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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鬧成這個樣子,王晞還是減了打賞的賞銀,跟平時常凝和常妍一樣了。 “妙啊!”潘小姐知道這個消息之后悄悄擊掌稱贊,和貼身的丫鬟道,“這位表小姐倒是個人物,若是有機會能和她結(jié)交走動就好了。” 那丫鬟忙道:“臨來時太太可是反復(fù)地叮囑了的,讓您聽侯夫人的話,千萬不要隨意走動。” 潘小姐嘆氣,只能當(dāng)不知道,春蔭園南院悄然無聲,就像不知道這件事似的。 王晞不免覺得有些對不起常珂,和白術(shù)一起悄悄地去幫她抄。 常珂先前還唉聲嘆氣的,讓王晞不停筆地幫她抄了半天,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王晞好多年都沒受過這樣的苦了,手腕酸楚難耐,恨不得剁下來,見常珂這樣大笑,自然是怒目以視。 常珂不由抱了抱王晞,道:“傻meimei,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出頭。可是,人家又沒有說什么時候抄好,我們這么著急干什么?大可抄個十天半個月的,哪里就有這么急。” 她母親也都只是派人來問了一聲。 只有王晞,待人真誠,生怕她吃虧,親自上陣幫她抄書。 她仰著頭,沒讓王晞發(fā)現(xiàn)她微濕的眼睛。 王晞大怒,丟下手中的狼毫,道:“你賠我半日好光景。” 她被這惡心事給耽擱了,到現(xiàn)在還沒得閑去看那九環(huán)大刀是不是還插在那里呢! 29、第二十九章 姐妹 常珂忙摟了摟王晞,語氣寵溺地道:“好,好,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我給你賠不是。” 王晞聽她這么說哪里還好意思說什么,趁機也向常珂賠不是:“說起來,你被罰都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兄弟姐妹間本應(yīng)該同心協(xié)力,還當(dāng)著你的面諷刺常凝,去太夫人那里告狀……” “哎喲!”常珂可不想王晞心中不安,故作不悅地道,“你這樣說我就不高興了。你都能為我出頭了,我難道還會在乎抄這幾遍嗎?”說到這里,她朝著王晞狡黠地笑了笑,道,“等到七月半,還可以送給長輩捐給寺里,兩全其美,有什么不好的!” 這種事王晞從前常干。 她哈哈大笑,覺得她和常珂的脾氣越來越相投了,她干脆徹底地放下了筆,也讓白術(shù)不要繼續(xù)抄了:“行,你已經(jīng)有主意就好!” 常珂反而追問起“半日光景”來:“你原準備去做什么?” 被陳珞威脅,這么丟臉的事,她怎么能讓常珂知道呢? 王晞笑嘻嘻打了個馬虎眼過去了,趁著中午大家都在休息,帶著青綢和紅綢兩姐妹悄悄去了柳蔭園。 王喜在門禁處等她們。 他一面陪著她們往東北角去,一面說著柳蔭園這邊的修繕情況:“師傅們手腳都挺勤快,手藝也好,房子比我們之前想像的要造得好。我怕那邊施小姐提早過來,前兩天特意請工頭喝了頓酒,托他們加把勁,爭取能在六月底搬進去住。至于外面的夾道,我已經(jīng)開始讓師傅們重新修繕路面了,還有二十幾天就能修好,大小姐搬過來之后,不管是走馬車還是走轎子都會很方便,大小姐不必擔(dān)心。” 舞劍的人找到了,還在馮大夫那里碰了個面,王晞的注意力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陳珞找馮大夫做什么,對搬家的事也就沒有之前那么熱衷了,聽王喜這么說,她連連點頭,向王喜道了幾句辛苦,和青綢、紅綢到了墻邊。 青綢去架了梯子。 王晞看著,心中居然很詭異地升起幾分“近鄉(xiāng)情怯”般的猶豫。 她的腳踏在梯子上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扶著青綢的肩膀爬上了墻頭。 什么破敗褪色的紅綢,什么孤零零立在那里的九環(huán)大刀,果然都是在做夢。 那刀的確還立在那里,卻不知道多威風(fēng)。 鮮紅的綢子迎風(fēng)招展,漆黑厚實的刀背,雪亮鋒利的刀刃,仿佛眨眼就能把人一劈兩半,哪里來的落魄?哪里來的寂寞? 全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王晞抱著胸,不知道為什么,很氣。 陳珞到底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和他在藥鋪里偶遇的人?如果知道,為何還讓這把刀繼續(xù)插在這里?如果不知道……難道還真如常珂所說的那樣,有所圖謀? 王晞自我開導(dǎo)了一番。 想找馮大夫看病的到底是誰呢? 皇上?不太可能。他要是病了,怎么可能上早朝?又怎么可能瞞得過眾臣? 是皇后?那就更不可能了。馮大夫當(dāng)著陳珞的面說他擅長的是婦科和兒科,實際上是不對的,他最擅長的是內(nèi)科,婦科是為了讓她母親平安順利地生下她,兒科是為了給她看病。陳珞既然能找到馮大夫這里來,肯定仔細打聽過馮大夫。不可能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那陳珞是什么意思呢? 王晞望著空蕩蕩只有風(fēng)吹過竹林聲音的院子,心里非常委屈。 她覺得她必須查清楚陳珞去找馮大夫做什么才好。 王晞憤然回了晴雪園,然后找了個機會一個人又去了趟藥鋪。 馬上要到寶慶長公主的壽誕了,常凝和常妍幾個雖然受了罰,考慮到她們幾個都要去參加壽筵,督促就沒有平時那么的嚴格,常珂這邊沒有規(guī)定什么時候把抄好,常凝這邊也沒有把七天跪完,而是在第三天就把她從祠堂放了出來,余下的四天等寶慶長公主壽筵過后再繼續(xù)。 常凝知道王晞出了門,心中更加憤憤不平,又怕自己在家中長輩還沒有完全消氣的時候鬧騰起來,影響她參加長公主的壽宴,她只好忍著滿腔的不平跑去找常妍:“我們姐妹全都被罰了,她倒好,居然還有心情跑出去玩?祖母偏袒她,她也做得太過分了吧?” 常妍不過被罰站七天,她沒想等過了寶慶長公主壽宴之后再繼續(xù)。常凝過來的時候,她正在兩個嬤嬤的監(jiān)督下貼墻而立。 聽常凝這么說,她瞥了常凝一眼,沒準備理睬常凝。 偏偏常凝如在自家的院子似的,讓常妍身邊服侍的小丫鬟給她倒了杯茶之后,徑直坐在屋子正中圓桌旁的繡墩上,繼續(xù)和她道:“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去長輩面前告狀,算是怎么一回事?別以為她就沒有什么把柄,且等著,我也要去祖母面前告她一狀。” 不管人家是跑還是告狀,一招出手就能把你打趴下了,那就是本事。 你不學(xué)著點,還在那里和她叫板,你不被罰誰被罰? 常妍嘴角翕翕,看著常凝一副聲厲內(nèi)荏的樣子,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誰知道常凝卻道:“你知道她準備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飾去參加寶慶長公主的壽宴嗎?” 常妍立刻警惕地道:“你要做什么?” 那年金吾衛(wèi)左軍指揮使原配生的嫡長女從鄉(xiāng)下老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