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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完別,心事重重地回了木屋,翻出剛剛紀(jì)逢送來的東西看了看,忽然發(fā)現(xiàn)里面還混進(jìn)了一只靈寵。一條青身白尾的魚。這條魚雖也算的是靈寵,卻是較為低品的一種,不值一提。即便有修仙者養(yǎng)了這種靈寵,也大多是用來觀賞。尤明言看了這條魚一會,心想他撫琴的石亭下的池子里,似乎可以再養(yǎng)這樣一條魚。而且,要是那位魔修遇到了,也可以捉它去作為陪伴的靈寵,就是看看也是好的。他這么想,心底倒是高興了幾分,興許對方是不清楚的,可他這么做了,總歸是對自己的一種慰藉。于是尤仙君就去放生了這只觀賞作用的靈寵,當(dāng)晚一夜好夢。-尤,明,言。沒想到吧,你的靈寵已經(jīng)落入了我的手里。涼風(fēng)。寒夜。應(yīng)無宿蹲在池子邊,那條青白的魚在他手下游來游去,像是對他十分親近。他冷笑一聲,站起身,魚也隨著他的動作飛了起來,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寬大的衣袖,但他對此毫不在意,只是動作迅速地把魚收了起來,揣著回了洞中。搭木架。烤火。下香草,抹油膏。可惜沒有鹽,味道還是欠缺了些。應(yīng)無宿吃了尤明言的靈寵,也是心情舒暢,一夜好夢。-尤仙君的石亭里放了一盤桃子糕。他昨日回仙池看時,那條青花魚果然已經(jīng)不在原位,想來應(yīng)當(dāng)被少年帶走了。事如所料,不知魔修有了那解悶的靈寵,會不會高興些,不必再對著他的石像流淚。他有些后悔沒在魚身上附上自己的靈識,因而也不清楚少年對這份薄禮是否滿意。可惜他自拜入仙門以來,就再沒下過此山,連山下的凡人都沒見過幾個,更何況是居住甚遠(yuǎn)的魔修了。師父只說魔修生來即與他們?yōu)閿常瑓s沒說過魔修有什么喜好,要如何交做好友。尤明言不愿與洞中的魔修為敵,他知道這少年沒有壞心,只是……他醒來時便在想,沒有想出好的法子。出門時見到放在屋前的糕點(diǎn),心思一動,就把它帶上了石亭。仙果滋味甜美,多汁可口,可惜做成的糕點(diǎn)對他而言,有些太過甜膩。大約修仙能讓人忘卻對凡間吃喝玩樂的貪圖,感應(yīng)天地靈氣,便是他一日中最重要的事了。但那人愛吃,他便鬼使神差地帶了上來,想知道這般含蓄的邀約是否被魔修感知。琴聲未起,凡心已動。十指落下時有刀割之感,因為他心不凈,碰不得這有幾分靈性的琴了。尤明言輕嘆一聲,仍舊與平日一樣,輕抹慢挑,對被割出紅印的十指恍若不察。倘若有人仔細(xì)去聽,便知這仙君的琴聲中含著隱悲,他的心思也全不在琴上,總是禁不住抬頭看看,似乎在找著何人。今日怕是不會來了。尤仙君有些失落,方要收手時,忽然聽得亭外有人喊了他的名字。抬眸看去時,那黑衣的少年正面帶微笑地站在池邊,年輕得有些稚嫩的臉上滿是神氣和自傲之意。少年魔修將寬袖一拂,道:“尤仙君,你可是早就發(fā)現(xiàn)我了?”尤明言一怔,合目不答。魔修從他的神色中倒是明白過來了,這仙君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所在,只是想等他自己出來,才不做聲色。他本想說些什么,尤仙君卻先他一步開口了。“你上來罷。”尤明言道。“我怎知你亭上有無靈符?”魔修吃過一回苦,便謹(jǐn)慎了許多。“我不會傷你。”尤明言垂眸,道,“只是想同你說幾句話,如此罷了。”-非jian即盜。這其中一定有陰謀。莫以為他不知道,這些所謂正道的仙者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現(xiàn)下說些好聽的叫你放下戒心,再一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他師父就是這么死的,他怎能再重蹈覆轍?應(yīng)無宿死盯著尤仙君的臉,想從中看出些什么。但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的。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很會識眼色的人,尤明言又不愛外露情緒。所以他帶著自信而不屑的微笑看了尤仙君一會,便感覺到了一種糟糕的挫敗之意。這尤明言要是先動手該如何,他定然是打不過的,今日出現(xiàn)也不過是他一時頭熱,想來挑釁一番。應(yīng)無宿思慮良久,終于憋出一句:“你可知我來找你是為了何事?”尤仙君默然道:“不知。”“我來找你,是想與你雙修。”是了。就是這句。與魔修雙修本就是難以啟齒之事,對尤明言這種自視清高的仙君更是侮辱。應(yīng)無宿收了笑,靜靜地望著尤明言,想看這張無悲無喜的臉上露出一絲怒色。尤仙君的神情確實變了。尤明言沉默半刻,道:“我……還需些時間考慮。”應(yīng)無宿:“?”尤明言:“今日我只想請你喝茶,你還有別的話也放一放。先上來罷。”應(yīng)無宿總覺得哪里不對。他坐在尤明言對面時,渾身都不自在,倒也不是說因為討厭對方而惡心難受,而是他一直把對方當(dāng)敵人,現(xiàn)在卻是這樣一種反饋,他感覺有些失控。尤仙君把桃子糕推到了他的面前,道:“這是山中小童做的,你若喜歡,就吃上幾塊。”“……”應(yīng)無宿面無表情,企圖挽救自己陰險狡詐狠毒的魔修形象。這里面放了迷藥吧?尤明言故意隱下自己的怒意,還想用糕點(diǎn)來迷惑他……還真是心思縝密。可惜,像他這么聰明的魔修,怎么可能鉆進(jìn)這種圈套。尤明言卻不知他為何坐著不動,以為少年是初次來此,心下有些拘束。小火。清茶。氤氳的白霧漸漸融散。尤仙君替應(yīng)無宿沏了杯茶,道:“這是用初春消融的雪水煮的,仙門里喚作百花茶,還有些燙,你且等它涼些了再喝。”百花茶確實名不虛傳,還未入口,應(yīng)無宿就已聞到百花盛放的蓊葧香氣,他再去細(xì)聞,又覺是三四月的春風(fēng),暖意氤氳,似有萬千垂柳迎風(fēng)而動,叫人心曠神怡,忘卻世間紛擾。他被這臆想的暖風(fēng)吹得暈暈沉沉,竟連尤明言說了些什么也聽不清了。應(yīng)無宿晃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些,再睜眼時那盤桃子糕又被尤明言往他面前推了些。到底是想做甚。他怎么看不明白?應(yīng)無宿咽了口口水,抬眼又看了看尤明言。尤明言正垂眸端著白瓷杯品茶,并沒有注意應(yīng)無宿這邊的舉動。要是這仙君真的只是請他喝茶吃糕點(diǎn),那他心里想這么多不是顯得有些可笑?那……他就吃一塊,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他猶豫了半刻,還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