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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遲鈍點頭:“有。”“借我用用?”兩人的面前就是書桌,衛意側身拉開抽屜,從里面抽出自己的筆電。陳紀鋒接過來,打開,放在書桌上,抱著衛意轉了個面,依舊摟在懷里。衛意被他抱得渾身緊張,“放我下去……”“不想被哥哥抱著嗎?”陳紀鋒從背后靠過來,手臂將他整個環著,說話時胸腔震動他的脊背,低緩帶笑的聲音霸道地鉆進耳朵,“可我想抱著你,怎么辦?”末了又加上一句,“想了好久了,滿足一下哥哥可以嗎?”衛意側過頭,狼狽地避開陳紀鋒的呼吸,耳尖連帶著脖頸一大片皮膚紅得幾欲滴血。“電、電腦開了。”衛意結結巴巴地說,“要做什么?”陳紀鋒取下脖子上的項鏈,手指按在吊牌下方一推,一塊USB接口彈出來。他把項鏈放在衛意手上,衛意捧著那吊牌,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原來不是項鏈?”“你看看就知道了。”衛意把接口插到筆電上,顯示屏上彈出窗口,衛意點開,磁盤里面是一個隱藏文件夾。他有些疑惑:“要密碼。”陳紀鋒在他身后輕聲說:“你的生日。”衛意手指一頓,默不作聲輸入自己的生日,敲下回車鍵,進入文件夾。里面是一長串視頻文件和圖像文件,沒有名字,只有日期編號,衛意沒有隨便點開,問:“這些是什么?”陳紀鋒直起身,一手抱牢他,一手放在感應區,輕輕點開第一個視頻文件。“不行?”“我……我拍不了。這樣不行的,哥哥。”“想想彈什么曲子?隨便彈吧,你彈什么都好聽。”“你拿相機對著我,我沒法彈琴,哥哥。”衛意睜大眼睛,看著視頻里的自己無奈又害怕地看著鏡頭外的方向,緊接著陳紀鋒從鏡頭外走進來,只露出一半高大的身影,抬手幫自己抬起琴蓋。“衛意,看著你的不是相機,是我。”衛意喃喃自語:“這些視頻,你都留著……”陳紀鋒不知何時握著他的手,聞言“嗯”了一聲。進度條還在前進。陳紀鋒再次進入鏡頭,坐到視頻里的衛意身邊,牽起衛意蜷縮在腿上的手,對他說:“看鏡頭。”對他說,“從今以后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我保證。”視頻里的兩人坐在五年前的時光里,陽光落在他們身上,身前一架靜謐的鋼琴。緊張不安的人遲疑不決地看向鏡頭,平靜沉著的人默然無聲地看著身前的那個人。進度條結束,視頻自動跳轉。“哥哥,我彈不出來。”“放松,別想著鏡頭,想我。”“這樣可以嗎?”“彈完一首就想跑?回來!”“不行,我手上都是汗,彈不了了,哥哥我們去吃飯吧。”“不是剛吃過晚飯?來來,哥哥給你擦手,擦完接著彈。”“別拍啦!”“又往哪跑?!”視頻一個一個往下跳,有時候背景音是悠揚的鋼琴聲,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兩人吵吵鬧鬧的聲音,衛意總是不能安分坐在鋼琴前任陳紀鋒拍,沒彈一會兒就想著法往鏡頭外跑。視頻里常常是一個在溜,一個在抓,人影晃動過后,衛意總是被逮回來按在琴凳上,一臉委屈地繼續彈琴。上一個視頻結束,跳入下一個。“……我不好意思。”“你什么?”“我害羞!你這樣用相機拍我,我,我根本沒辦法彈琴!”視頻里的衛意從鋼琴前站起身,滿臉通紅地瞪著鏡頭,像只炸開毛的小老虎。接著鏡頭一晃,畫面變成了對準鋼琴一角的靜止畫面,似乎是相機被放到了一個別的地方。陳紀鋒的聲音在背景里響起,“你先別激動。”“我說了別拍,你還是拍……”“好好,哥哥錯了。乖啊,不生氣……”衛意想起來了,這是陳紀鋒為他錄像的最后一天。那天他揪著陳紀鋒的衣領,氣勢洶洶地問陳紀鋒是不是已經開始喜歡他,把陳紀鋒撲在沙發上要人一定給自己一個回答。鏡頭一陣天旋地轉地滾落,畫面變得一片黑暗,相機似乎被什么布料蒙住,連兩人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模糊起來。自己的聲音含著沖動和倔強,“我親你了,你討厭嗎?如果你不覺得討厭,那你一定是對我有點喜歡的!”“是。”陳紀鋒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接著一陣動靜很大的衣料摩擦聲響起,衛意甚至聽到視頻里的自己小小的驚呼了一聲。“我承認。”他聽到陳紀鋒說。再往后,視頻里就是長久的黑暗和靜止。衛意呆呆看著黑掉的畫面,微張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惜那個雨天里你給我彈的第二鋼琴協奏曲我沒有錄音。”陳紀鋒在他耳邊說,“不然就又可以多一個用來回憶的好東西了。”衛意被他緊緊抱在懷里,手指無意識按在他的手背上,茫然問:“你……這些你都存著……存在項鏈里?”陳紀鋒伸手在筆電上點了點,視頻文件后的圖像文件跳出來,衛意抬眼一看,一股淚意頓時涌上眼角。圖片里全都是他那兩年給陳紀鋒發的消息,加上他發給陳紀鋒的照片,各種零零碎碎的日常,他的學校,家,生活的每一個角落,零零總總,一共有上百張圖像文件。每一張對話都只有他一個人的對話框彈出來,有時候長,有時候短,說英國的天氣總是愛下雨;說教授對他好嚴格,一天要練好久的琴;說每天都要補文化課,累得一碰到枕頭就能睡著;說花園里的花又開了,很漂亮;說他又過生日了,克里斯雖然平時對他兇兇的,但是每年都會給他買生日蛋糕。說哥哥,很想你。說我們見一面好嗎。說哥哥,什么時候可以理理我?“我也想你。”陳紀鋒把肩膀微微發抖的小孩用力摟進懷里,低聲道,“有時候想你想得實在受不了,就把這些拿出來看一看,看你給我發的消息,只敢看,不敢回,看完就全部存到U盤里,掛在脖子上。”眼淚一滴,兩滴,落在睡衣衣領上。衛意咬著嘴唇無聲地哭,他抬手想擦掉眼淚,卻被陳紀鋒握住手腕,接著火熱的呼吸圍裹上來,陳紀鋒低頭吻掉衛意臉上的淚水。“后來三年你沒有再發消息,但是我看著這些視頻,還有你發來的消息,反反復復地看,每次看完以后,也不會覺得累了。”“你看向鏡頭的時候……我總覺得你就在我身邊,看著我。”陳紀鋒吻干衛意的淚水,像抱著什么稀世珍寶一樣抱著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