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揚的。刑局有話直接問就行，不用顧忌。”

刑耀的嗯了一聲，轉(zhuǎn)頭讓旁邊的人記錄，開始審犯人一樣的問屈樺：“屈衍是同性戀這件事情，屈政委知道多久了？”

“很久。”屈樺慢慢喝著茶回答：“他大學(xué)的時候就告訴家里了。”

“那你怎么不和局里反映？”

“這是我家里的私事，我覺得我的兒子是同性戀這件事情，和我的工作無關(guān)，他的性取向不會影響我的工作。”

“屈衍有固定的伴侶嗎？”

“有。”

……

市局的目的就是要確定這件事情會不會上升到屈樺本人，以后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屈樺在工作中做決策。

栗恒和余夏在門邊站了一會兒，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兒。

屈樺一輩子循規(guī)蹈矩，這么被當(dāng)做犯人一樣的審，估計還是第一次。

“老屈啊。”

流程走完了，作為屈樺的同事，刑耀示意旁邊的人不要記了，然后開始和屈樺說：“小衍這個事情，本來和你個人作風(fēng)沒多大問題。但現(xiàn)在鬧成這樣，已經(jīng)影響到局里很多同志對你的看法，你看能不能勸勸小衍，這個作風(fēng)還是改過來的好。”

屈樺笑了一下，擺擺手說：“我們從小就尊重小衍自己的決定，他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既然他下定決心喜歡，這么多年也沒變過，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能勸他。”

“你說說這算這么回事兒。”刑耀拍著腿說：“小衍長得好，人好，演技也很好，在娛樂圈走到現(xiàn)在，難道你們?nèi)绦倪@么看著他身敗名裂。”

“兒孫自有兒孫福。”屈樺把茶推到刑耀面前：“他既然做了決定，是好是壞，就該自己擔(dān)著，我相信他知道該怎么辦。”

“誒。”刑耀嘆了口氣，抬起茶杯猛灌了兩口：“你看著辦吧，局里的意思是讓你先休息一段時間，等屈衍的事情平復(fù)了，再決定。”

休息，其實說白了就是停職。

栗恒抖了一下，扒開余夏的手走進(jìn)屋里，語無倫次的說：“警察叔叔，呸，叔，這事兒沒緩和的余地嗎？您看這事主要是我和屈衍，和他家里人又沒關(guān)系，能不能……。”

“恒恒。”屈樺擺擺手制止栗恒：“別說了，我也累了，先休息一段時間，我相信局里會處理好的。”

“叔。”栗恒嗓子有些哽咽。

“來。”屈樺招呼他在旁邊坐下，和刑耀說：“這是小衍的伴侶，兩人在一起不少年了，是個好孩子，就是可惜小衍這個職業(yè)，惹出這么多事。這是我的老同事，在一起工作二十多年了。”

“叔。”栗恒有些尷尬的叫了一聲，也不知道叫的對不對。

刑耀端詳栗恒幾秒，點點頭說：“既然這樣，我這邊就代表局里的決定，正式通知你停職休養(yǎng)，等事情捋清楚了再說吧。”

“行，大晚上的還讓你們跑一趟。”屈樺站起來：“我聽從局里的安排，你們今晚是公干來的，我就不留你們吃飯。”

“嗯。”刑耀最后看了栗恒一眼，站起來說：“別送了，下面還站著一堆記者，我們下去的時候順便讓他們都回去吧。”

“謝謝你，等事情過了，再請你們來家里吃飯。”

栗恒木然的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該怎么辦。

大局已定，停職是挽回不了了。

屈樺和余夏把人送出門，栗恒捂著臉腦細(xì)胞一個也動不起來。

送走市局的人，余夏關(guān)上門回來在栗恒旁邊坐下?lián)е募缗牧伺模弧昂昧耍愫悖瑒e想了，屈衍是我們的孩子，這些事情都是我們應(yīng)該承擔(dān)的，不要什么都往你自己身上攬，又不是你的錯。”

“就怪我一開始沒想好。”栗恒啞著嗓子說：“我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誰也想不到。”余夏安慰他說：“這個事情誰也怪不了。”

“娛樂圈本來就是渾水。”屈樺坐下來渾身輕松的靠著沙發(fā)：“好在小衍沒找娛樂圈的人，這些人心機(jī)太深了。”

余夏瞪了他一眼，屈樺皺了皺眉岔開話題說：“你樓下是不是還有朋友，讓他們上來吧，你阿姨中午煲了湯，一起吃點兒。”

“不了。”栗恒吸了下鼻子揉了兩下眼睛：“我再去找我養(yǎng)母談一談，看看有沒有辦法讓她松口。”

栗恒真的一句話都不想再和蔣玉秋說，但是路已經(jīng)走不通了，不能再這么硬扛著。

屈衍的父母已經(jīng)有一個人丟了工作，說不定明天余夏的單位也要找來。

只要能解決問題，蔣玉秋的要求再過分，又算得了什么？

“找她做什么？”余夏不滿的皺起眉說：“她要是想幫你，就不會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踩一腳，譽堯都開那么好的條件她都不答應(yīng)，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是啊，能有什么用，蔣玉秋說了：“我就是不想看見他好。”

“我不知道。”栗恒搖了搖頭，有感覺腦子里一片茫然。

“先吃飯吧，把你朋友叫上來。”余夏起身去把廚房里的湯熱上，又從冰箱里拿了兩樣菜出來。

栗恒呆坐了一會兒，腦子嗡嗡嗡的炸著給許謙維打電話，讓他叫上王譽堯一起上來。

大家其實都沒什么心思吃飯，喝了點兒余夏燉的雞湯，飯就算吃了。

回到許謙維家的時候，屈衍的電話還是打不通，王譽堯那邊也聯(lián)系不上游輪。

可能是海上有風(fēng)浪，栗恒又擔(dān)心屈衍，又不知道現(xiàn)在這事兒該怎么辦，坐在沙發(fā)上盯著手機(jī)發(fā)呆。

“謙兒，實在不行，我站出來說是我纏著屈衍。”

許謙維抬腳踹了他一下讓他回過神：“你現(xiàn)在站出來說這話有什么用，有多少人會信？”

“至少有一部分人會信，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

“你別犯傻。”許謙維拿出手機(jī)翻著網(wǎng)上的動態(tài)：“你現(xiàn)在站出來就等于給你兩不清不楚關(guān)系的砸實錘，往后要再想到什么辦法解決，也來不及了。”

也是。

栗恒是急傻了，現(xiàn)在腦子里想出來的都是些屎一樣不著邊際的辦法。

“那怎么辦？”

“我暫時也想不出別的辦法，等看看屈衍公司有沒有什么辦法吧。”

星皇一下子也沒有別的辦法，蔣玉秋的一席話，已經(jīng)把星皇都扯進(jìn)去了，現(xiàn)在星皇站出來說話，也是遭罵的嘴臉。

要想把屈衍和星皇都摘出來，癥結(jié)點還是在蔣玉秋。

現(xiàn)在最快的辦法，就是說服蔣玉秋，讓她否認(rèn)自己說過的話。

栗恒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夜，許謙維也陪著他坐了一夜。

第二天起來，網(wǎng)上鬧得更瘋，已經(jīng)有黑粉站出來抵制屈衍，腦殘粉跟著脫粉，屈衍微說的粉絲一夜之間少了兩百萬。

還有小團(tuán)體在抵制屈衍正在拍的新劇，跑去投資商和制片方下面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