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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況完全沒有好轉。身邊越是沒有聲音,腦內就越是嘈雜。亂七八糟的事情在腦子反復播放,似夢非夢的讓整個人都混沌著清醒不過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信息素爭先恐后的肆意發(fā)散,但根本無力去控制。明明出門剛前使用過小劑量的抑制噴霧,發(fā)熱期前兩個月信息素的不穩(wěn)定期用著是完全夠用的。之前也是這樣做的,怎么這次好像不管用。冷意從指間開始一點點蔓延,很快手腳就變得冰涼。然而額頭的溫度卻是漸漸升高,身上也開始冷熱交替。這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因為喝酒而變得遲鈍的大腦在某一瞬間突然開竅,林臨猛地睜開酸澀的眼皮,意識到一件很要命的事情:他的發(fā)熱期提前了。正文第13章氣死了氣死了距離林臨家還剩十分鐘車程的時候,許賀州也開始察覺到一點不同尋常。本來林臨靠著車窗閉眼昏睡,他也沒太注意,但是沒過多久他就隱隱聞到那股熟悉的香甜氣味。起初他嗅到的時候還蠻享受,吸一口都要回味半天,感覺剛才吃得rou都沒有這香。可漸漸地,事情就有些失控,這味道從時有時無變得越來越濃厚,最后擴散直至溢滿整個車內。這個時候許賀州就顧不得什么回味不回味了,每吸一口都感到分外受折磨。最后他干脆閉氣,憋到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再呼吸一下。許賀州的生理衛(wèi)生知識可能是全還給老師了,畢竟是初中學的,已經有些年頭了。更何況上了大學之后成天埋頭于數字和代碼,全然忘記人體能對信息素進行接收的不光只有嗅覺神經。就這么憋了有一會兒他才意識到這樣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身體內好像什么東西在胡亂的躁動著,甚至感覺連血液的溫度都在慢慢升高,由內向外的散發(fā)著熱氣。兩個人的信息素急不可耐的釋放,在空氣中相互交融成一團。這種完全陌生但又似曾相識的體驗感讓許賀州覺得自己的腦容量都有點不太夠用。陌生是因為從來沒經歷過,而這種熟悉感多半是來自于基因決定的本能。距離林臨家最后的三分鐘車程,許賀州的思考方向完成了從“alpha身上為什么會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到“難不成林臨是個Omega”的急劇轉變。許賀州好像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懷疑過自己的智商,一面覺得同住過的大學舍友怎么可能是個Omega,但一方面覺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通。好歹許賀州的腦子還能思考一下,林臨的頭已經完全木了。之前的手腳還是冰涼,但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高熱,連呼出的氣體都帶著滾熱。他歪坐著斜斜地依在車門上,等車門被拉開的那一刻直接就栽進許賀州的懷里。密集的信息素味道撲面而來,像是一層輕而軟的網將他包裹其中。他的四肢因此受到禁錮而動彈不得,但又無法拒絕自己沉溺在其溫柔的桎梏中。許賀州在雙手觸碰到林臨的一瞬間忽然僵硬到不知該作何動作,好在幾秒鐘之后反應過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林臨送回家里,不然這大半夜的真是吸引到什么別有用心的人也是相當麻煩了。他把林臨扶起,手上輕輕拍了拍,看到林臨把眼鏡睜開一條縫,眼神從恍惚朦朧變得慢慢有一絲清明。許賀州問他:“幾樓?”林臨是有意識的,但是思緒好像又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他的關注點也很奇怪,第一反應是許賀州嗓子怎么啞了。就這么盯著許賀州看了半天,把許賀州說的那兩個字顛過來倒過去反反復復想了挺久,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許賀州見他張嘴好像說了什么,但聲音太小自己完全沒聽清,只能把耳朵湊近他的嘴邊。“六樓。”林臨小聲說了一句。熾熱的氣息噴灑在許賀州的耳廓上,讓他的耳朵微不可查動了兩下。許賀州心里罵了一句臟話,趕緊動手把人撈出來。林臨身形單薄,看著一米八的大個頭,實際上rou都沒有多少。許賀州把林臨從車里弄出來沒費多少力氣,把他的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攬著腰趕緊往走向單元門。等進樓道里一看,傻眼了。之前完全忘記這是文西區(qū)的老式居民樓,沒有電梯,只能爬樓梯。許賀州看著在暗黃色燈光映照下更顯悠長又破舊的樓梯,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咬了咬后槽牙。攬在林臨腰上的那只手暗暗使勁兒,泄憤一般的在那周圍的rou上掐了一把。聽到旁邊人吃痛地小聲哼了一下,許賀州心里的怨氣好像稍微散了不少。性格就是這么惡劣,改不了了。他把架在肩膀上的那只胳膊拿下來,但是卻沒有松手,握著林臨的手腕往前挪了挪,然后稍微往下一蹲,人就倒在自己背上了。接下來就開始了漫長的爬樓過程。累倒不是很累,體力上許賀州還是撐得住。但身后像是背著個大火爐一樣,盡管初秋時節(jié)倆人穿的都不算單薄,可溫度不消片刻就透了過來,整個后背火熱一片。好氣啊……許賀州越爬越氣,開始梳理林臨一條又一條的罪狀。什么私自扣情書,欺騙自己是alpha,還讓自己背著他爬六樓,新仇舊恨全加上了,通通記在小本本上。最難受的是林臨把臉枕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間氣息擦過他的后頸,每呼出一口氣,許賀州就打個激靈。然后許賀州就開始罵人。腳下跨出一步,嘴里就罵一句。他一品學兼優(yōu)從不惹事三好學生,前二十多年的時間里罵出的臟話都沒有最近一個小時罵的多。罵得越狠腳底下走的越快,到后來幾乎可以說是健步如飛了,最后幾個臺階只一步就跨過去了。進了屋子把人撂在床上,許賀州額角的汗珠已經開始往下滴了。可能是到了比較安全的環(huán)境,最后一點強制清醒的意識也消散,在接觸到床鋪的那一刻整個房間迅速溢滿Omega的信息素,強烈又厚密,許賀州的手都開始有點發(fā)抖。許賀州還在叫林臨的名字,但這次怎么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