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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地跟朝黎打著招呼。朝黎微笑著同他握了手,說:“邢先生好。”他請倆人在店里坐下,去柜臺后邊拿了杯和茶。“我這小破店可從來沒有過回頭客。”朝黎一邊給倆人倒著茶,一邊慢慢地和江祀說道,“你居然能踏進這里兩次,也是稀奇。”一旁架子上的鸚鵡在桿上興奮地蹦來蹦去,像是附和一般,語調(diào)十八彎地叫著:“妙啊,妙啊。”邢愈同朝黎說了聲謝謝,安靜地低頭喝著茶,沒有再說話。那茶也不知是什么品種,喝著清新淡雅,片刻過后一股沁人的香緩緩彌漫開,在唇齒縈繞。“也許我真的就是天選之子。”他聽到江祀緩緩?fù)铝艘豢跉猓雎曊f著。朝黎挑了挑眉,對那話不置可否。江祀轉(zhuǎn)向邢愈,聲音和緩地問他:“還記得我說我?guī)装倌昵霸诘貙m里蘇醒嗎?”“那個時候我很懵,在世間漫無目的地晃蕩了一陣子。朔月期第一次發(fā)作的時候我就像現(xiàn)在這樣,機緣巧合進入了這家酒鋪,遇到了朝黎。”“是他教給我修行的方法,幫我融入了人世。”邢愈愣愣地啊了一聲,覺得自己唯物主義的世界觀著實有被接二連三地沖擊到。他看著桌子對面和江祀一樣、容貌神態(tài)都與常人無異的朝黎,小心地開口問道:“朝黎先生……也是僵尸嗎?”朝黎小飲了一口杯里的茶,搖了搖頭:“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沒準(zhǔn)我是神仙呢。”邢愈:……還能這樣的嗎?文明和諧的故事往玄幻的方向發(fā)展去了。“我和穆先生不一樣,我不是僵尸,只是一個買酒的。”朝黎給邢愈的杯里重新添上了茶,手突然一頓,轉(zhuǎn)過眼和江祀說道,“不過說到僵尸,你身上的附骨怨氣不見了。”江祀聞言怔了怔,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出聲道:“什么?”朝黎把茶壺放回桌上,語氣正經(jīng)地回他:“怨氣消散了,朔月期也就解了。”說完他上下打量了江祀一圈,又看了一眼他身邊的邢愈,補充著問道:“既然邢先生都知道了,說明你在他面前變回過原形了是不是?”“……是。而且后來血紋并沒有像以往一樣收回,反而在心口凝成了花的樣子。”江祀應(yīng)著,想起昨晚失控差點弄傷邢愈的事,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朝黎的手支著下巴,思索了片刻,說道:“那就對了。因為你愛的人也愛你,接受了你,所以怨氣散了。”“如果他沒有呢?”“哦豁,完蛋,你會徹底死掉。”江祀和邢愈對視了一眼,手握在了一起,緊緊地抓著彼此。“太神秘了。”邢愈說道,“這是什么不講科學(xué)的原理……”朝黎聳了一下肩膀:“這得問把他制成僵尸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了,既然想讓他活著,為什么還要順路下這種稀奇古怪的咒來折磨他。”“好不容易抓住點希望的光,又死在最愛之人的否定里,想想就很殘忍。”江祀垂下了視線,睫毛輕輕顫動著,若有所思——皇兄,究竟是不是你干的。朝黎看著面前的一雙人,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對玉佩,伸手遞給了他們:“我還在想為什么酒鋪又重新選擇了你,原來是讓我來當(dāng)個沒有感情的在線答疑機器。”“這個送給你們,希望你們一直都好。”倆人看著那在燈下泛著光的華貴玉佩,下意識婉言拒絕了,只是朝黎的態(tài)度卻異常堅決:“反正它們在我這里也是浪費。”最后江祀和邢愈實在拗不過他,謝著收下了。與朝黎告了別從店里出來,邢愈依舊對這場玄妙的經(jīng)歷感到不可思議。那間沒有招牌的酒鋪和百年前江祀離開時一樣,莫名消失在了夜色下,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邢愈握著手里溫暖光潤的玉佩,轉(zhuǎn)頭看向江祀。江祀搖了搖頭,回道:“至少,它不是噩夢。”邢愈想起走之前朝黎說的話,稍稍有些激動。他說朔月的詛咒解了,江祀相當(dāng)于變回了正常的人,能循著生前戰(zhàn)死時的年齡,繼續(xù)活一次。邢愈知道江祀的身份后沒有怕過別的,只擔(dān)心數(shù)十年之后自己衰老死去,又要留江祀孑然一人。“等過兩天,到了初一,一切就會有結(jié)論了。”江祀牽著邢愈的手,將他拉進了懷里,下巴擱在他肩上慢慢說道,“我還挺期待……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的呢。”“一只手拿著拐杖,另一只手?jǐn)v扶著對方。”那是我夢里都不敢奢求的場景。.朝黎正收拾著茶具,架上的鸚鵡又突然間鬼叫了起來:“天黑啦!天黑啦!”朝黎皺了皺眉,抬眸看了它一眼,說道:“圓圓,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天都要亮了,黑什么。”圓圓挨罵縮了一下脖子,怯怯地小聲開口:“后,后面……”朝黎聞言驟然轉(zhuǎn)回身,只見背后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他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杯子沒拿穩(wěn)掉到地上,摔碎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碎片濺了滿地。黑衣男子眉目生得俊朗好看,只是好像心情不善的樣子,緊緊地皺著眉,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上前了一步,一把抓著朝黎的手腕,語氣里帶著些許的惱怒,說道:“你就這么把天長和地久隨手送給了這里的人?”朝黎被捏得一痛,聽著他的話反倒笑出了聲。他用力一掙,甩開了對方的手,然后摘下了自己的細邊眼鏡。如同解除了什么封印一樣,朝黎的面容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從原來的平凡清秀,變到明艷張揚。他的一雙桃花眼尾部泛著紅,沒了鏡片的遮擋掩飾,透著凌厲的美感。“我還以為是誰。”朝黎笑了一聲,原本溫和平淡的模樣全然不見,而是十分冷漠。“那對玉我留著有什么用?”朝黎說著,忽然轉(zhuǎn)變了神情與態(tài)度,曖昧地湊近了身,在他耳畔諷刺地輕聲問道,“哥哥,你來和我天長地久嗎?”四十之后的幾天,江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