛快地脧了眼面無表情的陳珞。 果然是招好棋! 179、第一百七十九章 炸毛 大皇子自認為自己和陳珞已經是過命的交情,從前兩人雖說不對盤,卻也沒有太深的矛盾,不過是愛好不相同,以及年紀相隔有點大而已。如今卻不一樣了,同生共死過,就算彼此間玩不到一塊兒去,那也是能托付后背的人。 他對二皇子道:“只是可惜了琳瑯和我一起受罪,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一愣。 這是讓他給陳珞求情的意思嗎? 以他和陳珞的交情,什么時候輪到他大皇子說這樣的話? 陳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