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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 男人這一飄直接飄到了天花板上,大半個腦袋都已經穿了出去,只剩下半張嘴還露在下面,罵罵咧咧地念叨著什么,怒斥這本教材編得有多胡鬧。 陸見清:“! 這這這、這怎么都不是能用彈跳力驚人來解釋得通的了啊! 他旁邊的同伴見狀,不慌不忙拉住男人的腳,把他從天花板上拽下來,懶洋洋地勸道:“你急什么,編書的人還是幾十歲的小朋友,年紀才夠你零頭大,有什么好計較的。” 男人哼了一聲,猶自不服氣道:“等他們也到了下面,老夫定要好好教導教導他們規矩不可。” 陸見清:“……”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這個下面究竟是指哪個“下面”。 謝必安推了推鏡框,面帶微笑地向她頷首:“不好意思啊,我們的學生脾氣比較暴躁,死了那么多年了,還是沒改好,以后得勞你多費心了。” 死了那么多年??? 陸見清的目光從笑容滿面的謝必安一路劃到由帶著不滿的男…鬼身上,半晌,她怔怔地抬手,在自己手背上掐了一把。 疼的,不是做夢。 謝必安見她面色不對,似乎想到某種嚴重的可能性,笑容終于收了起來,他警惕地問:“你……莫非是想抓他們?” 失策了。 雖然這年頭地府和道士們一向互通有無關系良好,但保不齊哪座道觀里還住著那么一個兩個激進分子。 這位家住道觀的新員工不會好巧不巧也是其中之一吧。 “……” 她拿什么抓他們! 是打電話報警還是朝他們大聲背誦富強民主文明和諧二十四字真言?! “……勞駕,”陸見清嘴唇顫了顫,她兩眼發黑,氣若游絲地開口,“麻煩來個人扶我一把。” 她好像要暈了。 第3章 鬼校 陸見清此前從不覺得她會是個膽小的人。 小時候跟著老陸住在透風漏雨的道觀里,隔三岔五就得因欠費斷上幾回電,睡到一半沒準還會有塊磚從屋頂上掉下來,這種慘兮兮的生活環境塑造了她強大的意志力,以至于后來到了大學,偶爾和室友們一起看恐怖片,在一片啊啊啊的尖叫聲中,她也照樣能面不改色地靠在椅背上磕著瓜子。 但是,就算想象力再豐富,她也從沒預想過有朝一日會碰見青天白日撞鬼這種事。 這跟平時看看恐怖片什么的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啊! 陸見清被謝必安挪到他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躺著,難得產生了nongnong的逃避心理,很想學只鴕鳥在地上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也好過睜開眼,面對這慘淡又詭異的現實。 “老白老白,”有個帶著股東北大茬子味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你快過來看,新同事的眼睛好像動了耶。” “是嗎?那我過來看看。” 陸見清豎著耳朵,聽見嗒嗒的腳步聲向她走近,她呼吸一窒,連忙把眼睜開。 擠在沙發邊盯著她瞅的是個黑矮的胖子,見她醒了,他兇惡的臉上忙揚起一個笑臉,熱情地跟她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范無咎,是你的同事,大家都管我叫老黑,你要是樂意,也這么叫得了。” 謝必安、范無咎…… 陸見清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兩個名字,她默默往沙發內側縮了縮,嘴角僵硬地扯開一道弧度:“好巧,你們兩個加起來跟黑白無常的名字可真像啊哈哈……” 范無咎伸手揉了揉腦后短硬的發茬,笑得有點兒羞澀:“害,原來你還聽說過我們倆的名號,這些都是成年舊事了,說起來還怪叫鬼不好意思的。” 陸見清:“……” 你們還真是啊??! 謝必安拖了把椅子坐過來,捎帶手倒了杯熱水給她,鏡框下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還以為不小心惹了麻煩,招進個捉鬼小斗士,他連怎么跟老大跪著謝罪都想好了,沒成想下一秒,小斗士本人倒先厥了過去。 “你怎么那么意外啊……來面試那天,你就沒覺出我們這兒跟外頭有哪里不一樣?”范無咎發愁地撓頭,努力提示她,“比方說外頭大熱個天,進了我們這里就很涼快之類的。” 陸見清喉頭一梗:“我以為那是你們開了中央空調。” 哪個來面試的會想到新單位涼快居然是因為鬼多。 范無咎:“……” 謝必安:“……” “是我沒考慮周全,”謝必安干咳一聲,打破了眼前的僵局,“看你住的道觀,所以就先入為主了一下。” 畢竟除了愛好修仙問道的道士外,誰還一天到晚閑著沒事往觀里跑,更別提連家都安那兒了。 謝必安還想呢,不說教書的本事如何,起碼見到一屋子的鬼,也不會太吃驚。 “……”,陸見清誠懇道:“住道觀也不一定就是為了修道。” 范無咎好奇地問:“那你是?” 陸見清沉重地看向他:“因為貧窮。”要不她早就帶著陸陵源搬出那棟危房了。 黑白無常:“……”好一個真實不做作的理由。 陸見清看著二鬼,組織著措辭開口,“既然說清楚了是個誤會,那我——” “哦,你不用擔心,”范無咎聞弦歌而知雅意,他爽朗一笑,“既然老白都把你招進來了,就說明你和我們學校有緣,我們不會隨便開除你的。” 陸見清:……求求你快把我給開了吧! 陸見清雖然在道觀長大,撫養她的老道士陸陵源卻沒什么捉鬼驅邪的本事,反倒很擅長在一群本地道長堆里裝模作樣敲敲道場混口飯吃,小時候陸陵源不放心將她獨自留在山上,經常走到哪兒就把她帶到哪兒。 正因親身接觸過道長們做完法事后從道袍底下掏出手機跟師兄弟一塊斗地主的模樣,更是被他們科普過一堆裝神弄鬼的正確姿勢,以至于她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大相信世界上會有神神鬼鬼這一類的東西,連最喜歡看的電視節目都是。 范無咎搓了搓手,跟她搭話道:“你是我們招過的第一個活人,難免沒什么經驗,老白說你暈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被他嚇死了呢。” “不用聽他胡說,”謝必安翻著白眼給了老友一肘子,作為學校的主管,他在如何體貼新入職員工上經驗豐富,“你放心,萬一真被嚇死了,我們也一定會記得提醒老大,幫你辦理地府公務員,到時候大家還是可以繼續做同事的。” 陸見清:“……” 乍一聽仿佛是個很厲害的鐵飯碗,但她不僅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想辭職了是怎么回事。 她不由得想,要是換做是個心臟不大好的人站在這里,可能真的會被這兩人嚇得當場去世吧…… 陸見清擔心她一正式提出辭職,對面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