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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得不到的人永遠念念不忘。三個人的愛情太累了,我折騰不起,咱們到此為止吧。”周子蕭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緊了緊,骨節凸顯分明,他皺著眉:“我發誓,以后……”唐遠擺擺手,閉著眼睛,像是累極了,輕聲說:“別發誓了,省省吧,我不聽,也不信。”周子蕭吐出一口氣,他眉骨偏硬,平時嬉皮笑臉的看不出來,如今斂起神色,沉下目光,五官里雕塑般的鋒銳便凸顯出來,像一尊石砌的像。他摸了摸唐遠的臉頰和耳朵,掌心很涼,骨節冷峭,輕聲說:“阿遠,我這輩子犯過不少混,可有兩件事我永不后悔。一是六年前沒有和董承業一起出國,另一件是三年前在停車場嘲笑一個傻子開車像走貓步,擰著來。傻子脾氣可不小,一腳踹碎了我的尾燈。我這個氣啊,下車要揍他,結果墨鏡一摘,傻子倒笑了,看著我說早知道你長得這么好看,我就不發脾氣了。那傻子還說,對不住啊,加個微信吧,我賠錢給你。”“那時候我正倒霉,我爸知道我是gay,要跟我斷絕關系。工作上又得罪了人,處處提防。傻子倒是熱絡,三天兩頭約我,冬至約我吃餃子,初雪約我吃餃子,元旦了還約我吃餃子,我他媽都要吃吐了,問他有完沒完。傻子就笑,說愛吃餃子的人有人疼,天大的事,熱乎乎的餃子下了肚,也就都不是事了。沒想到我張牙舞爪這么多年,竟然被一盤餃子騙走了。”紅燈,車子慢慢停下來,周子蕭轉頭看了唐遠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個傻子已經枕著椅背睡著了,眉頭皺著,看起來睡得不太安穩。周子蕭探過身去親了親唐遠的嘴角,輕聲叫他的名字:“阿遠……阿遠……”一聲一聲,格外旖旎。(3)唐遠是被吵醒的,手機丁零當啷響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哪個遭瘟的沒完沒了打電話。唐遠困得睜不開眼睛,八爪魚似的張著手臂摸來摸去,滿床找手機。額角處微微一涼,一個吻落在緊貼發根的地方。唐遠嚇得一哆嗦,以為自己酒后失德,隨便把什么人領回家亂來。不過,那個吻帶著淡淡的木質冷香,這香味唐遠熟得很,高懸的心臟顫悠悠地落回原處。唐遠裹著被子滾到一邊,閉著眼睛一揮手:“周子蕭,王八蛋,離爸爸遠點!”周子蕭蹬鼻子上臉,不僅不躲開,反而掀開被子鉆了進來,和唐遠擠在一處,受氣小媳婦似的哀怨說:“爸爸,你行行好,昨天晚上您又鬧又吐,折騰我一宿,我到現在都沒合眼,快要困成馬了!你勻我半張被子,讓我瞇一會,行不行?”唐遠唰的一聲掀開被子糊在周子蕭臉上,怒道:“半張被子算什么,我連床都給你!祝你一夢不醒,早登極樂!”周子蕭應該是真困了,沒再纏著唐遠啰里八嗦,蒙著被子了睡過去,睫毛在皮膚上映出一圈淡青的暗影。看起來的確是熬了一宿。唐遠突然覺得無奈,暗戳戳地想,姓周的八成是個抖M,越跟他對著擰,他越來勁,五行缺懟,命里犯賤!唐遠本以為他是在周子蕭的公寓里,畢竟他醉成那個狗德行,被人賣了都不稀奇。沒想到一覺醒來,竟是在自己家。和周子蕭分開后,唐遠厚著臉皮蹭了幾天職工宿舍,后來,在臨近地鐵站的小區租了個兩居室。唐遠開車技術不行,把能把切諾基開成大飛機,在一起那會兒,為了不讓唐遠開車出去作妖,危害社會,周子蕭差點把他駕照撕了。倆人為這點事沒少吵架,周子蕭一個執照在手的正經律師,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棵里蹦的,沒他不敢懟的,卻讓唐遠逼得眼圈泛紅,手指著唐遠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泄憤似的砸了一堆杯子盤子。周子蕭再怎么生氣,從沒碰過唐遠一根手指頭,在床上也是溫溫柔柔,唐遠很少覺得疼,只感覺到自己被擁抱被包圍,溫暖炙熱。那種感覺太美好,讓人沉溺,可惜半路殺出個董承業,一巴掌把唐遠抽醒了,也抽懵了。沉溺時有多著迷,清醒時就有多恨。這些天,唐遠咬牙切齒,拒絕給周子蕭任何好臉色,不是他心眼小,而是因為他愛得太真切。所以,也恨得真切,鮮明入骨。他也曾一顆真心,赤誠地交付出去,換來的是什么?周子蕭收了唐遠的駕照不許他開車,唐遠只能地鐵上下班,直到分手了這個習慣還留著,找房子時都下意識地找了離地鐵站近的。唐遠站在洗手臺前,頂著一臉的須泡,朝鏡子里的自己啐了一口:呸!沒出息的玩意兒!天天說周子蕭犯賤,你自己呢?犯賤一家親,誰也別說誰!唐遠嘴上左一句“去死”右一句“滾開”地罵周子蕭,行動上卻沒能將理論貫徹落實,不僅按兩人份煮了粥,還選擇了周子蕭愛吃的南瓜薏仁粥。料理臺上,小煮鍋咕嘟嘟地冒泡泡,唐遠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說你犯賤你還來勁了,還洗手作羹湯,你要不要為郎解衣裳啊混蛋!唐遠正跟自己賭氣,身后遞來一雙手臂,圈住了他的腰。周子蕭將下巴抵在唐遠的肩膀上,用臉頰蹭了蹭唐遠的耳廓,像個撒嬌耍賴的大狗,舒服地吐了口氣。唐遠站在小煮鍋前,手上還拎著湯匙,冷冰冰地說:“我能留你在這睡個回籠覺已經給足了你面子,周子蕭你不要得寸進尺!”說話間,唐遠的視線向下掃去,落在周子蕭圈著他的手臂上。周子蕭穿襯衫時喜歡把衣袖折上去,露出修長緊實的小臂曲線,之前唐遠說他像公孔雀,動不動就開屏。周子蕭的手臂上,原本刺著黑色紋身的地方覆著紗布,底下隱隱透出些血色。唐遠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不問,也不好奇。周子蕭主動開口:“我知道你心里膈應,就去把紋身洗了,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唐遠屈起手肘猛地向后一撞,道:“我不膈應紋身我膈應你,滾開,混蛋!”唐遠這一杵子正懟在周子蕭胸口上,周子蕭悶哼一聲,向后退了退,手仍搭在唐遠腰上,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開。他放低了聲音,近乎哀求:“紋身洗掉了,書房里的合照我也扔了,一切和董承業有關的痕跡我都會處理掉,阿遠,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唐遠嘆了口氣,轉身與周子蕭對視著,輕聲說:“周子蕭,你到底明不明白,愛情不是存儲器,格式化一次就能清理得干干凈凈。愛是種子,會在心里生根發芽,長出龐大的根系。愛不愛董承業你心里清楚,不必向我證明。”唐遠這一轉身,兩人原本有些曖昧的姿勢瞬間變得光明正大,就像兩個很普通的朋友在談論明天會不會是個好天氣。周子蕭看著唐遠的臉,極慢地眨了下眼睛,突然抬手碰了碰唐遠的額角。在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