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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藏在記憶深處,模糊不堪,卻像一根刺。江衍本還在躲閃許瀚之的攻擊,眼見祁陵往如詩的方向走去,身體瞬間化作一陣煙霧,拼著被重傷也要擋在女人身前。祁陵看著他,原本優雅的男人遍體鱗傷,臉上身上都是血痕,眼鏡早已經不知飛到了哪里,想來是被鏡片劃到,一道長長的劃痕自他的右眼延伸到下巴。“還有必要嗎?!逼盍甑拈_口:“她身上的死氣太重了,連那些魂靈的冤孽也算在了她身上,你這樣只會害了她?!?/br>江衍卻還是死死護著女人:“我不會讓她死的。”許瀚之嫌棄的盯著袖口的血跡,冷然的看著他道:“我現在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愛她?!?/br>“你愛的只有自己,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寧愿拉上她的永生永世來給你的瘋狂陪葬?!?/br>祁陵看著如詩身上厚重的冤孽,看著江衍的眼神更冷了幾分。許瀚之理了理頭發,漫不經心的接著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她這個樣子,就算和你白頭偕老,百年之后,她走的過奈何橋嗎?”江衍盯著如詩的臉,忽而低低的笑了起來。“大不了,我們一起灰飛煙滅。”說罷他似笑非笑的對許瀚之開口:“你以為,他又過得去嗎?”許瀚之一怔,江衍哈哈大笑起來,瘋癲的像是失了神志,他看向祁陵,眼睛里閃著詭譎的光:“你過得去嗎?”“有人在等你呢,他很快……”江衍撫摸著如詩的頭發,幾近呢喃的開口:“很快。”許瀚之最聽不得別人講祁陵,想也不想就將江衍從地上拽起來打,江衍幾乎要被打死,可神力還在他身體縈繞,竟是生生挨住了許瀚之的暴打。饒是如此,他也已經只剩一口氣了。他看向如詩,心想,幸好,他們還能一起死去。祁陵按住許瀚之的手,蹲下身體,直直的看著江衍,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字一句的道:“不會?!?/br>祁陵說:“如詩不會消失,罪孽是你的,懲罰是你的,灰飛煙滅也是你的,她會走到奈何橋上,喝了孟婆湯?!?/br>“徹底忘記你。”江衍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幾乎一瞬間吐出一口血來:“……不可能!”祁陵笑了:“而且……你不是真正的帝江,也不可能是帝江,你只是帝江代表執念的一縷神念罷了。”江衍瞪大了眼,祁陵歪歪頭,看上去頗有幾分天真:“你自己不知道嗎?”江衍慌了,急忙看向自己的愛人,他不怕死,也不怕魂飛魄散,但他不允許如詩會忘記他。祁陵覺得他可笑。憑什么呢,憑什么他自己瘋還要拉著別人一起,憑什么他做的孽要讓其他人一起擔。他相信閻君一定也會贊同他的。江衍開始瘋狂的掙扎,隨后又哈哈大笑起來,像個瘋子一樣,他死死的盯著許瀚之,像是看破了什么事一樣。“哈哈哈,許瀚之……你也會的,你也會經歷和我一樣的事,你會親眼看著他走向死亡。”江衍咽下口血:“很快……你們……”江衍的話沒說完,許瀚之就不耐煩的再次動手了,直到癲狂的男人陷入深度昏迷,許瀚之才停下了手。祁陵笑瞇瞇的看著他:“還知道要留他一命?!?/br>許瀚之皺起眉:“死了會少很多功德點,而且這么死,便宜他?!?/br>祁陵眨眨眼,很快巨大的陵墓消失無蹤,許瀚之看著他,對江衍那幾句話頗為在意,張了張口,說出的卻是另一件事。“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帝江?!?/br>還蹲在地上的人抬起頭,拿出手機給許瀚之看,上面赫然是柳琉的信息,將這些事完完整整的匯報了一遍。許瀚之挑起眉:“看來是左寒來了。”祁陵點點頭,看著那個越發憔悴的女人:“我們出去吧。”界域慢慢坍塌,所有的能量源自動廢除,兩人出去時,柳琉正和左寒四處排查那些轉靈石,最后竟找出了十幾個。“媽的,真是畜生!”柳琉氣的牙根癢癢,差點將鞋跟踩斷。周清和霍淵也沒少跟著忙活,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緊急疏散了醫院里的人,十幾輛警車圍住醫院,對外只說混進了逃犯。鬧出這么大動靜,最詫異的當屬霍淵,他看著祁陵和許瀚之拎出的那人,滿身是血,幾乎要斷了氣,雖然也有些不適應,可還是快步走到祁陵面前,查看起他的狀況。“你沒受傷吧?”祁陵搖搖頭,指指許瀚之:“我沒動手,都是他解決的。”霍淵抬眼看向許瀚之,只覺得這人身上滿是讓人不舒服的氣息,站在他身邊都覺得像被扼住喉嚨,卻依舊堅定的站在祁陵身旁,對許瀚之道:“辛苦?!?/br>許瀚之眼皮跳了跳,立刻想扔了手上的江衍將祁陵圈回來,周清卻趕在這時過來了,叫他去做筆錄。媽的,做什么筆錄,一看那姓霍的跟陵陵站那么緊,他就覺得手癢。祁陵看他一眼,輕輕道:“快去快回,十點了?!?/br>許瀚之這才屈服了,忍下醋意跟著周清將人壓到車上。柳琉暗搓搓的觀察著這幾人的氣氛,最后選擇一步步往后退,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剛退到走廊盡頭,忽然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左寒正站在她身后,居高臨下的低頭看她:“你怎么了?!?/br>柳琉立刻跳開:“沒事,我要回家了?!?/br>左寒哦了一聲,后知后覺的道:“我送你吧?!?/br>柳琉正色道:“不用!”左寒的神情一滯,他總覺得柳琉似乎不太喜歡他,明明對所有人都很好,唯獨總是躲著避著他。天生直男腦子的神君并不了解女孩子的想法,只覺得有點失落,覺得自己大概被討厭了。天生光芒萬丈的神君,還是第一次被人排斥成這樣。左寒的樣貌英武,可表情總是呆呆的,他對別人的情緒很遲鈍,單純的要命。柳琉縱使本是心有成見,但對一個心性純粹的人又生不起厭惡,只能在心里嘆了口氣。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左寒抿了抿唇,最后小心翼翼的開口:“這會外面堵著,也不好打車,還是我送你回去吧……行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柳琉再拒絕未免顯得太矯情,她點點頭,左寒這才笑起來。而站在走廊中的霍淵看了一圈,確認了祁陵真的沒事才放下心,最后看著他手上無意沾到的血跡皺了皺眉,伸手拿出張紙巾來。“手?!?/br>祁陵側頭看他:“什么?”霍淵勾起唇:“手給我?!?/br>祁陵奇怪的看看自己的手,伸到身前,霍淵拿著紙巾想幫他將血跡擦掉,祁陵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