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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旁買的小鬧鐘顯示4:30,溫庭鈞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夜睡的不安穩,各種”前世今生”與宴鳴風的糾葛,不斷的在腦海里浮現。最后的畫面停留在他那雙燦若星子的雙眸上和他放在他懷里的那束芬芳的綠色玫瑰花上。那雙眼睛里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身影,那束綠色玫瑰的含義是—我偷偷愛慕著你。偷偷愛慕著他?怎么會呢……曾經偷偷愛慕著的那個人是他,卑微的追逐著他的“光”。等光照耀在他身上,他那么高興到不知所措,拼盡一切的去想盡一切辦法回報他的光。可最后,他的結局卻那么慘烈,站在鏡前,盯著被冰涼的冷水打濕的面孔,溫庭鈞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心里好煩,很亂。尤其是在他背著包,從樓梯上準備下來,就見樓梯口一身休閑衫的男人正站在下面。心情憋悶煩躁更是達到了極點,下樓梯的腳步比往常更快了一些。“我送你去學校。”宴鳴風笑著望著溫庭鈞說到,我還買了一杯豆漿和包子,你不是最喜歡吃帶著rou粒的胡蘿卜包子了。”“不用,謝謝。”僵硬著一張臉,溫庭鈞冷聲拒絕。溫庭鈞或許沒發現,他前世是什么都聽宴鳴風的,心里時刻掛著他,害怕他丟下他。哪怕剛回八年前的時候他不想再看見宴鳴風,心里也是有一些害怕遇見他,想要避開他又想見到他,愛他又恨他。可如今害怕,那些曾經的依賴這些情緒漸漸消失,他在宴鳴風面前已經變得越來越膽大,也越來越肆意。會拒絕會直言,不再顧忌他的想法,即使有時候拐彎抹角的講話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從他死亡的那一刻,他其實已經脫胎換骨。而宴鳴風面對他的底線也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只要他堅持的,他就不會逼迫他,會考慮他的感受,不會在忽視他。“你怎么了?”宴鳴風清晰地感覺到了他已在他面前豎起的厚厚的一層隔離玻璃。明明之前態度已經軟化了下來了,僅一夜怎么又像是豎起了尖刺的玫瑰花,防備抵御著一切。“沒事。”溫庭鈞也發現了自己的口氣有些沖了,還冷得不近人情了些。努力扯出若無其事地笑,“我自己去學校,現在還早,搭公交車去啟明大學報名時間剛剛好。”“可現在是早班搭車的高峰時間,車上全是人,擠的慌,我心疼你。”宴鳴風神色認真,說出去的話簡直不像他能說出口的話。溫庭鈞看著他都有些懷疑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問什么物價都不知道的公子哥了。天天被人伺候著,家里有保姆,出門有司機,去買衣服是高端品牌定制店,吃飯必定是大酒店。現在他穿著上萬的衣服,來告訴他早上公交車早高峰的車,他想送他去學校,總感覺火星撞地球的感覺。或許他不該這么驚訝,畢竟,他們兩個都能回到八年前,還有什么不可能。“真不用。”再三拒絕,溫庭鈞轉身要走,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鈞鈞,我實話告訴你,我吃醋了,我不希望你在車上被其他女人或者男人貼身碰到身體。”“哪怕碰到你的手臂我都不高興!很不高興!”宴鳴風的話,讓溫庭鈞一下子愣住了。抓住他愣神的機會,宴鳴風直接將人拉扯進了車里,將車門鎖死。聽到車門“嘭”的一聲關上,溫庭鈞瞬間驚醒。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從宴鳴風口里聽見他明明白白地說他吃醋了。之前幾次的告白,如今想來好像也不是開玩笑的模樣。他真的喜歡上他了?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茫然,“你怎么就突然喜歡上我了呢?”不知不覺脫口而出的話。宴鳴風坐在駕駛座位上回頭一看就嚇到了,手足無措的想要觸碰溫庭鈞的臉,卻又不敢碰。他的鈞鈞流眼淚了,卻好像不知道自己流眼淚似的,神情恐慌,極度害怕的模樣,像那時他發現他的母親再也醒不過來時的模樣。就好像他的整片天都塌了……“鈞鈞。”終于還是一把抱住了溫庭鈞,宴鳴風嘴唇顫抖地喊著他的名字。“你為什么會愛上我?!”溫潤鈞眼淚一直往下掉,痛苦的開口,“你怎么愛上我會那么晚呢?”。“不晚,不晚的,鈞鈞。”宴鳴風抱緊了他。“晚了,太晚了,你要是在我死之前告訴我,好好跟我在一起,那多好啊。”……“我恨不了你,也不想再愛你了,想要放棄你,你卻來告訴我我你愛上我了?那肖白呢?他呢?”溫庭鈞用力推開他的懷抱,轉身看著窗外,語氣凄涼。宴鳴風被推開后,沒有在上前抱緊眼前肩膀一直在顫抖的人。眼里氤氳著黑暗的氣息,認真的的一字一句再次重復了當初說過的話:“鈞鈞,其實我早就愛上你了。”“我沒有騙你,只是我發現的太晚了,那一天你死去的那一夜,我有一份禮物想送給你,那是枚戒指,我想告訴你,我很愛你,我想和你一起在我們共同的家中過一輩子。”“永遠不分開,哪怕最后到死,你也要死在我懷里那種。”這是宴鳴風第一次在溫庭鈞面前說出了他的“死”,揭開了他和他之間心上的疤痕,弄的血淋淋的,疼的很。“可我沒想到,你那時永遠離開了我,肖白拿了我落在桌上的手機刪掉了你來的最后一通電話,我沒有想到那是你打開的最后一次電話。”兩個人都在這一刻被傷到了極致。溫庭鈞無力的張開嘴,強忍著心痛,他沒想到宴鳴風原來是想跟他過一輩子,“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可我們現在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不是嗎?”宴鳴風雙目赤紅。“我不愛肖白,年少把離開時的人,得不到的不甘心當成了愛意。”“曾經我不知道,可我現在知道了,我沒有再去找過他,你就原諒我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我真的很愛你。”語氣里充滿哀求。“原諒?呵呵,那我的命呢?”溫潤鈞苦澀的揚起笑,眼里盡是嘲諷。“你說你錯把肖白的離開,得不到的不甘心當成了愛意,那你就來禍害我?”“我的感情我的命不值錢,可當你發現你愛上我了,你現在要回頭了,那我就要回頭嗎?”“憑什么!”溫庭鈞大喊道,“憑什么!”“鈞鈞!”宴鳴風也滿是痛苦壓抑的喊著:“你回頭好不好,就回頭看看我,就這么一次,我真的不能讓你離開我,你現在在我的心里。”“你要走,你就是要剜我的心!”“剜你的心?那你知道我當初聽見你那幫酒rou兄弟說起我就是個替身,就是個上不了臺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