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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沒一件事能胡攪蠻纏過自己孫女的。-景珍珠和姜笙言并肩走在花園里。入了冬,園里不似之前那般枝繁葉茂,有些植物只剩下干禿禿的枝杈。“笙言,你該知道,我過去費心地幫小宥找豢養在家里的小金絲雀,那不是玩笑。”景珍珠說。姜笙言答:“我知道。”景珍珠:“我曾想過給你金錢、地位、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切,只要你能忠心耿耿地幫小宥守住景藤,不叫任何人傷害她。”姜笙言:“我一直感念著董事長的知遇之恩,不需要那些,我也會對景藤忠心耿耿。”景珍珠唇角微揚:“憑我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我相信你是一個沒有邪心的人,否則也不會千方百計留住你。”姜笙言望著景宥,眼里含著歉疚:“我和小宥傷害到您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也想過只默默守在她身邊,恪守秘書的本分,更不想背著您和小宥在一起,我……對不起。”景珍珠輕聲道:“我像一個不講理的小孩兒一樣跟小宥斗氣,你大概會覺得我這個老太太幼稚極了。”姜笙言搖搖頭:“我從來沒這樣覺得,相反,我認為您是個偉大的奶奶。我知道您對小宥喜歡我這件事有很多顧慮,害怕我得到得太多,會迷失本心,起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又或者,怕我像她mama一樣拋下她,再一次傷害到她。”姜笙言聲音愈發柔緩,眼神誠摯:“哪怕您這樣憂慮,仍然沒有用強硬的手段將我們拆開,我很感激您。”景珍珠:“小宥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是什么德行我最清楚,即便我真的把她趕出家門,她認定的事也不會改變。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讓她通了感情的那一竅,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怎么阻止也來不及。”這話里不僅有幽怨還有些委屈,甚至還有些吃醋的意味。叫人看不出來,她是用了多少個日夜,才說服自己相信姜笙言,將唯一的孫女交到另一個人手上。姜笙言抓起景珍珠的手,掌心覆在老人有幾絲褶皺的手背上。“奶奶,我知道人心易變,現在說什么,都不能徹底打消您心中的那堵墻。但是我會用切實的行動向您證明,我的心不會變。我愛小宥,勝過愛我自己。小宥是這世上最特別的人,能與她相愛,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你們年輕人情情愛愛的rou麻話不要在我耳邊念叨,牙酸!”景珍珠冷哼一聲,將臉別到一邊。與景宥別扭的模樣如出一轍。姜笙言彎出個笑,“奶奶,你真可愛。”“你現在膽子可是越來越肥了,還敢打趣我!”景珍珠眉毛打橫,很是羞惱。“我哪敢打趣您?”姜笙言微微向前傾身,“我是真的覺得您很可愛,比小宥可愛多了。”“我看我給你點顏色你就能開一間大染坊!”景珍珠甩開姜笙言的手,“你回去陪你的未婚妻吧,讓我老太太一個人在冷風里思考思考人生!”姜笙言追上去,“陪未婚妻哪有陪奶奶重要,我陪你一起在冷風里思考人生,思考一下我們一家人的人生。”景珍珠:“我以前是瞎了眼才覺得你是個成熟穩重的人,早沒發現你是個油腔滑調的!”“現在您是家人,不是董事長。”姜笙言沖景珍珠眨眨眼睛,“不信您問我mama,我平時在家就是一個貼心小棉襖。”“哼!”景珍珠翻了姜笙言一眼。姜笙言挽住景珍珠的胳膊:“小宥過去不會表達自己的親近,奶奶肯定很遺憾,以后我給您補上,每天都跟您親近。”景珍珠:“我不習慣,你離我遠點!”姜笙言:“時間久了就習慣了。”景珍珠:“你放開我!”姜笙言:“奶奶別嘴硬了,你跟小宥一樣,喜歡口是心非,我知道的。”景珍珠感覺姜笙言越來越像一塊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但是……多這么一個黏人的孫女,好像也不賴。不像小宥那個混賬崽子,只知道惹人生氣。幽靜的庭院里,一老一少,比肩信步。花開花落,云卷云舒,過往的一切苦痛終究會變成一粒粒微小的塵埃。一陣清風吹過,便會隨之消散。掃去心上塵埃,鳥兒飛過,又會撒下新的種子。來年,鮮花遍野,芳香撲鼻。-風格簡約的兩居室里。應簡和應mama的行李都搬過來安置好了。“阿姨如果還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告訴我。我媽讓我好好安頓你們,要是有任何不滿,她要扒我的皮。”陸纖對應mama說。“謝謝。”應mama輕嘆,“和輕芝上回見面已經是十來年前的事了,我原來不知道你們一家被迫離開故土,竟是我丈夫……不,應遠堂的緣故。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歉意才好,還要麻煩你——”陸纖:“阿姨別這么想,我媽還跟我說,如果不是您當紅娘,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泥巴地里埋著呢。”“泥巴地?”應mama有些疑惑。陸纖:“我媽小時候騙我說我是她從泥巴地里拔的小蘿卜。”過去那個年代,父母總是羞于告訴孩子生命是怎樣孕育的。以至于,那時候有垃圾桶里撿來的,買手機送的,在專門發小孩的地方排隊領的……身世千奇百怪。應mama哈哈大笑起來。陸纖眨了眨眼睛,自己說的話很好笑嗎?應mama止住笑聲,說:“你mama跟我不愧是好朋友,我們小簡也是從蘿卜地里拔來的,或許你們兩個是從一個蘿卜地里拔的。”應簡兩邊的唇角翹得老高,顯然是被母親的話愉悅到了。“應該不是。”陸纖一臉正色,“我肯定是會把土地所有營養都吸走的那一棵最精貴的蘿卜,其他蘿卜活不了的。”“……”這一本正經不要臉的功夫是怎么修煉出來的?應簡沒有跟陸纖糾纏這個話題,眉眼彎彎:“陸纖,謝謝你。”“跟你說了多少遍,叫阿姨。”陸纖板著臉,一副長輩的嚴肅模樣。應mama開起玩笑:“那我豈不是要叫小纖是meimei了?”“這多不好意思。”陸纖頭低了片刻,重新抬起來,“您可以這樣叫。”“……”應簡心口堵著口氣,對mama哼道:“媽,你別跟她一起瞎胡鬧了,什么jiejiemeimei的!”應mama點點頭:“行行行,我不瞎胡鬧,我去做飯。”從應家那個籠子里逃出來,應mama有種盡情呼吸新鮮空氣的暢快感。昔日的丈夫或將被判以重刑,但她心里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的波瀾。夫妻情分,沒了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