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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柳然走了出來。 她拉下口罩,面上滿是疲倦與喜悅:“江凜沒事,只是手臂輕微骨裂,身上兩處傷口失血過多造成昏迷,現在傷口已經消毒縫合好,等麻醉過去,人應該就能醒了。” 此話一出,在座各位紛紛長舒一口氣,原本緊張的氛圍才得以緩和不少。 賀從澤聞言,一顆躁動難安的心便也緩緩平息下來,他對柳然頷首,低聲:“辛苦了。” 柳然連忙擺擺手,道:“賀總,因為州城這邊設施沒那么完備,所以只能暫時委屈江凜在這間屋子里養病了,但是你放心,環境還是很干凈的,不會對傷口有影響。” 賀從澤點頭,偏首望見各醫護人員正在房間中收拾殘局,被血液浸透的紗布闖入他視野,扎眼得要命。 畢竟都是專業人士,收拾打掃起來極快,沒幾分鐘,房間內的醫生們便走了出來,各自去收拾自己。 待蘇楠清理完術后殘留物,她又給江凜吊上了點滴,這才不急不慢地退出房間,讓病床上的人好好休息。 然而剛關上門,她回首便望見了靠在墻邊抽煙的賀從澤,醫生們此時早就都回去休息了,也不知道他在這等了多久。 于是她出聲喚道:“小賀總?” 賀從澤見蘇楠出來了,便將煙給掐滅,由于怕煙味惹對方不適,他刻意保持了相對的些許距離,問道:“蘇醫生,江凜的傷勢嚴重嗎?” “不嚴重,背部傷口雖然出血量多,但清理縫合后就好了,主要是江凜后腦被硬物擊中過,還有右前臂輕微骨裂。”蘇楠道,“估計是因為江凜的摔落姿勢較專業,除了擦傷和劃傷外,并沒有其他的嚴重傷。現在并不需要對她進行隔離,等她醒過來就好了。” 賀從澤這才終于安心。 “謝謝。”他道,“麻煩你了,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守著就好。” 蘇楠雖然好奇究竟是誰把江凜折騰成這樣,但也知道這個問題不合時宜,便什么都沒有說,離開了總部。 賀從澤在門口散了會兒身上的煙味,這才推門而入。 房間內倒是干凈,東西不多,好在整潔,床邊的墻上有扇窗戶,清亮的月光灑下來,似乎泛著寒意。 為了除菌,房間里現在氤氳著些許消毒水的味道,賀從澤放輕腳步,從門邊拿了個木椅上前,坐到了床邊。 江凜的臉色呈病態,卻比最初時有了些許血色。盡管是在昏迷之中,她也下意識蹙著眉,他伸手輕輕替她撫平,指腹下貼著的肌膚,冰一般的涼。 賀從澤無聲收手,他雙手交疊撐在額前,終于嘆了口氣。 江凜,算我求你……趕緊醒過來。 - 江凜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什么都沒有,只有漫無天際的黑暗,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她覺得自己在墜落的那一瞬間,似乎是冷的,所有生機都在迅速離她而去,抓不住喚不回,她就像是沙灘上擱淺的魚,瀕死垂危,漫無目的。 可后來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自己快要被麻木吞沒的時候,好像有什么溫暖的事物抱住了她,為她挽回了最后的光。 那個氣息很熟悉,她知道是誰。 江凜想掙扎著睜開眼,她想看看他,哪怕自己真的要在這里畫上句號,她也希望最后的目之所及是他。 但是可惜,她沒能成功,半昏迷狀態之中,她只聽見有嘈雜的人聲響起,自己似乎是被抱了起來,抱著她的人手臂都在微微顫抖,不斷喊著她的名字,讓她不要睡。 江凜想,自己也活的太窩囊了,二十多年來只顧著跟工作談戀愛,好不容易遇上了個心動男嘉賓,自己還半死不活了。 如果她醒過來,她一定……一定……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江凜便覺得身體各部位的感知似乎都在逐漸回歸于自己,她覺得身子又麻又痛,后背十分不舒服,腦袋也疼。 她費勁地睜開自己的眼睛,只能看見小黑點在跳來跳去,過了得好一會兒,她才逐漸看清楚上方的天花板。 身子雖然酸疼,但似乎并不嚴重,江凜記得自己是從樓上跳了下來,那樓好像不高,應該沒什么大礙。 她動了動手指,覺得右臂怪怪的,緩緩移動視線,她發現自己右前臂被小夾板固定住了,是骨裂還是骨折也不知道,她感覺不太出來。 這是哪? 江凜的身子還有些虛,右手又被吊著針,她只好撐著左手,腰部發力勉強坐了起來。有月光從窗口投進來,她看看周圍,似乎是總部的休息室。 江凜的大腦有些空蕩蕩的,她下意識看向床邊,剛好對方也聽聞響動,瞇著眼緩緩抬起頭來。 二人目光相對。 賀從澤的表情有些呆,又有些慶幸,卻啞口無言,似乎還沒能接受她已經蘇醒的事實。 江凜怔怔望著賀從澤,他的五官無比清晰的落在眼底,她心里有什么情感迅速膨脹溢出,滿滿當當的充斥整個胸膛。 大抵只有江凜自己才知道——想握緊他的手,想緊緊擁抱他,就是這些執念,帶著她跨越了生死。 半晌江凜突然伸出手,揪住賀從澤的衣領,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 她在這方面從來不得要領,仿佛是想要尋得些許真實的存在感,這吻落得倉皇而又急切,毫無章法。 賀從澤下意識扶住江凜的身子,防止她因脫力而摔回去。 她的唇瓣微涼,而那雙唇之間,則是于他真切存在的烏托邦。 出神半秒后,賀從澤闔眼,單手抬起江凜的下頜,俯首更深地吻住她。 ——此刻心事,以吻封緘。 ☆、59 不知過了多久, 江凜攥著賀從澤衣領的手才緩緩送松了力道。 二人緩緩分開, 一時未言。 江凜半闔著雙眼,終于確認眼前的人是真切存在的,她原本躁動難安的心逐漸平息,目之所及耳之所聞都清晰明朗起來。 在他懷中,才是她的天光大亮。 賀從澤心頭百感交集,他平復了自己的氣息,蹙眉揉了揉江凜的臉, 像是要確認自己不是做夢了似的。 江凜難以忍受自己的臉被他蹂/躪,抬手撇開他,想開口說話, 嗓子卻干澀無法出聲。賀從澤當即了然,去接了杯溫水遞來, 她喝了大半杯,終于覺得舒服不少。 “這是總部的休息室,給你當臨時病房用。”賀從澤邊說著, 邊確認她身上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有力氣強吻他的話, 應該是沒什么事兒。 他舒了口氣, 嗓音因疲憊與先前的高度緊張, 而有些低沉沙啞:“你后背傷口縫了幾針,右前臂輕微骨裂,從動完手術到現在,你睡了五六個小時。” 江凜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