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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他在說紀馳,聽到玫瑰花和蠟燭那里才反應過來,說的是喬逸。周懷璋對喬逸興致最濃時,在國貿頂層的星光餐廳里鋪了九千多朵玫瑰花,都是從國外空運來的,那盛況也算空前。再漂亮的東西終歸也有膩煩的一天,司機心下感慨,面上卻不敢露出任何不敬的表情。周懷璋突然道:“奧克蘭的宅子收拾妥當了吧?過了年就一直在忙,都沒好好放個假,安排一下,我去奧克蘭住一段時間”司機早就習慣周懷璋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少爺脾氣,也不驚訝,撥通助理的電話號碼,通知他安排出行事宜。掛斷電話,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周懷璋一眼,道:“要不要告訴小少爺一聲,他最近粘您粘得厲害,找不到您,怕是要鬧脾氣的。”“今天話怎么這么多,”周懷璋用手指抵著額角,不耐道:“誰都不用告訴,晾他幾天吧。”司機碰了個了冷釘子,再不敢說話,轉彎的時候發現周懷璋竟然在后座上睡著了。眉毛皺得很緊,睡得并不安穩,帶著明顯的疲態。司機心下疑惑,今天究竟干什么了,能把周先生累成這幅樣子。半個月之后紀馳才知道周懷璋跑路了。他去過老宅幾次,全都撲了空,問老宅里的傭人,都搖頭說不清楚。打電話到周懷璋的私人手機上,不是關機就是無人接聽。秘書生怕紀小爺一激動作出什么他收拾不了的爛攤子,主動告訴他,周先生在國外度假,歸期不定,一切平安。至于到底去了哪個國家哪個城市,就無可奉告了。紀馳氣得險些咬碎一口小白牙,心里頭明鏡似的,老東西是在躲他。周懷璋一貫沒什么節cao,男的女的,臥室里的大床都快成公交站了。他在小明星那件事上栽過跟頭,但也只栽過那一個,他迅速吸取教訓,此后的這許多年,簡直如魚得水。只要他想,沒什么人是得不到的,同樣,只要他不想,天仙也不能靠近他半步。他有他的底線,分明嚴謹,不可擅越。為什么單單是我?紀馳滿心悲哀。為什么單單把我列在底線之外,距我千里。悲哀至極處反而生出一種豪情。我會讓你看見我穿上盔甲的樣子。我會讓你知道,我有愛你的資格。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紀馳會作上天時,小少爺一聲不吭,轉身跳進書堆里,發了瘋似的與專業課較勁,像換了個人設。拼命讀書的日子很苦,書本上的東西深奧且枯燥,紀馳卻找到了其中的樂趣,眼睛里像是燃著火焰,指引向更好的地方。紀馳想起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雞湯——終有一天,你會愛上那個拼命努力的自己。是啊,他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大四時系里公布了保研名額,拿了三年一等獎學金的紀馳赫然在列。他開始跟著很有威望的教授做課題,陸續在業內期刊上發表論文,觸及公司金融領域,漸漸展露頭角。秘書匯報完工作,在電話里同周懷璋說起這件事,直言小少爺似乎變了心性,越發穩重識趣,性子怪異的老教授都喜歡他。周懷璋笑了一聲,辨不清是什么情緒,道:“他是做給我看的,小狼崽已經長大,預備著捕食了。”算不得夸獎的一句話,卻透出一股引以為豪的味道。掛斷電話,周懷璋坐在窗前的搖椅上輕輕微笑,小兔崽子,初出茅廬,心無畏懼。真不愧是他周懷璋的兒子,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他。從不靠別人的施舍活著,所有野心都擺在那里,敢爭敢搶,永不屈服。臭小子。我不肯給的你便來搶,真是好大的膽子。周氏企業作為金融投資界的大咖,每年都會舉辦一個論壇晚宴,涵蓋多個領域的領軍企業以及金融圈精英大佬,美其名曰致力于打造高端財智交流平臺,其實就是一個大型資本聯誼現場。白天面對媒體做專業激變和探討,展現拳拳報國心。晚上聚在周氏名下的五星酒店內,大門一關,一屋子有利益牽扯的人湊在一起,籌光交錯。紀馳的導師姓陳,手底下大把的博士生,卻堅持要帶紀馳這個碩士學位都沒拿到手的小徒弟來參加晚宴,拍著他的肩膀贊他后生可畏,前途無量。陳老爺子看似醉心學術,其實活得比猴都精,背地里早把關系網摸了個透,周家辦的晚宴,不帶小公子帶誰。更何況小公子有模樣有實力,老爺子也算撿個順水人情。酒店大廳里燈火通明,有人主動湊上來給陳教授遞煙,嘴上客氣地叫著陳老,目光卻繞在陳教授背后的紀馳身上。很漂亮的一個小伙子,但是眼生,以前沒見過。陳教授咬著煙,順勢把紀馳推出來,道:“剛收的小徒弟,嫩點,天賦不錯,寫過幾篇文章,挺有意思的。”紀馳穿了身剪裁合體的手工西裝,英俊挺秀,氣宇雍容,一看便知必然出身不俗。他跟圍在陳老身邊的人逐一握手,自我介紹著:“紀馳,馳騁的馳。”腦子慢些的還在想這名字怎么這么熟悉,機靈的已經對上了號——周家的小公子,據說出身不太光彩,藏了好些年,難怪會跟在陳教授身后,都是有門路的。周懷璋作為宴會的主人姍姍來遲,入場時身邊跟著個長裙極地的漂亮女人。裙子的款式略顯清涼,襯得那女人腰細腿長,身材極辣,一腳邁進宴會大廳,就賺足了眼球。紀馳聽見有人咬耳朵:“高建資本新上任的女副董,誰不知道周家的現任當家就好胸大腰細那一款,怕是又一個‘投其所好’的。”那些流言蜚語自紀馳耳邊快速略過,他聽得不太真切,也沒打算去聽真切,腦袋里只剩一個聲音——他與周懷璋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面了。(10)周懷璋保養得極好,幾乎看不出年紀,一雙眼睛深邃內斂。身上沒有任何奢侈飾品,華貴的感覺全在言談間的氣勢里。有些男人像酒,須得歷經些年份才顯得醇郁誘人,周懷璋便是這樣。紀馳混在人群里,微微垂下視線,他又聽見咚咚的心跳聲了,一下快過一下。周懷璋執著酒杯簡單致辭,寥寥數語,便引來滿場掌聲。樂隊適時奏起旋律輕快的曲子,周懷璋帶著那位長裙及地的女副董步入舞池,跳起開場舞。星光熠熠,美酒佳人,絕好的氛圍。紀馳的目光順著女副董漂亮的肩線一路滑出去,落向窗外,看見漫天如洗的星辰。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有人執著香檳杯走到紀馳面前,擋住他的視線,與他手中的杯子輕輕一碰,笑著道:“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是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孩,算不得絕頂漂亮,勝在年輕生動,滿身陽光的味道。紀馳隱隱記得她是哪位高管的侄女,也在金融行業任職,可惜想不起名字。紀馳瞥了一眼周懷璋所在的方向,笑著伸出手,道:“求之不得。”越來越多的人步入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