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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活著,竟還能堅持著為他扛起這般巨大的壓力,可見他的防御及恢復能力是多么得強悍。當然,藍御心底也是有些許觸動的。“你……”藍御想慰問一下他,但一個字還沒出口就被藍一搶先阻止了后面的話。他的聲音低啞干澀,“主人請不要說話,吸入顆粒物對您的身體不利,”這句話說得又快又急,“我,沒事,屬下,一定會,活著帶主人安然離開……請您相信我”。這話說得有些吃力,想來在傷勢頗重的情況下還要費力支撐起這么一個空間負擔還是過重了,“讓我休息,幾分鐘,很快,很快就能,恢復過來”。誠然,藍一的恢復力驚人,但一方面要修復機體損傷,另一方面又要不斷費力支撐,又沒有能量補充,這樣下去即使不說入不敷出多少還是對體力恢復有影響。藍御將意念盡可能幅散開去,不過這種模式下范圍著實有限,思考了一下,他將模式調整回最初的樣子,范圍一下擴大。他仔細研究了一下四周坍塌后的碎裂結構,思考了一下各種應對情況下的力學連鎖反應,最后用極輕微的聲音說道:“按我說的調整姿勢,放心不會引起進一步坍塌,這里的空氣質量越來越差我堅持不了多久,你必須快點恢復體力好帶我逃出去”。藍一本想反駁,但聽到最后一句話卻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只是不放心,但對藍御的信任卻是毋庸置疑的。不同于藍御對他的信任是建立在周全思慮基礎上的,他對藍御的信任卻是毫無條件甚至盲目愚蠢的,即便明知藍御叫他去死,他恐怕也會二話不說一頭沖上去,義無反顧。而且藍御說的很對,自己皮糙rou厚賤命一條這樣的環境對自己來說不算什么,但他卻未必支撐得了多久,自己必須快速恢復起來才行。于是,不再多做糾纏,按照藍御所說慢慢調整姿勢,果然輕松很多,但卻大幅壓縮了藍御的空間,自己的上半身緊緊壓在他身上,再調整下去,他就要分擔不少重量了,當下不再動作,只道這樣足以。藍御也不勉強,當下相對無語,沉寂的空間里只有自己細微的呼吸聲以及藍一粗重的喘息……不知過了多久,藍一恢復了些許,準備要行動了。他按照藍御的指點,開始單手或挪動或破壞周圍的一些石料,身上沒有什么合適的工具,一切全憑血rou之軀。因為空間太小根本沒有加速的余地,故而單純靠靜止爆發力的話,效率實在不怎么樣,撇開各種變故不談,即便一切順利要逃出去也不知是猴年馬月了。藍一挖得心焦,藍御等得也累,不過,就在這時,藍御突然靈機一動,驀地調整模式將意念包裹住藍一動作的手,利用高頻振動的原理將所遇一切障礙分解掉,這樣一來藍一的手不費什么力氣就成了強力鉆探器。剛開始藍一也是嚇了一跳,但隨著那股難受惡心的感覺涌上來,他知道這時藍御在作用。這就是他的力量么……竟然這樣神奇……藍一深諳戰斗之道,自然明白這種能力的價值,這才是真正的無堅不摧,可怕……在藍御的最優化指導下,藍一很快挖通了一條通道,好在藍御遇事時當機立斷,藍一速度又快,他們本就開進通道沒多久,這回頭一跑,基本離入口也沒多遠了。而入口處本身就是特地加固過的,加之那使炸藥的人不知是否是算計好的,這選址用量似乎都很有些“巧合”,威力竟能讓這入口堪堪扛過一劫。相比起藍一在整個過程中傷勢逐漸恢復,狀態愈來愈好來說,藍御的情況就比較糟了。長時間低氧惡劣的空氣環境本就令他非常不舒服,再加上這樣長時間不間斷地使用意念,他有種整個人被抽干的感覺,渾身無力頭疼欲裂,手腳、脖子、額頭等rou較少的地方甚至青筋突起,鬼一樣的蒼白,形容可怖。=======================================直至回到自己的大本營,藍御的情況都未有多大起色。經過一系列醫療處理,單純的機體障礙雖然有所緩解,但那仿佛來自神經深處的疼痛卻始終縈繞不去,那種綿密的痛苦一波一波襲來,偏偏又避無可避。因為自身特殊變異的原因,藍御也不敢使用任何基因藥物,故而只能硬抗下去,這仿佛無窮無盡的折磨真的徹底惹怒了他。身體抽搐著縮成一團,他死死拽住藍一的手,咬牙切齒,“給我……查!我要……唔,把他們……碎尸萬段!”然而,調查結果出來了,藍御卻還在水深火熱當中。醫生們檢查不出問題,常規醫療手段又不起作用,他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般濕淋淋的,很快,各項身體指數開始不穩定地波動,醫生認為情況不容樂觀。之前為藍御做強化實驗的科研組長建議嘗試基因藥物,卻被藍御厲聲拒絕。可是隨著身體指數波動越來越大,醫生的態度也越來越強硬,如果真出了什么問題,他們這些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幾乎是打落地起就注定了病痛纏身,所以忍痛對于藍御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雖然這次的劇烈程度遠超以往,但剛開始他還是能強撐著完成各項應對。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料想中的緩解并沒有到來,長時間不間斷的劇痛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漸漸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體力迅速流失下思維也變得有些遲鈍。但是他是藍御!不論身處何種情況,他的意志永遠不容侵犯。某種程度上他其實是個極為固執的人。他之前也不是沒試過使用基因藥物,但是很明顯那對他的特殊能力有著一下就能感覺出來的影響,這種量的變化不可謂不大了。要知道力量就像毒品一樣令人沉迷上癮,所不同的是戒毒以后你會感覺越來越好,而力量的衰弱倒退卻會令人惶惶不可終日,從此一蹶不振。所以,藍御說什么都不可能在自己沒有百分百把握的情況下再去貿然嘗試基因藥劑。他不相信自己會這么簡單地死掉,對!他不會死。所以不過是痛一點,他能忍,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樣,他一定能忍過去。可是,再堅硬的合金也有融化的時候,再剛強的意志也會有崩潰的時候,5個小時的漫長拉鋸,一眾醫療陪護人員都快被折磨得發瘋了。藍御臉色青白,面容扭曲,張著嘴慘叫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藍一緊緊將他抱在懷里避免他激動起來傷了自己,這般眼睜睜看著他死去活來的樣子,真比拿刀子捅在自己身上還痛上百倍。“啊!!!!!!!!!!!”突然間,藍御爆發出凄厲的慘叫聲,被藍一緊緊握在手中的手指突然間抓緊,嘶啞著嗓子尖叫道,“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好痛!好痛啊!”即便是跟隨他多年的醫療組組長都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控的樣子,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