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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梁嬸子就找上門,說小丫吃壞肚子了,正上吐下瀉,要小翠幫忙看著鍋,她出去給小丫拿藥。小翠趕緊說自己也正拉肚子呢,兩人一對視,都嚇得一抖。“那丸子.......”梁嬸子不愿多說,立刻道:“你給我看著鍋,我去給你們拿藥去?!?/br>小翠便去廚房看鍋,千等萬熬的才將梁嬸子盼來,兩人趕緊熬了藥,小翠吃了藥渾身沒有勁兒,頭昏腦脹的爬上樓跟黃似語把前因后果說了。“你回去休息吧,多喝點溫開水,我自己去廚房拿飯。”黃似語把小翠扶回房間,給她兌了一大杯溫開水放在床頭,叮囑她,“覺著不舒服一定得跟我說,可別硬撐著。”小翠雙眼通紅,她身體極好,鮮少生病,被黃似語這樣照顧著一時感動非常,又悔恨自己貪嘴,這二房大小妖精打架,沒想到把她這一個站干岸的折了進去。“黃先生,梁嬸子把煤爐子封了,火很小,雞湯放在爐子上煒著,您端的時候千萬小心?!毙〈淙滩蛔√嵝阉?,生怕他被爐子燙著。“放心吧?!秉S似語笑,“我以前在家中也是做飯的。”豈止是做飯,在佩蘭身邊近三年,伺候人的活兒他都做過。黃似語沒有立刻去廚房,他還沒太餓,就在房間里看書,他也是識文斷字的,在這小院子里消磨時光,除了看書別無他法,馬將軍對此很大方,他想看什么書都讓人給他買,只要他乖乖待著別惹事就行。等到天大黑了,他才覺著腹中饑餓,放下手中的話本,他放輕腳步下了樓,不想吵到小翠。梁嬸子在廚房留了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線自然是比不上小院里透亮的燈泡的,黃似語從櫥柜里拿出一只碗,想舀一點端回去吃,剩下的留給小翠明日吃,他掀開鍋,發現鍋鏟子竟然在里面,而且鍋里的雞湯和雞rou顯然少了許多。黃似語心想大概是梁嬸子盛了點帶回家吃去了,他也沒在意。就在他盛完半碗把鍋蓋子蓋上時,聽到墻角米缸里有動靜,這動靜不像是老鼠能發出的,而是像瓷器碰到瓷器的那種叮當碰撞聲,黃似語立刻緊張起來,他端著碗站著好一會兒沒動,細細聽著,心中祈禱是自己的錯覺吧,哪想,那米缸上的木板突然動了起來,倏然從里面伸出一只手來!黃似語半條魂被嚇了散了,驚出一身冷汗,轉念間他想到一周前那個敲昏他jian污他的賊人,會不會是他?他躲在這里想做什么嗎?難道又想敲昏自己........?黃似語把碗放下,拿起搟面杖壯著膽子快步走過去敲那人的手,那人一聲“啊”的慘叫,這聲慘叫鼓勵了黃似語,他抄起搟面杖蒙頭就往里砸,他沒有叫人,也沒有發出聲音,就是一個勁悶頭砸,一下比一下重。那人除了開頭慘叫一聲外,也沒再出聲,即使搟面杖重重砸在身上也都忍了,他抱著頭登的一下從米缸里站起來,一把接住呼呼往下落的搟面杖,抬頭惡狠狠說:“你,找,死!”謝謝點贊、評論、收藏!每人一個么么噠~-3-第四章打人的跟被打的都呆住了。“四.......少爺?”黃似語喃喃道,肩膀一下卸了力氣,撒開手中的搟面杖,無措的站在原地,“您、您......您怎么在這里?打疼您了吧?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還以為遭賊了.......不不不,我不是說您是賊.......”這四少爺便是嚴秉章了,他本應該在jian污完黃似語后就該攀著偷偷做好的梯子爬出外墻,徹底離開馬家了的,可他爬出去不久后又爬了回來,他還想再看黃似語一眼,不知怎的,就把他掛在心上了,離開馬府他本應該是快活的,可每走一步,他都要回頭看上一眼,心里念著黃似語,不知道他從那小屋里出來沒有,不知他有沒有嚇到,有沒有傷到,不知他過得好不好.......他又回來了,想著再看他一眼就夠了,看一眼就走,可回來幾天也沒見到他,聽人說他病了,病的厲害,嚴秉章抓心撓肝的擔心,每日徘徊在這小院周圍,看著二樓的燈開了又滅,以至于這幾日既沒有睡好也沒有吃好。傍晚時聞到小廚房傳來nongnong的雞湯味,而里面又沒有人,他駕輕就熟的拿了個碗盛了點出來,正吃著呢就聽見腳步聲,他熟練的鉆進米缸里,其間碗不小心磕了下缸壁,他沒有在意,因為管這廚房的梁嬸子有點耳背,他平日里不小心弄出的動靜她都沒聽見。他在里面待了片刻,等外面沒動靜了就鉆了出來,哪想到剛伸出一只手就被人用棍子打了上去,然后就是劈頭蓋臉一陣亂打,他怎受的了........嚴秉章沒想到那人竟是他日思夜想的黃姨娘,他懊悔非常,心想剛才自己那一聲吼時面目一定十分猙獰。令他更意想不到的是黃姨娘竟然記得自己,還叫自己“四少爺”,若是旁人這么叫他,他一定會認為那人是在譏笑諷刺,可黃似語這么叫,他只剩欣喜,他竟記得自己。黃似語見四少爺臉上陰晴不定,也不說話,心中更是悔恨交加,他把人從米缸里扶出來,也看到他手中的那只盛著雞rou的碗,心中便明了了。他平日常從小翠和梁嬸子那里聽府里的八卦,知道這四少爺是十歲上才來府里的,他生母是寧波大戶人家的小姐,品貌學識都是上等,因跟著學生鬧學潮,跑到西北去見總統,被當時還在西北稱王稱霸的馬將軍攔了下來,不管不顧的收入房中,等寧波嚴家人過來救時,嚴小姐已經身懷六甲。馬將軍因為強擄嚴小姐的事兒被人抓住把柄,為了自保只能給總統做牛做馬,這才淪落到這個地步,所以馬將軍很不待見這個半路認爹的小子,對這四少爺不管不問,四少爺在馬府過著跟仆人一般的日子。這么小的孩子,被磋磨了這么些年,精神好似有些不正常了,平日都被關在西南角的小院子里,不常出門。可再怎么說,他也是個少爺,黃似語一向不是那種捧高踩低的人,他見嚴秉章這樣一個少爺竟在自己府里偷東西吃,心里先就不忍了,如今又被他胡亂打了一頓,歉意更甚。“嘶.......”嚴秉章努力克制著疼痛,可搟面杖打在肩膀上的疼倒是能忍,手指上是真疼,十指連心,他的手指頭當下就腫了起來,不由自主吸了口涼氣。“.......不會打折了吧........這可怎么辦!”黃似語捧著嚴秉章腫的跟個小蘿卜頭似的手指,不敢揉也不敢摸,急的朝上面吹氣,邊吹邊跟嚴秉章道歉,“真是對不住,還疼嗎?要不要我去二門找人,你上外面找個大夫給瞧瞧?”嚴秉章的手掌被黃似語柔胰般的手指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