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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桌上的幾碟小菜上,片刻后嘴角竟是悄然閃過一抹笑意,他用手按下斗笠的帽檐,輕聲道:“對啊,是你的就是你的。”狐星河繼續大口吃著菜,時不時吃兩塊張茂兒點心,心里一點也不慌。畢竟正主就在自己對面,他有什么好慌的?等到吃飽喝足,狐星河一抹嘴巴,摸了摸脹鼓鼓的肚皮,站了起來。“走了,去選拔的地點看看。”張茂兒支撐著案幾站起身子,他正是貪吃的年紀,但一聽到狐星河說要走,立馬就停了嘴,乖乖站了起來。辛清夢起身來到狐星河身旁,與狐星河并肩,兩人中間還隔著一個小小的張茂兒。“走吧。”辛清夢輕聲道。三人上了馬車,沒過多時就來到了近侍選拔的地點。近侍選拔的地點定在金桂城城外的一處行宮中,這處行宮原來是月國進行祭祀,請道人講經傳道的地方,此時被用來當做近侍選拔的地點。此時行宮中已經擠滿了面貌年輕的男子,這些男子擠在行宮中,伸頭四處張望,都在好奇怎么還沒有開始選拔。狐星河的馬車停在了行宮外面,他轉頭對馬車里的張茂兒說:“你就在里面乖乖等著,我和夢清很快就出來。”張茂兒點頭,兩手握成兩個小小的拳頭:“嗯。”等狐星河看著馬車被守在行宮外的侍衛帶到安排的地點后,狐星河轉頭看向身旁,才發現辛清夢不知何時已不見了。狐星河:“人呢?”作者有話要說:狐星河:我想抱大腿,可是大腿不見了???第67章第67章熙熙攘攘的二十二歲青年男子齊聚行宮。金桂城外的這處行宮原本是月國已經退位的前任月帝,如今的“主父”修建,用來請道人傳授道學講課所用,所以行宮中修建有寬敞可容納萬人的廣場。廣場四通八達,連接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宮殿樓閣。在廣場的最中心處,修建得有兩層樓高的高臺,俯視四方。平日里道人講課時,就端坐在高臺上,底下跪坐滿前來聽課的民眾。今日里,廣場通往北面主要宮殿的路徑被士兵把守起來。這些士兵穿著銀亮的盔甲,眼神冷酷,帶著凜冽之氣,看得廣場中的男子都與其拉開距離,不敢太過靠近。想來這條寬敞的路徑是留給從未現身于人前的月帝通行的。狐星河見到辛清夢消失不見后,并未特意去尋找,他考慮到辛清夢也許有自己的事情要辦,便沒有等辛清夢,自行向著廣場中走去。沿途難免遇到同一個客棧的青年,有的見到狐星河還招手沖狐星河打招呼,有的人還疑惑問狐星河,跟在身邊的斗笠小哥怎么沒來。辛清夢但凡在人前,頭上都帶著斗笠,不肯示真面目于人前。狐星河沖眾人笑笑,并未回答眾人的話語。他今日來不僅僅是來參加近侍選拔的,也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辦,那便是找到那使用邪術害人之人。但凡使用邪術害人之人,必然也會因為沾染邪術而留下印記,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身上會留下一股奇異的味道。這股味道十分奇異,并無實際的氣息,反倒類似于一種靈性的感應,只有對靈力敏感的修道之人才能感知得到。因此狐星河有十足的把握,只要那人出現在近侍選拔上,他就必然能發現此人。狐星河不動聲色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穿行,用法力將自身的存在感變到最低,身邊的人只會感覺到有人經過,但仔細一回想,又想不到那人的容貌與身形,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一般。狐星河便用著這種方法在人群中不斷搜尋那人的氣息。忽然,狐星河靈覺一動,眸光鎖定一處。在廣場南面接近高臺的位置,有一個做文生打扮,穿著青色布衣,面容沉著冷靜的青年靜靜站立。若僅僅是看外表和風骨,狐星河定然會以為這人是一個文武兼修的士人高才,認為他一定有不俗的品格。但是狐星河分明從此人身上感應到一種氣息,一種詭異陰冷,帶著濃郁腥氣的氣息,這是被邪術沾染才會散發出的氣息。找到你了。狐星河眼眸微瞇,嘴角無聲翹起,繞過人群,走到這位士人面前。那面容堅毅沉著,打扮斯文的男子,在見到狐星河面容的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卻并沒有太大的反應,沖狐星河微微頷首,有禮卻不失傲氣。狐星河面容浮現出純真的笑容來,他眼眸晶亮,帶著仰慕,腳步輕盈在離這士人一米遠的位置止步,對著士人道:“我觀公子氣質不俗,有如人中龍鳳,所以……”狐星河用手撓腦袋:“所以想來結交一二。”狐星河注意到,在聽到他的夸贊時,男子面容平靜幾乎沒什么變化,但眼神還是因為狐星河的夸贊顯露出幾分自得來。或許是因為他平日里得到的類似的夸贊實在太多,所以面容平靜,又因為狐星河在王城這么多青年才子中獨獨夸贊了他,又情不自禁有些自得吧。幾乎沒有人能拒絕狐星河刻意地示好。當狐星河與眼前之人刻意攀談幾句之后,順利問出了眼前之人的姓名。眼前這位有文士風采的沉著男子名為呂生廉。又經過一番攀談,狐星河不動聲問出了呂生廉的更多信息。呂生廉來自與明國接壤的邊境窮困之地,從小飽讀詩書,卻因為來自窮鄉僻壤總是得不到他人的舉薦與重用,心中郁郁。正巧聽聞月帝再招二十二歲的水命男子,呂生廉便來到金桂城,想要得月帝的賞識,得到一官半職。雖然呂生廉謙遜地說只是想要得到一官半職,然而狐星河卻捕捉到呂生廉話語背后的野心。呂生廉的野心哪里是這一官半職能滿足得了的,他分明想以月國為畫布,以滿腹才學為筆墨,盡情施展心中抱負。這是很有野心的文士,才學同樣廣博驚人。不過狐星河卻嘆了口氣。在大爭之世,呂生廉這樣的文士順應時代而生,若是去到其他國家必然能得到重用,但是偏偏卻想要在月國這個被道學熏陶已久的國家大展宏圖。呂生廉見狐星河嘆息,忍不住問道:“星狐兄弟為何嘆息?”狐星河道:“我是嘆氣,只怕你成為月帝近侍,恐怕也不能得到月帝的重要。”呂生廉蹙眉:“這是為何?當今亂世,明國狼子野心,虎視眈眈另外三國,景國勵精圖治,厲兵秣馬,也不容小覷。在這亂世之中,求變方能圖存,國君必然會明白這個道理。”狐星河不欲與他爭辯這些事情,只是本能覺得,依著辛清夢與世無爭的性格,應當會厭惡呂生廉這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之人。畢竟呂生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