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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月光,漸漸消失在這山間的云海之中。……狐星河將那一看就心懷不軌的男子踹出客棧之后,又讓店小二送了只燒雞到他屋子里。上樓時,狐星河的眸光不經意一撇,瞥見角落中端坐著一抹身影。滿大廳都是年輕的男子,有長相俊美的也有長相平庸的,狐星河還是一眼就望見了角落里那人。只因那人身上的氣質實在是有別旁人,讓人一眼望去,輕易地就把他與旁人分別開來。那人身穿靛青色的衣裳,沉默地坐在角落中,桌上放著兩碟素食。他頭上戴著斗笠,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個白皙的下巴。那人坐在那里,仿佛自成一片天地,讓人一見到他心里便感到說不出的寧靜,如同山間的一抹清風,月光下婆娑的竹葉,寧靜而悠遠的夜色。狐星河看不清那人的面頰,但直覺地感應到那人也在看他,他嘴角一勾,眼眸閃過一絲亮光。在見到這人的一瞬間,狐星河放在金剛鐲中的玉佩竟然發燙了!于是狐星河叫住店小二,對店小二道:“燒雞別給我送房間,一會就送到大堂來吧。”店小二自然是點頭應允。這店小二就是之前被王恒刁難的那個。狐星河把王恒踢出客棧外,替店小二出了一口惡氣,再加上狐星河皮相生得好,店小二對狐星河有著說不出的好感。狐星河對店小二一笑,轉頭朝著角落走去。興許是狐星河的目光太直接,角落里端坐的那人微微低下頭,目光從狐星河身上移開。狐星河走上前,用手指敲了敲案桌,問那人道:“公子是一個人?我能否與公子同坐一桌?”那人沒有說話,他似乎是極少與外人交流,在面對狐星河這樣的直白時,顯得有些無措,他沉默一會兒,終于點頭“嗯”了一聲。狐星河這才注意的,眼前之人的聲音十分好聽,與他的氣質一樣,有種溫潤的感覺。狐星河自然而然地撩開衣擺,跪坐在那人對面,與那人面與面相對。從狐星河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沒被斗笠遮住的下半張臉頰,白皙潔凈,下頜骨的線條流暢,嘴唇厚薄適中,給人一種干凈溫和之感,讓人不禁心生好感。想到兩人是第一次見面,狐星河也不太好意思流露出本性,他努力端坐著身子,不讓自己顯得那么懶散跟沒骨頭一樣。不過坐了好一會兒,對面之人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在這尷尬的氣氛下,狐星河找了個話題:“你也二十二歲?來王城參加國君近侍的挑選的?”那人下意識搖頭,卻在搖頭到一半的時候猛地想起什么,從搖頭的動作變為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這一聲過后又是漫長的沉默。就在兩人尷尬的時候,狐星河的燒雞端上來了。色澤金黃的燒雞一擺在案桌上,便散發出了讓人垂涎欲滴的香氣,狐星河猛地吸一口氣,目光頓時亮了起來。他伸出爪子,想直接抱著燒雞就啃,突然意識到這里還有另一個人,他鼻尖皺了皺,沖對面的人燦爛一笑,收回爪子道:“兄臺你吃燒雞么?”狐星河分明念念不舍,眼神一直在那只燒雞身上打轉,偏偏又要忍痛割愛,一時間臉上的表情格外糾結,讓任何人都能從狐星河的表情上讀出他的想法。對面那人像是被狐星河的表情逗樂,發出一聲笑聲,這笑聲一下就收斂。那人像是因為自己的失禮而不好意思一般,破天荒地搖頭多說了一句話:“我不吃,我從小就吃素食。”“從小就吃素食?”狐星河瞪大了眼眸,看向對面之人的眼神多出幾分同情。對他來說,一頓不吃rou都是無法想象的事情,更別提二十多年不吃rou了。狐星河忍不住為對面之人感到遺憾,畢竟這么肥美的燒雞無法享用。不過這樣也不再顧忌,狐星河直接撕下一個雞腿來,一口叼進嘴里。讓人奇怪他這么小的嘴,怎么能吞下這么大一個雞腿的。只見狐星河的嘴動了動,雞腿取出來就只剩下一根啃得精光的骨頭。狐星河邊吃邊問對面的人道:“兄臺難道是個小和尚?”那人搖搖頭,輕聲道:“受師傅影響,故不食rou。”狐星河點了點頭,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沒有問對面之人的名字,一直兄臺兄臺的叫著,便問道:“兄臺叫什么名字?總不能一直叫你兄臺吧?”對面之人頓了頓,沒有立刻回答狐星河,過了片刻那人才道:“在下名為夢清。”狐星河張口剛想報出自己的名字,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躲藏的狀態,眼珠子一轉,嬉笑道:“我名為星狐。”等到狐星河啃完燒雞,那人也將素食吃得差不多了。那人對狐星河點了點頭,如一抹清風般起身離開,狐星河突然叫住那人道:“夢清等等。”狐星河:好不容易遇到最后一個轉世身,他怎么可能輕易放他離開?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只有3400,不過后面兩天有萬字章節哦~辛清夢出場啦~第60章第60章“夢清等等。”辛清夢聽到狐星河的話語,腳步停頓。他靛青色的紗衣在空中擺蕩出細微的弧度,微微轉頭看向狐星河,仍舊只露出下半張臉。厚薄適中的嘴唇抿著,看不清表情。狐星河卻從這細微的動作中讀出辛清夢的疑惑。他似乎是個少言寡語之人,又或者只對陌生人才這樣,能不多說話就不多說話,倒不會給人冷漠的感覺,只讓人覺得他為人內斂甚至有些羞怯。狐星河三步并做兩步走到辛清夢身邊,仰起頭對辛清夢露出一張笑臉來,眼眸亮晶晶如同一雙墨玉。“咋倆同齡,又相處得這么投緣,不妨結識一下唄?”狐星河嬉皮笑臉地說,一點也不覺得對一個只交談了兩三句話的人說投緣有什么不對。倒是辛清夢似乎被狐星河如此直爽的話語驚了一下,帶著斗笠看不清面容的頭偏了偏,溫和柔順的嗓音帶上些許遲疑:“相處得……投緣?”狐星河笑容愈燦爛,眼眸半瞇,彎成一條線,重重點頭道:“嗯,投緣!”辛清夢又不說話了,似乎不知在這種情況下該說些什么,索性就沉默了。他靜靜地站在原地,如一棵扎根在此處的古樹一般。狐星河不收話,他也不說話,也不離開,沉默有禮地等待著狐星河是否還有未說完的話語。這副模樣莫名讓狐星河想起那群整日打坐參禪的和尚道士,心如止水,平靜淡泊,哪怕抄上一天經書也不覺得枯燥。狐星河嘴角不動聲色抽了抽,大堂人多又嘈雜,五六月的天氣已經開始燥熱起來,狐星河想了想道:“此處嘈雜,夢清不如同我去樓上雅間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