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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我是不是說過,書房里的東西絕對不能動?” “我……我只是太好奇了?!彼据赶拿蛄嗣虼?,想為自己辯解幾句,然而抬首對上父親的眼神,她卻驀地失聲。 ——好陌生。 有一瞬間,司莞夏甚至覺得自己并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他的眼神像是看待物品,冰冷而不含任何私人情感,就連司莞夏以為的盛怒都沒有。 司振華冷冰冰地盯著她,聞言只輕嗤了聲,不置可否,不予回復。 莫名的,司莞夏竟然有種被看輕的惱怒感。 雖然司振華是他的父親,但父女兩個的情感并不深,司莞夏也只記得小時候他經常陪著自己,如同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父親??珊髞頋u漸地,彼此間的距離愈發遙遠,有時連話都說不上幾句,關系趨于冷淡。 司莞夏是能察覺出來的。 司振華對她,明顯是厭倦。 可為什么偏偏是厭倦?自己明明是他唯一的孩子。 起初,司莞夏還這么疑惑著,可今天,她突然就明白了。 司莞夏的嗓子有些干澀,她定定直視著司振華,佯裝從容道:“這種事情被我發現,你就不怕我告訴我媽嗎?” 她本來以為司振華聞言,會驚慌失措,或者會發作,但并沒有發生。 他只是無比平淡地掃了她一眼,似乎根本就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徑直繞過她,坐到辦公桌前的軟椅上,淡聲:“怎么,覺得知道點兒什么就能威脅我了?” 他難道不怕嗎? 司莞夏怔怔盯著他,“你不怕?” 司振華冷笑:“我為什么要怕?該怕的人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司莞夏被他說得越來越茫然,心頭謎團越積越多,她雙手按著桌面,滿面焦急:“江凜究竟是誰,她怎么會是你的女兒?!” 司振華看著她不發一語,眼神平靜,毫無波瀾。 司莞夏只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她瞠目望著他,喃喃:“不對,江凜是你的大女兒,當年的火災——她們母女兩個根本就沒死!” 司振華聞言,唇角終于展露一分淡漠的笑意,“看來你有點腦子,還能反應過來。” 不可能,不可能。 為什么? 司莞夏搖搖頭,向后退了幾步,她轉身就要走,“不行,我要去告訴我媽?!?/br> “你最好別去。”司振華淡淡出聲,坦然無比:“不然你媽可能以后都睡不好了?!?/br> “什么意思?”司莞夏愣住,倏地回首看他,眼神急迫:“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在暗示我什么?” 為什么得知江凜母女還活著的事情,司振華這個當事人不慌不忙,反而要輪到齊雅來擔驚受怕? 司莞夏百思不得其解,思緒越理越亂。 然而突然間靈光乍現,她渾身僵住,一個可怕的念頭油然而生,她無論如何也邁不出下一步。 她喉間動了動,再出聲時嗓音喑啞得嚇人:“當年火災……是怎么起來的?” 司振華笑意泛冷,一字一句:“你承受不住,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這無疑就是在肯定了司莞夏的猜想。 司莞夏身形有些不穩,她稍有踉蹌,伸出手撐在墻壁上,勉強讓自己穩住重心,然而身子卻是在止不住的發抖。 冷汗如雨下,司莞夏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在意識到這可怕的真相后,她下意識地便去排斥,重復道:“不可能,你騙我……” “我不想多說,總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你和齊雅,你只需要當做今天沒看到過那份鑒定書。”司振華表情寡淡,瞧不出任何威脅的意味,卻讓人覺得倍感壓迫,“我之所以今晚叫你過來,是有正事?!?/br> 司莞夏有些發懵,看著他,眼神困惑。 “我懶得跟你廢話?!彼?,當真開門見山:“司莞夏,你聯系S市的人制造成車禍,你以為你真的就完美脫身了?” 話音方落,司莞夏巨震,瞳孔驀地緊縮,她眉心擰著,表情十分豐富。 今天的打擊實在太多,司莞夏懷疑是不是老天想要給自己開個玩笑,逼瘋她。 她明明每步都做到了萬無一失,謹慎再謹慎,即使劉彤已經被判入獄也沒有牽扯到她,卻為什么會被司振華知道? “之前匿名舉報江凜的事情,相關資料也是你讓那個叫劉彤的弄來的吧?!?/br> 司振華說著,眉眼間似有幾分不耐,他點上支煙,淡聲:“我很早以前就警告過你,你做的那些事只是我不想管,而不是我不清楚。” 司莞夏顯然已經震驚到詞窮:“你……” 他嗤笑,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她聽的:“害人都不會,看來我還是太慣著你,把你養成了個廢物?!?/br> 司莞夏瞬間嗲毛,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她抬腳幾步邁上前去,手掌重重拍在司振華眼前:“你是覺得我不如江凜?!” 司振華見她如此,蹙了蹙眉:“簡直毫無可比性?!?/br> “以后老老實實收手,只要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你就能繼續心安理得地做你的司家大小姐,過安穩日子。”司振華仿佛已經厭煩同司莞夏溝通,他輕彈煙灰,眉眼間盡是漠然:“但你如果還要惹是生非……司莞夏,到時候,你就別怪我沒警告過你了?!?/br> 他雖然話沒說全,但語句中的狠勁已然袒露無遺。 語罷,司振華不再看她,低頭拿過旁邊的一沓文件:“你走吧,我煩了?!?/br> 司莞夏默不作聲,她在原地呆呆站立了會兒,爾后便轉身,朝著書房門口一步步走去,腳步沉重。 直到身后門被關上,她才逐漸反應過來,緩緩蹲下身子,咬緊下唇,眼淚爭先恐后地涌出眼眶。 江凜,江凜,又是江凜! 為什么那個江凜就這么跟她過不去,死活都要干擾她的生活? 要是消失就好了……江凜那種垃圾,有什么資本在她眼前晃悠,她司莞夏才是名正言順的司家小姐! 司莞夏咬緊牙關,應是沒讓自己出聲,直到血腥味溢滿了口腔,她才驚覺是自己咬破了嘴唇,疼痛感也在此時傳來,侵蝕她百骸。 她握緊拳頭,闔上雙眼,心情突然逐漸平靜了下來。 ——不行,她不能再繼續跟江凜正面對峙了。 司振華的態度很明顯,而且,齊雅似乎和當年的火災也有關系,她絕對不能讓江凜的身份泄露出去。 司莞夏頭疼地閉緊了雙眼。 啊,煩死了! - 次日早晨。 江凜今天上早班,因此她起了個大早便在臥室里開始收拾,還特意放輕動作,怕把客房兩個人吵醒。 然而當她推開臥室門,打算去廚房拿點面包當早點的時候,卻發現本該呆在客房中的一大一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