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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克里夫特的愛情詩,如今想來,真是恰當。春暖花開時,紀馳要出國留學,他問周懷璋要不要跟他一道走,權當是去美國度假。周懷璋推辭說有工作,走不開。紀小爺氣成河豚魚,把周懷璋從臥室里趕了出去,讓他睡了三天書房。出發那天周懷璋說有重要會議要開,派了司機送他到機場,本人并沒有露面。紀馳氣得差點哭出來,連打了三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最后干脆把手機砸碎塞進了垃圾桶。年紀雖然長了但脾氣一點沒變,紀小爺還是一貫的無法無天。商務艙里人不多,紀馳打開一本書,問空乘小姐能不能給他一杯黑咖啡。乘務員笑著說您稍等。五分鐘后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道:“您的黑咖啡。”醇郁似酒的嗓音,帶著灼燙耳朵的質感,紀馳驚訝抬頭,看見周懷璋站在那里,眼睛里是滿滿的笑意。紀馳愣住,周懷璋索性在他身邊坐下,懶洋洋地道:“春光這么好,不用來度假太可惜。劍橋市與波士頓僅隔了一條查爾斯河,現在的時節,河上風景正好,應該去看看。”紀馳皺了皺鼻子,他氣還沒消,繃著一張臉,冷哼道:“不是說忙得走不開么!”周懷璋摸摸他的腦袋,笑著道:“我的寶貝這么招人惦記,我得好好看著呀,萬一弄丟了可怎么辦。”紀馳終是沒忍住,彎著眼睛笑起來。飛機刺破云層,紀馳枕著周懷璋的肩膀睡著了,拿在手上的書籍慢慢掉下去,周懷璋抬手接住,細心地在里面夾了書簽,然后合起,放在紀馳手邊。他親了一下紀馳的額頭,閉上眼睛,同他一道休息。冰雪終會消融,也終會有春光拂遍這被凍裂的大地。對的人好的事,都在到來的路上。番外紀馳博士畢業后沒急著去周氏任職,他又迷上了潛水和小提琴,鬧著要再玩兩年。周懷璋嘴上笑罵著小混蛋一天比一天野,行動上給了十二分的支持。不僅在家里裝修了一間琴房,還有空就帶著紀馳往海邊跑,就為了小少爺能玩得開心。住的酒店是海洋主題,客房在水下,由埋在海底的錨索固定著,正對著床的地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見游來游去的魚群和漂亮的珊瑚。紀馳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新鮮得很,關了臥房里的燈,只留下一盞光束集中的探照燈。魚群被光吸引,聚在落地窗外追著光束游來游去,顏色各異的鱗片上光影流動,童話似的。周懷璋洗了澡,穿著浴袍走出來,手上端著杯年份正好的紅酒,他先是喝了一口,然后吻著紀馳的嘴渡過去,濃烈的醇香的味道熏人欲醉。他將紀馳按在落地窗前胡來,玻璃之外是神秘奇幻的海底世界,冰藍色的國度里珊瑚似花蕾,妖嬈著灼灼盛開。撐在玻璃窗上的手指漸漸抽緊,紀馳幾乎站不穩,膝蓋以下全是軟的。周懷璋掐著紀馳的腰將他抱住,占有的動作愈發兇狠,紀馳喘息不止,轉過頭去勾著周懷璋的脖子同他接吻,兩個人一道攀上頂峰然后失神般墜落,舒適的感覺蔓進四肢百骸,難以言喻。睡著前紀小爺突然意識到,老東西對這地界熟悉得很,怕不是第一次來,也不知哪位前任如此得周總歡心,能享受到這般情趣。紀馳越想越氣,撲過去一口咬在周懷璋胸口上,卻被緊實的肌rou硌疼了牙。周懷璋嘶的一聲,掐著紀馳的下巴,左右晃晃,笑著:“還沒喂飽你?”紀馳鼓起腮幫子瞪著他,恨恨的:“花心大蘿卜!”周懷璋挑眉,這又是哪一出?紀馳繼續賭氣:“我也要找好多好多前任,氣死你!”周懷璋笑得胸膛震動,揉著紀馳的頭發小聲討饒:“小祖宗,這陳年老醋咱就別吃了,對身體不好。”紀馳哼了一聲,眼皮漸沉,打著呵欠窩在周懷璋懷里睡了過去。前任的話題暫告一段落,回國后,周懷璋同幾個老朋友打牌消遣。紀馳對麻將牌興趣缺缺,抱著新鮮出爐的焦糖爆米花窩在老宅里看電影。余光瞄見周懷璋要出門,故意湊過去勾著他接吻,在脖子和鎖骨上種下一串小草莓。周懷璋拍著他的屁股笑罵,不安好心的小東西。幾個牌友打小一起長大,年輕時都荒唐過,上了年紀心思漸漸穩重,不約而同地聊起了兒女經。對家扔出一張南風,抬眼的間隙瞄見周懷璋脖子上的紅痕,笑著:“還是老周身體好,這把年紀了依然玩得開。”周懷璋咬著煙斜了他一眼,道:“家里的妖精太勾人,沒辦法。”坐周懷璋下家的禿頂男人姓陳,做地產生意,富得流油,他理了理牌,突然想起什么,道:“老周,你家的小公子有三十了吧,沒結婚?去年酒會上我見過一次,老天爺賞得好模樣。我有個外甥女下月回國,也還單著,倆人一塊吃頓飯,認識認識吧,若真能結個兒女親家,也算親上加親。”周懷璋帶來的助理在一旁端茶遞水,助理跟他多年,對父子倆之間的那點貓膩心知肚明,一聽這話險些砸了手上的茶具,心里頭默默為姓陳的默哀,心道,老虎尾巴上拔毛——您怕是活膩了。周懷璋故意扔錯一張牌,對家喜滋滋地一推:“胡了胡了!給錢給錢!”周懷璋借機起身,說不玩了,累。老陳興沖沖地跟過去:“說真的,什么時候有時間,讓兩個孩子見一面吧,我覺得這事兒有戲。”周懷璋恨不得一腳踹過去,應都沒應一聲,轉身就走。有戲你奶奶個腿!小公子年輕有為英挺俊美,陳老板打心眼里喜歡,就想拉進家門做外甥女婿,他在周懷璋那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氣餒,竟然輾轉聯系上了紀馳。老陳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表示要介紹自家外甥女給他認識。說這話時,紀馳正躺在周懷璋腿上打游戲,電話開的免提,兩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周懷璋瞬間綠了臉,紀馳險些笑出聲來,故意道:“陳伯伯看得起我,做晚輩的哪能不識趣。您說一下時間地點吧,我提前安排,免得行程沖突。”不能老陳把話說完,周懷璋直接動手掛了電話,沉著臉道:“長本事了,當著我的面勾三搭四。”紀馳故意氣他:“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周懷璋把人撈回來要動家法,紀馳魚一樣溜得飛快,兩步竄上樓去把自己反鎖在了書房里,任由家長在外面哐哐砸門就是不開。紀小爺鐵了心要搞事情,臥室都不住了,直接睡書房,美其名曰要養出好氣色去見相親對象。周懷璋氣得吐血,恨不得扎個小紙人詛咒姓陳的腳底生瘡。到了約定的日子,紀馳起了個大早,洗澡剃須弄頭發換衣服,每進行一項都要弄出巨大的動靜,生怕樓上主臥里的人不知道。他正研究該帶哪條領帶,管家白著一張臉跑進來,道:“周先生發高燒了,您快去看看吧。”周懷璋身體好得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