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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空,強烈的碰撞著,卻奇異的融合在一起。然而如果仔細的看,就會發現深淵中總會有星點的光,而純凈的畫中總會有一絲黑暗的意象。這設計真的巧妙無比,許瀚之轉頭看祁陵:“我聽說很多藝術家精神都不太好,師以夏不會也是吧?”祁陵搖搖頭:“他沒有病史。”許瀚之摸摸下巴:“那他該需要去查查了。”兩人聊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師以夏同意調查,人便在小區里安靜的畫著什么,幾天不見他似乎又瘦了些,但精神卻比之前要好了,總算不像一具行尸。祁陵走到他身后,師以夏也像毫無所知,他看看畫紙上的景物,只覺得一陣憋悶。明明師以夏畫的只是晴空下的小區,可那一筆筆勾勒的畫面,卻讓人覺得空蕩不安。祁陵抬眼看他的背影,心想這人的畫風是又黑了。過了兩三分鐘,師以夏才放下手中的畫筆,背對著祁陵開口:“查完了嗎。”祁陵走到他身邊:“如果他們沒死,你會殺了他們嗎?”他話中代指的是古子時與劉勝,師以夏心中明白,他看向祁陵,毫不猶豫的答道:“會。”祁陵點點頭:“其實我一直在懷疑你。”師以夏不在意,他將畫筆放到水桶里,深藍的墨暈開,在水中劃出晦暗的軌跡。“那就是我吧。”他這樣的回答,倒是也在祁陵的意料之內,之后師以夏就像個不會說話的啞巴,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畫。許瀚之打來電話,祁陵看看師以夏,轉身離開。師以夏聽著身后的腳步越行越遠,手指微微動了動,拿起洗涮干凈的畫筆,在那畫中的水池添了幾筆,金紅的游鯉躍然紙上,所有的死寂便一掃而空。祁陵出了小區,許瀚之已經等在大門前,他抿了抿唇,看著某人大紅色的車子,忽然想起了被自己忽視了好幾天的小綠。等祁陵上了車,許瀚之還沒說話,烏陽便講電話打了進來。“祁爺,您那書店收拾的差不多了,什么時候來把尾款結一下?”祁陵笑道:“那我得先檢查檢查。”烏陽正穿著花褲衩抱著西瓜吹空調,挖了一勺放進嘴里,轉轉眼珠說:“其實這尾款吧,我花木犯不要也行。”黑心王八會不要錢?祁陵挑眉系安全帶:“你打什么算盤?”烏陽嘿嘿笑了一聲,幾近諂媚的開口:“我能打什么算盤,那個……就是,能不能幫我跟女神撮合撮合,讓我倆單獨吃頓飯?”祁陵立刻回了他:“滾。”說罷立刻掛斷。烏陽討了個沒趣,嘆了口氣繼續玩他的電腦去了。電話的聲音不小,況且妖怪耳朵靈,兩人的談話被許瀚之聽的清清楚楚,想到烏陽說什么女神,笑了一聲,有些好奇:“他說的是誰啊?”祁陵將手機放好,道:“柳琉,之前讓他替靈管局設了個陣法,從那之后就惦記上了。”許瀚之想了想,巴不得那只王八趕緊和別人湊對,掛在祁陵身上的事他還記著呢。但這人是柳琉就沒商量了,眾所周知柳琉是靈管局的鎮局之寶,整個靈管局上下幾百號老妖怪護著,想撬走還不被直接打死。不說別人,南翼和池羽隨意站出來都能把烏陽拍扁,更別提極其護短的祁陵了。許瀚之頗為遺憾的嘆口氣,問道:“想吃什么?”祁陵看他一眼:“我要回書店。”許瀚之也不急,緩聲商量:“先吃飯再回去,正好我也沒吃,一會兒我回去還有個會要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祁陵也沒再拒絕,兩人的安安靜靜的吃了個和諧的午餐,許瀚之才將祁陵送到書店。等他走了,計天曼才敢從樓上跑下來,湊到祁陵眼前好奇的問:“祁哥,你和許局長關系很好嘛?”祁陵搖頭:“不熟。”計天曼道杯水給他放到了桌子上,笑笑說:“我倒是不覺得,許局長應該是挺親近你的。”祁陵拿起水杯的手一頓,轉頭看他:“你怎么會這么想?”“許局長看起來脾氣就不太好,我之前被扣在靈管局的時候,聽他做事講話都很嚴厲。”計天曼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實話,我很怕他。”這點祁陵不意外,兇獸都是這樣的吧。計天曼接著開口:“但是許局長在您面前,就會很……溫順?”溫順?祁陵都被計天曼的形容嚇了一跳,伸手彈他的腦袋瓜:“想多了吧你,都收拾好了嗎?”祁陵的力氣不小,計天曼疼的倒吸口氣:“收拾好了。”好在祁陵這些年吃得開路子廣,開業不需要那么多磕磕絆絆的糟心事,等書都擺進來,再選個良辰吉日就能開業了。祁陵看了看自己剩下的錢,覺得就算沒有營業額自己也能再活兩三年,也放心多了。書店面積大,二樓的休息室有兩間,已經差不多裝修好,計天曼歡歡喜喜的選了一間自己住,旁邊就是浴室,大陣刻在腳下,安全得很。祁陵也挺滿意,對于自己的養老生活也充滿了期待,唯一不足就是在那之前,他要先把案子的事解決。跟著小倉鼠吃了碗面,兩人又去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有計天曼在,甚至連茶米油鹽都買了個齊全,不過想想之后可以直接在書店樓上解決午飯,祁陵倒是很滿意。祁陵笑呵呵的像個老大爺一樣推車,好奇的問道:“沒想到你竟然會做飯。”計天曼將一包蝦子放到購物車里:“之前在山里,也都是我自己做東西吃的。”“以前沒出過山?”計天曼笑起來,大男孩揉揉頭發,順眼極了:“出過一次,不過那時候外面在打仗,我還沒修成人身,就躲起來了,也只在那時候出去過一次。”祁陵點點頭,繼續推著車,他帶著耳機,正聽著盛夏的歌,女歌手的聲音強烈,伴隨著音樂有種直擊心靈的力量。[越走越生疲憊,面目全非崩潰,還剩爬滿肢體的神經,燃燒成烈火,歌頌、擁抱、吶喊,愛者無畏……]盛夏的歌,祁陵已經聽過了無數次,但大概是上午與許瀚之談起過,這會兒聽到時他的腦子里想起的竟然是許瀚之。而后又是計天曼的話。親近嗎。祁陵不知道要怎么去定義許瀚之,最初對這個空降來的兇獸,他是帶著敵意,可兩人真的認識了,又總覺得他似乎并不討厭自己,現在計天曼卻說,他對自己很溫順……明明自己一出門就被人套住打了一頓,難道不是許瀚之做的?有點奇怪,但也許真的是自己小人之心。祁陵腦子里稀里糊涂的想著,等付款時,才看到手機上有一條信息,來自一個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