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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火終于與地平線相擁,為這大地渡去最后的光和熱。焰火沁入了流云,催得它們散成綿軟。 有光自二人之間透過,斜斜灑在室內,折上彼此朦朧的面龐,連眼底的情動都盡數隱藏。 賀從澤將這吻進行得極柔極緩,他指腹靠在江凜的下頜,低笑:“我眼里的風景,就只有你。” ——如果時間停在這里,其實也不錯。 ☆、29 在江凜跟前刷存在感之余, 向來睚眥必報的賀從澤賀公子, 并未忘記找罪魁禍首清算。 有本事弄到江凜病例,并將其捅到A院上層的人,不用動腦子都知道是誰。 秦書雅這女人沒了司莞夏就蔫,賀從澤不屑動她,而司莞夏這大小姐畢竟嬌貴,他不好動粗,于是便用了別的法子。 “欸我說, 你打算怎么處理?” 這日,賀從澤與宋川在高爾夫場休閑,宋川邊瞄著方向邊問他。 賀從澤半瞇了瞇眼, “處理什么?” “裝什么傻,江凜那事兒不就是司莞夏折騰出來的?”宋川嗤笑, 出手擊球,卻還是偏差了些,他無奈揉發。 賀從澤自然明白宋川言下之意, 只是他未立刻做出回應,而是稍加打量角度, 然后下桿隨揮, 一球進洞。 宋川吹了聲口哨, 頗為感慨地開口道:“老鷹球,咱們賀公子還是高精端。” 賀從澤慢條斯理地正過身子,整了整袖口,“差不多了。” 宋川挑眉, 不懂就問:“什么差不多了?” “時機。”賀從澤言簡意賅,抬腕看著時間,道:“那邊應該坐不住,估計能把人逼出來了。” 宋川正疑惑,便聽身后傳來腳步重重踏過草坪的聲響,來人仿佛有萬千怨憤無處發泄似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用力。 他好似明白過來什么,暗中給賀從澤比了個大拇指,隨后才轉過腦袋去看來人—— 果不其然,是滿面盛怒的司莞夏。 雖然宋川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只是看著司大小姐這張臉,就知道她是受了什么大委屈,跑過來找賀從澤興師問罪的。 不過賀從澤又不能對她做什么,她哪兒來這么大的火氣? 宋川摸了摸下頜,決定當個旁觀者,豎起高爾夫球桿便悠哉悠哉地靠在旁邊。 賀從澤倒是對于司莞夏的到訪絲毫不覺得驚訝,他懶懶掀起眼簾掃過她,不緊不慢地直起身子,從容問她:“司小姐怎么有閑心來這?” 司莞夏咬緊牙關,氣憤地跺了下地,道:“賀從澤,你別跟我裝傻,我知道是你搞的鬼!” 先前教訓江凜的計劃被花式攪黃也就算了,她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江凜患有心理疾病這件事都掀不起波瀾,賀從澤更是親身上陣公開護短,他就真的把那女人捧在了心尖兒上?! 怒火簡直快要將司莞夏點燃,她不知道江凜這滑鐵盧憑什么成為自己的眼中釘,還拔不出來。 這些也就罷了,然而更可惡的還在后面。 就在剛才,司振華突然叫助理把她帶去了公司辦公室,特別嚴肅地問她:“司莞夏,你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她搞不懂父親的意圖,也完全沒往江凜事件上想,便皺著眉回答:“沒有啊。” 司振華臉色有些陰沉,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怎么得罪了賀從澤?” 幾乎是聽到“賀從澤”這名字的瞬間,司莞夏就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自己匿名舉報江凜的事情。 難不成……?! 看到司莞夏變了神情,司振華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他煩躁地揉了揉眉間,冷冷道:“最近我和賀家有份合同,本來已經談妥了,但賀從澤那邊提出要再加3%的利索,結果拖到現在還簽不下來。” 明顯的公報私仇。 司莞夏聞言愣住,難以置信地搖頭,“他竟然……” “賀從澤雖然沒個正形,但他的重要程度遠高于你想象的。司莞夏,平時你到處捅婁子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回你必須給我解決好。” 這番話聽得司莞夏十分不舒服,她不愿意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只不屑一顧地輕嗤道:“我們家這么厲害,難道合作對象就非賀家不可?” “你口氣還挺大的?”司振華本就壓著火氣,聞言就繃不住了,狠狠拍上桌子,怒道:“知道女人心小事多,所以商業上的事我懶得跟你說,平常小打小鬧我也不管你,但是這次,你要是不給我處理好就別想回來!” “平時是我好臉給多了還是怎么,司莞夏,你覺得沒了司家的背景你算個什么東西?!哪來的資本成天給我添亂!” 司莞夏從小是被寵到大的,司振華對自己是放養式,因此她鮮少見他發火,這會也是被嚇得不敢吭聲,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不敢落下來。 心里的委屈,通通轉化為對江凜的怨恨。 回憶完畢,司莞夏看著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意氣風發從容依舊,仿佛真的不知道他自己做了什么事似的。 “賀從澤,你把個人感情轉移到工作上,算什么正人君子?!”司莞夏抬聲質問他,一張臉上滿是憤怒:“那江凜根本就有病,你就非要護著她?” 宋川聞言,好像懂了賀從澤是如何逼迫司莞夏的了,原來是經濟施壓,也難怪了。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正人君子,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全看心情辦事。”賀從澤唇角還掛著笑,他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很不巧,你這段日子里的所作所為,讓我的壞心情持續了很久。” 司莞夏怒極反笑,嘲諷他:“賀從澤,你還真是好意思啊,背地里搞這種小動作?” “這點我們彼此彼此。”他說,“倒是我要問你,司小姐,放暗箭放得舒不舒坦?開不開心?” 司莞夏沒應聲,緊緊盯著賀從澤,看起來就差要撲上去了。 旁邊觀戰許久的宋川把腦袋給撇了過去,沒辦法,司莞夏吃癟的模樣實在是百看不厭,他憋笑憋得好辛苦。 他想起當初江凜和司莞夏對峙時,江凜給的下馬威讓司莞夏無話可說,再結合現在賀從澤的這番行為,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好家伙,一個正面杠一個玩陰的,司莞夏真是有夠可憐,惹了這么一對黑白雙煞。 “合同我不會做出讓步,你要是想說這件事,那就趁早回去吧。”賀從澤說,顯然是不想跟她多做糾纏。 司莞夏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怒從心頭起,她沖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領,道:“賀從澤你是不是瞎了眼,江凜她都不是個正常人,活該她被孤立!” “第一,我說過我不是正人君子,所以我不想跟女人動手,不代表我不會動手。”賀從澤面色如常,將司莞夏的手給掰開,笑容卻添了幾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