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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少兒不宜,你不能看!”容游奇怪地看他,“為何?哥哥莫非忘了,我已經十八,非是少兒郎。”自古巫山便是凡間情郎怨女寄情之地,這話本的首頁又是一首癡情纏綿的詩詞,看起來沒有什么不正經的。容新額頭黑線,“這個,寫得太艷色露骨。”別說是容游了,就算是看過不少帶顏色動作片的容新聽了小曲,都不禁要驚呆下巴,什么芭蕉雨夜私會、舊廟情深難以自禁、甚至在郊外山洞里都能卿卿我我、纏纏綿綿,容新一個大男人聽了都口干舌燥!想著想著他又生氣了起來,“這凡間是怎么回事,怎么斷袖的本子滿天飛?萬一給未成年看見了可怎么辦?那些酸腐的讀書人怎么沒用唾沫星子給它們淹了?”非是容新直斷,要是普通的艷情故事也就罷了,這描寫的實在是太過情.色,就連男人間的大小尺寸都描寫得頭頭是道,小孩子怎么可以看嘛。容游眼中露出了裊裊笑意,以為他是介意這個故事的主人翁是個斷袖,“龍陽之愛自古有之,臨仙宗的開山祖師臨仙道人與穆塵子便是情深義重的道侶,哥哥不會不知道吧?”容新嚇得手里的果脯都掉了,“啊?”容新雖然喜歡侃八卦,但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開山老祖的情史,只知道他是個逍遙派的弟子,自小長在仙家,放蕩不羈、行事狷狂,但卻有許多追隨者,因此才開創臨仙宗。容游笑吟吟地看他,“不僅開宗立派的祖師爺是斷袖,就連現如今的臨仙宗宗主蕭玥,與你的好師尊也有一段佳話呢,哥哥在臨仙宗拜師,果真不知?”容新這下連果脯都沒心思撿了。這……這……玄策和蕭玥?!他沒聽說啊?容游看著楞呼呼的容新,不禁將另一只手里的果脯喂在他的唇邊,“紅塵四合,煙云相連。生平所愛,也不過就是隨心二字,龍陽還是斷袖,又有何不可?”容新被塞了塊果脯,來不及咬就吞了下去,“你說我師尊和驚竹峰的蕭掌門,什么佳什么話?”容游用話本敲了敲容新的腦袋,“即是哥哥的師尊,我等還是不要詳細議論得好,二十年前有居士墨客寫了關于他們的軼事話本,如若下次能尋見,待我再給哥哥念,可好?”容新一時被掀起的八卦之心又被拍了下去,“好叭。”容游說完話,又拿起了的話本給容新念,少年清雅溫潤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再加上他念得抑揚頓挫,徐徐有道,容新就當做是睡前音樂,聽著聽著,眼皮就磕上了。馬車內再怎么寬敞,擠了兩個身量高的男人,總是免不了碰到手腳,雖然平日容游最厭惡與人接觸,先前連容新的巾帕都不愿接,這會竟然輕手輕腳地將容新曲著的腿放平,甚至還將對方的手腕塞進薄衾中。睡在一旁的人眉眼安穩,一副與世無爭、沒心沒肺的模樣,比起眼神沉沉的容游來講,更像一個弱冠未及的俊美少年。“你變了許多,像換了個人。”容游的聲音很輕,不知道是怕吵醒他,還是怕被他聽見,“他們都沒有發現嗎?”過了許久,又像是嘆息,“我不殺你。不過,玄策必定是要償命的,到時候你不要礙事,不然我……”后面的聲音太輕了,沒人聽見。直到馬車停了下來,容游才睜開眼睛,“聞竹,到了何地?”原先伺候容新的機敏門徒聞竹,此刻像換了張臉,眼里只有謹慎、冰冷和殺意,聲音卻還是先前一般輕快,“到了璽歡宗門下,再行半日,便能到五行極山。”容游在縐紗幕僚之內傳來聲音,“哥哥,快醒一醒,我們到璽歡宗了,起來休整一番再趕路,好不好?”容新在咽喉唔了一聲,朦朦朧朧地有點不高興,“我才剛剛睡著……”容游還在耐心地喊他起來,“夜里太涼,你再不起來,我就要抱你了。”好一會,馬車內又傳來容新惱怒的聲音,“不要抱、不要抱!你不要碰我,我起來就是了!”-璽歡宗門徒眾多,容新跟著容游從外面進去的時候,看見道場上還有許多正在聽學的外門弟子。“容游,我們為什么要來這里?”隨便找個客棧休息不就好了嗎?容新最不喜歡的就是應酬,而且璽歡宗外面的那些外門弟子瞧見他們個個眼神飄忽,面色古怪。容新自從去了鳴江,便一直穿著男修士的道袍,束著玉冠,并且他胸前本來就一馬平川,甚至還有一點小肌rou,任誰也不會再把他錯當女修。那些外門弟子一個個看著他和容游帶著些輕蔑和藐視之感,再對視過去,那些人又回避目光,著實奇怪得很。“璽歡宗的宗主謝四方相邀父親數次來此地云游,但父親苦于在天錦城無法脫身,因此特地囑咐游此次前來拜訪。”容游顯然也注意到那些人的打量,低聲說道,“游也是第一次來此地。”門徒將他們引進門,宗主謝四方前來相迎,“賢侄千里迢迢趕來,謝某實在有失遠迎。”這謝四方長得斯斯文文,一派祥和雅士的模樣,本應該給人好感,不過容新在他身上聞到了些奇怪的味道,這氣味帶著些腥氣,讓他十分不喜,因此只是站在一旁,并沒有開口。容游倒是禮數十分周到,“謝宗主,父親本該早就過來拜訪您的,無奈天錦城中近來有疆域的妖獸滋擾城中百姓,因此實在是抽不開身,正好我與容新此番來秋棠宴求寶,因此特地前來叨擾,望宗主不要嫌棄才好。”容游的這番話給足了謝四方的面子,謝四方點了點頭,語氣中有微微的遺憾之意,“此次雖說是璽歡宗主持這場秋棠宴,但各路天材地寶卻是各家門派和世家掌管,這幾日才堪堪到五行極山,賢侄求的是什么寶物?如若謝某可以幫上忙的,盡管提出來。”容游拒絕道,“多謝宗主的美意,我們二人尚未有明確目標,求寶講究的本就是緣分,有則共賞,無則開拓眼界,并不強求,有勞謝宗主關照了。”謝四方點了點頭,又和他們寒暄了幾句便讓門徒帶著他們去了院里休憩。這璽歡宗與臨仙宗完全是兩個路數,臨仙宗隱于高山,落于云海,取縹緲臨仙之意,而璽歡宗則在平原之下,門庭若市,金碧輝煌的大殿,光彩奪目的樓閣,處處透著華貴。容新跟著門徒一路七拐八拐,在一處庭院中看見幾個穿著鵝黃衣袍的女修正在抱臂數落其中一個鵝蛋臉的女孩,“玉通長老要傳聞風吟去書泰閣,是不是你去他耳邊吹的風?肖溪顧,我告訴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你就等著月齋日被罰去山下做苦力,讓你三年五載都回不了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