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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要跟著一起來,王鐵森讓夏廷樹先帶著剩下的人回宿舍了,季凡一開始不解,到了醫(yī)院就全清楚了。醫(yī)生給莊池做了一個全身檢查,莊池的背上有幾條不規(guī)則的鞭痕傷口,大腿內側的舊傷也未完全愈合,衣服遮蔽下的身體,早已不堪入目。莊池眼里已經(jīng)染了一層霧,他抓著季凡的衣袖,哀求:“你能幫幫我嗎?”季凡煩躁得不行,聽莊池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幾次想要敲開對方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什么漿糊。莊池被包養(yǎng)是伍涼逸介紹的。丁秦文年會時便找過他,但是他沒理,后來又通過伍涼逸找了一次,伍涼逸說這也許是個機會,他可以試一試。伍涼逸給了他丁秦文說的地址,說丁秦文會在那兒等他,那天錄完音后,莊池便去赴約了。回想起之前的種種異常,事情串成線連在了一起,季凡暴躁地道:“罵你傻.逼都是抬舉你,他他媽怎么自己不去。”莊池一言不發(fā),沒有反駁,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最終也只能怨他自己。是他自己太貪心,一時糊涂想走捷徑,沒承想這根本不是捷徑,而是一條死路。丁秦文對他并不好,一開始還會說幾句甜言蜜語,也給了他的資源,后來就開始對他施暴,逼迫他玩他并不喜歡的游戲,然而他無法反抗,甚至在丁秦文玩膩之前,逃都逃不掉。好一會兒,季凡冷靜下來,他喝了口水,捏著礦泉水瓶坐在病床邊,難得正經(jīng):“我們也就這么點兒隊友情分,我可以幫你一次,以后再有這種事,就是你咎由自取。”季凡起身出去打電話了,莊池看向一旁的許則遠,問:“則遠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許則遠清了清嗓子:“本來想勸你,但……沒必要。”莊池聲音很小:“對不起,你上次是不是就猜到了?”許則遠“嗯”了一聲,沒否認:“其實你怎么做都是你的選擇,當權勢的犧牲品是什么滋味,你也嘗到了,以后怎樣,我勸與不勸都改變不了。”許則遠頓了頓,繼續(xù)道:“只是我希望你別糟踐他的善良,他也會受傷。”季凡永遠沒心沒肺的,大家都快忘記了,他也會傷心難過。莊池開口求季凡幫忙,因為知道他肯定有辦法,因為他在賭,季凡是個講義氣的人,就算他們多數(shù)時候看對方不順眼,但季凡會念在一個組合的情分上插手。而事實上,他賭贏了。季凡的確護短,他看不得自己同組合的成員被欺負,他想給莊池一個新的機會,想拉他一把。莊池再次道歉:“抱歉,我以后不會了。”許則遠看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你最好說到做到。”莊池很重地點了點頭,他背后的傷口因為上了藥,疼得厲害,傷口每疼一下,似乎都在提醒他自己的齷齪與下賤。他本以為自己搭上丁秦文,他們各取所需,只是利益交換而已。可回過頭看,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和可笑,他不過是一個權貴的玩物,權力的不對等決定了他的被動地位,他所得到的那一點點蠅頭小利,在丁秦文看來,是無需在乎和不足惜的。在他認可了這段關系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人人厭棄的泄欲工具,無論得到了什么,都是不光彩和不值得的。季凡打完電話回來,臉色還是很難看,他對莊池道:“你最近躲著丁秦文點兒,他要是威脅你就跟我說。其實丁秦文近幾年很少對公司的人下手了,沒想到你蠢了吧唧地上鉤。”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鐵哥之前一直在幫你爭取街舞節(jié)目的導師,他們要開第二季了,你又是曾經(jīng)的優(yōu)秀學員,本來有很大概率能成,你偏偏給了他這么大一驚嚇,禮都白送了。”莊池的表情從震驚到落寞,夾雜著一絲不甘和無盡的后悔,季凡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臉色,心里嗤笑一聲,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該幫的都已經(jīng)幫了,把所有的真相都攤開在他面前,只有痛得夠徹底,才會抱有畏懼之心,才會警醒有些禁區(qū)永遠不能碰。時間不早了,等王鐵森回到醫(yī)院,季凡和許則遠便回去了。他們回到宿舍時,宿舍里還保持著燈火通明的樣子。夏廷樹和洛溪坐在沙發(fā)上,見他們回來,同時起身,像是有很多話要問。伍涼逸正坐在餐桌前吃泡面,季凡進屋之后瞥了他一眼,故意放大嗓門喊:“有些人現(xiàn)在還能吃得下,看來心是真冷。”伍涼逸喝湯的動作一頓,起身把面碗扔進垃圾桶,上樓了。夏廷樹開口問:“莊池情況怎么樣?”季凡剛想回答,看向一旁的洛溪,又把話咽了回去。三個人同時看向他,洛溪不自在地道:“我都知道了。”季凡瞪著夏廷樹:“這種事你也跟我小弟說?”夏廷樹很無辜,他可是只字未提,半句也沒說漏嘴。洛溪連忙解釋:“我之前看到莊池背上的傷了,我問了伍涼逸,他告訴我的。”季凡忍不了了,他擼起袖子就要上樓找伍涼逸算賬,他最看不得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平時看著不起眼,沒承想憋著壞。許則遠及時阻止他,把人拽到了自己身邊。夏廷樹起身往樓上走:“我去找他。”這回許則遠沒攔著,夏廷樹是隊長,伍涼逸破壞隊內和諧,他去最合適。夏廷樹活動了一下手腕,留下一句:“要是聽到慘叫,幫我打120。”季凡老神在在地道:“今天的隊長殺氣有點重啊。”洛溪補充:“超酷!”季凡抖了抖肩膀,對洛溪撇撇嘴:“病入膏肓,沒得救了。”洛溪不明所以,季凡拍著他的肩膀道:“大哥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過分迷戀不可取,個人崇拜要不得……”他還要繼續(xù)胡言亂語,許則遠扯著他回房間了,許則遠對更加云里霧里的洛溪道:“洛溪,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兒睡。”洛溪點點頭,但還是說:“我等隊長。”關上房間門,季凡掙脫許則遠的束縛,不滿道:“你干嗎不讓我說完,他們這進度條也太緩慢了,我好歹幫忙加個速。”許則遠道:“夏廷樹都不急你急什么,曖昧是情趣,花養(yǎng)成熟了才能開得漂亮。”季凡噘著嘴:“你當初可不是這么說的。”許則遠看著他,季凡毫不客氣地揭短:“你說愛情都是不等人的,我要是晚一天答應都是我的損失。”許則遠憋著笑,沒想到小傻子現(xiàn)在還記得,他中二時期編了一堆鬼話騙人,也就季凡這種智商不夠用的才會信。季凡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樣,怒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