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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阿黎叔侄。” 就算他是劉大人的后輩,該道歉也應該道歉,這是兩件事,不可混為一談。 陳珞笑道:“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這還是王晞在云居寺見到陳珞之后,第一次見到他笑。可見他對這件事也挺感興趣的。 王晞就不愿意看著他愁眉苦臉的,干脆順著他來,道:“也不知道他突然來京城做什么?當年劉大人被抄家流放,他們是跟著一道流放了?還是被貶回老家了?” 陳珞道:“只有劉大人一個人被流放了,他們被送回了老家,三代之內不允許科舉。”說到這里,他恍然道,“我要是沒有記錯,劉家的第三代也應該都成人了。皇上自繼承大統,只在登基的時候大赦過天下,也不知道劉家的人趕上了沒有?” 如果沒趕上,阿黎叔侄到京城就值得推敲了。 云居寺為何不愿意透露阿黎叔侄的行蹤也就有了緣由。 三個人說了半天劉家的事,白果重新給她們端了茶點過來。 陳珞和王晞都是白牡丹,常珂是碧螺春。 點心是茶盅大小的一個個白蓮花,淋了焦糖色楓糖,吃在嘴里有楓糖的焦脆,也有蓮藕的清甜。 陳珞端著粉彩的小碟子看了半天,道:“這點心叫什么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又是你們家的私房點心嗎?” 常珂也是第一次見到,不由豎了耳朵聽。 王晞笑道:“就叫荷塘三寶。是用藕切成薄薄的蓑衣,卷上剁成蓉的蓮子和菱角,做成蓮花裝,放到鍋里小火煎熟,再淋上炒好的楓糖就行了。做起來比較麻煩,是個應季的點心,算是我們家的私房點心。” 陳珞又吃了一個,覺得味道不錯,特別是配著茶吃,解膩又開胃。 他夸了幾句。 常珂也覺得好吃,甚至動了有機會和王家的廚娘學幾個點心的心思。 等他們點心吃得差不多了,茶也喝好了,陳珞的人來回話了。 “那位阿黎叔侄就是劉大人家的后人。”來回話的人對王晞來說是個生面孔,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身材高大,神色穩重,神色間隱隱帶著幾分倨傲,不像是仆從,反而像官差,“路引上大的叫劉眾,小的叫劉黎,登記的是叔侄兩個人。我查了當年的檔案,劉眾應該是劉大人最小的那個孫子,當年劉大人犯事的時候,他還在襁褓中。那個劉黎應該是劉眾大堂兄的兒子。 “他們是今年五月進的京,來京后先去拜訪了工部侍郎劉大人,還在劉家住了幾日。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搬去了城南旮旯胡同住了半個多月,前幾天借居在了云居寺。 “據云居寺的人說,是因為城中太熱,劉黎年紀太小,受不住了,渾身長滿了痱子,劉眾沒有辦法,才帶著劉黎住進了云居寺。” 陳珞點頭,對王晞解釋:“云居寺的尼姑擅長兒科,尤其擅長小兒啼哭和拉肚子,怕是那劉眾也是沖著這個來的。” 王晞頷首,發現來報信的那個看似眼觀鼻,鼻觀心,可陳珞和她說話的時候,他卻十分大膽地瞥了她好幾眼。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急切地湊過來聽熱鬧了。 王晞覺得來報信的人有點油滑,朝著陳珞使了個眼色,先回了院子里。 陳珞又和那人說了幾句話,這才打發了他,告訴王晞道:“我這幾天有些忙,這種事又不是誰都能打聽到的,就托了衛所的下屬幫忙。” 難怪這人敢這么看她! 王晞暗暗皺眉,對陳珞道:“你要是信得過我們家的大掌柜,一些不要緊的事,也可以交給他去辦。” 陳珞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看著天色不早了,對她道:“那劉眾今天恐怕又不能來給你們道歉了,劉黎病了,據說是受了驚嚇,劉眾這幾天正衣不解帶地照顧劉黎呢!你們多半還得再等幾天。” 只要不是有意的就行了。 可劉眾不能來,竟然沒有讓人給她們帶個信,王晞在心里對他的評價還是不怎么高。 她撇了撇嘴,但還是道:“你可知道他們住在哪里?我讓人給那小孩子送點吃的、玩的過去好了。但愿他不是被我們嚇著了。” 陳珞一眼就看穿了王晞的想法,他哈哈直笑,道:“我猜測不是他不想給你們送個信,是寺里的人不愿意給我們送信——她們總不好出爾反爾,前腳剛剛說了不知道有這個人,后腳就告訴你們人住在哪里吧?”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機緣 王晞勉強接受了這樣的理由。 陳珞的人卻比她想的更厲害,很快就查出了阿黎叔侄住在哪里。 常珂不由道:“難怪王嬤嬤和白果打聽不到,原來云居寺在山腳下還有個專門給男香客住的院落,離這里快一里地了。也不知道阿黎是怎么跑到寺里來的?” 王晞卻惦記著怎么給劉眾一個教訓。她不僅讓廚娘做了梨糕,還做了五福糕、茯苓糕等,還做了之前陳珞也很喜歡的荷塘三寶,扎了個特別漂亮的籃子裝了點心,還帶了幾件小孩子喜歡玩的玩具,讓白果送去了山腳下的云居寺的客房,頗有些炫耀我知道你住哪的味道。 常珂知道了忍俊不禁,跟著王晞起哄,還給阿黎做了幾根發帶讓白果帶去。 劉眾滿頭是包。 他既然準備去給王晞和常珂道歉,怎么會不打聽她們的來歷?除了知道她們是永城侯府的姑娘,他還打聽到陳珞和她們的關系不錯,她們來云居寺避暑,陳珞居然曾經親自來拜訪過。 若是小的時候,還可以說一句“通家之好”,可如今大家都到了說親的年紀,陳珞專程跑了一趟云居寺,就有點意思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對哪位小姐有意? 寶慶長公主對兒媳婦肯定有自己的一套要求,兩位小姐的出身都有點低,不知道陳珞的心意是否能夠堅決? 劉眾在心里琢磨了幾天,阿黎的病終于好了,活蹦亂跳的,一刻也停不下來,塞得滿嘴的點心,像是從來沒有吃過似的。 他看著心酸。 祖父時的輝煌他沒有見過,也沒有享受過,家道中落的苦他卻吃了個夠。大堂兄對個夷族女子情根深種,無媒茍合,生下了阿黎,祖母雖然震怒,但大堂兄到底是自家孩子,還是把阿黎接了回來。要是大堂兄能和那夷族女子好好過日子也好,偏偏大堂兄帶著那女子出去游歷的時候遇到了山洪暴發,雙雙殞命,只留下了阿黎這一個孩子。 接著家鄉大旱過后又是水澇,四年顆粒無收,家中的佃戶紛紛逃荒去了,空留幾畝薄田無以為繼,阿黎又因長相與眾不同常常被鄉里頑童欺負,有一次還差點被有心人告訴了居心不良的人販子,阿黎差點被拐走。 家中長輩去世后,他干脆帶著阿黎來了京城,想為阿黎,也為自己謀個出身。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