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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封亭云淡漠地開口,“它說你的眼睛長得不錯,想吞了你的眼睛。”……好像是有這么回事。當時他們來到響水潭,狗子和陰谷打得你死我活,看見他們出現,就把兩人當成進補的美味,說是要先吞了他。而且吧,這只狗子一開口全是垃圾話,討罵得很。容新問的這些,容放早就知曉了,這會看見這兩人一人一句,氣氛卻詭異地和諧,有種讓容放插不進去的感覺,搞得他心里不是滋味,“我要前去和趙夫人對弈,小封啊,容兒就交給你了。”說完,他連眼神都不給容新一個,溜了。容新覺得他走時腳步邁得有點大,好像迫不及待要離開似的。容新扭了扭衣袖,對接下來要說的事十分忐忑——“二師兄——”“容兒——”兩人同時開口,氣氛再次凝固。空氣中有種叫曖昧的東西相互碰撞,封亭云耳尖桃紅,就連眼神都飄忽地錯開了。容新:怎么回事,怎么有種甜甜的、澀澀的味道?他是不是發病了,怎么原先發疼的胸口這會跳得格外有力?容新壓下這種怪異的感覺,又開口,“師兄,你先說。”封亭云還是沒有看他,低眉順眼的樣子,有點像村頭等到郎兒歸來的小媳婦,“容兒先說。”容新斟酌再三,就開口,“師兄啊,我爹說你因為救我才主動提出要和我結成道侶?咳咳,其實不必的,雖然我這個病需要靠雙修才能壓制,但是雙修也不一定要結成道侶,就算不成親,也是可以雙修的,等我病好了就可以不用再和你雙修……”容新越往后說的話越小聲,直到最后一句都不敢說完。封亭云的神情變得實在是太快了,從羞澀到面無表情,從冷漠再到陰寒,簡直就是十幾秒的功夫。兩人之間的氣氛,rou眼可見地冷了下來。容新咽了口唾沫,手里的衣袖扭得更緊了。“師兄,我的意思是——”封亭云從榻邊傾身過去,將容新逼到角落。“我母親當年說過,需得祭拜鴻蒙、拜過高堂,才可以與你雙修。我一直銘記于心,不曾忘記。”郁青女士的家教不錯,不過,她大概是怕兩人性別有誤,怕提前搞出什么幺蛾子來才交代自己兒子。畢竟如果沒有結成道侶就雙修,封亭云很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提劍把他了結了都有可能。容新因為他的靠近,心口咚咚的聲音又很吵,“我這不是怕師兄覺得勉強嘛,我知道你是喜歡趙師姐那樣的女修……”“我對她并無非分之想。”“……那我也不想你做出犧牲,怪不好意思的。”封亭云抿唇,俊顏繃得緊緊的,淺淡的杉木冷香若有若無,他的眼眸盯著容新纖細的頸脖,容新覺得他的眼里似乎閃過一陣暗紅的幽光,一眨眼又沒有了。“不勉強。”低沉暗啞的聲音充滿磁性。這聲音像一道細微的電流,容新覺得尾脊骨往上,被這道電流激得一陣顫栗,胸口下的某個地方像琴弦似的,錚得一下。他將手輕輕地動了動封亭云,“師兄,你,你過去一點,我好熱的。”沒動。容新又推了一下,他生氣地去看這個奇怪的二師兄,冷不丁地撞進對方的眼里,容新愣住了,這雙眼睛根本沒有先前的陰寒,也沒有以往的冷傲,而是近乎虎狼般的森然,像是在荒漠里被餓久后饑渴的樣子……容新不自覺擰緊他的衣襟,“師兄?”封亭云越靠越近,容新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真的過分近了,他正想提醒一下,屋外的窗臺傳來一聲喵嗚的聲響,容新一緊張,直接將人用力推開。“是什么啊,嚇我一跳。”“許是野貓。”容新拍了拍胸口,“那什么,師兄,出去走走吧,我覺得躺了幾天快發霉了!”容新覺得他再和二師兄帶在一起,他別說一年了,可能一天都撐不下去。“好。”百靈山莊是天下第一莊,雖然不比郁嬴在世之時鼎盛,但好歹也是門徒遍布,天下大部分的兵器都出自百靈,沒有經過百靈淬火池煅燒的劍,都不能算是寶劍。只是,容新走在莊內一看,廊道、屋檐、水榭全部都掛著紅錦緞,滿院子全是白色的芙蓉花,有的因品種稀奇,竟然都是靠著靈氣滋養著。“怎么都掛著紅錦緞和紅燈籠啊?”問完話,容新才反應過來,三天后不是他們成親嗎?那這布置……“呵呵。”容新干笑,他突然不想聽見有人回話了。好在封亭云也避免了這個話題,“祖母和容城主在后院,可要去見見?”兩人又走到了后院,趙家祖母臥病已經有些時日,前段時間封亭云接到她病重的家書才離開天錦城,容新對這位老夫人的魄力十分敬仰,正要去見見本尊。百靈山莊的下人不多,他們見了封亭云都是尊稱少莊主,侍女一路將他們帶到了后院,趙老夫人正在和容放下棋,屋內香爐上的煙痕陣陣,只有落子的聲音。容放和百靈山莊關系一直交好,這些年趙老夫人有意尋封亭云,但因為封治的關系一直沒有明目張膽,趙夫人雖然不喜她這個女婿,但對封亭云一直關愛有加,等封亭云修為有成,才暗中一直和趙夫人有聯系。容新回了天錦城以后,容放因為容新的身體緣故,還找過趙老夫人,老夫人自然不反對這門親事——百靈山莊已經到了日暮途遠的境地,封亭云羽翼未豐,還志不在此,如果能得容放的支持,至少也能保全百靈山莊的名聲。“夫人,少莊主和容仙君到了。”侍女在外廳低聲詢問。“進來吧。”趙夫人的聲音洪亮,但明顯中氣不足,已經到了暮年之態。容新跟著封亭云進去,趙夫人眉峰凌厲,但眼睛溫和有神,看見容新先是一副打量的神情,很快就點頭完顏,“不愧是曦青上尊的徒弟,眉目清澈,很有靈氣,過來老嫗這里。”“這小子,從小當個女娃娃養,長大了心眼還是粗得跟馬鞭似的,哎。”容放還在研究棋局,沒有正眼看他。容新當著長輩的面沒有瞪自己的老爹,但還是撇了撇嘴。趙老夫人笑得開懷,病氣都少了兩分,“正好,亭云性格過于內斂,相得益彰,是好事。”容新雖然有些拘謹,不過趙夫人態度不做作,很得他喜歡,他行了個中規中矩的禮,容新才坐在趙夫人的旁邊,“趙老夫人,久仰了。”趙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聽聞你身受重傷,我因臥病沒辦法去看你,現下如何了?可還有不妥?”容新靦腆笑了笑,“師兄照顧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