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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那是因為胡天貴老實,不愛計較,又有點迂腐的過于依賴兄弟情義。 但是他卻不敢當面對著王英嗆回去,哪怕他也是因為死纏爛打,又搬出了父母長輩,逼的他哥把他從遙遠的南方小村接到了繁華的B市,又加之娶了這邊當地的農村的媳婦兒,就頗有點自己也是土生土長的B市人了的一種謎一般的優越感和自傲。 十分看不起他哥,和這院子里住著的,辛苦勞動掙工資的普通工人,覺得他們只是因為當過兵,轉了業,才拿到了一張B市的集體戶口,那薄薄的一頁紙,隨時都會被戳破,哪天風大了,就會吹得沒影。 哪兒像他,娶了當地的老婆,盡管他的戶口可能幾年,十年,或者數十年都還是南方那個小村。 盡管他老婆的家里比他家還要窮,也不妨礙他把自己當做早已是B市人這件事,用一種高人一等的姿態,看著這些每日早晚整點上下班的工人們,哪怕他自己打的臨時工,也是靠了他哥多年辛苦攢下來的好人緣,才能在這片已經開始變得金貴的土地上,給他一席棲息之地。 主要是熊洪奎并不是他哥,也不會給他哥的面子,因為就算對方揍了自己,他也知道,他哥是不會因為他跟對方鬧矛盾的。 胡天貴這個人,敗也重情義,成也是重情義。 王英冷冷笑了兩聲,她就是看不慣胡天福這副姿態,只不過礙著胡天貴的面子,平日里若是對方不蹦跶到她面前,她也懶得搭理。 但是每次胡天福和鄧桂芳這兩口子若是腦子不清楚非要湊上趕著來找罵,她就是為了陸小蓉,也絕對不會口下留情的。 胡天福不敢跟她正面剛,環顧四周,只有他哥還算給他一點好臉色,雖然胡天貴也只不過是面無表情罷了。 “哥,昨天你們都沒出門啊?西頭那邊鬧那么大動靜。”胡天福咧嘴一笑,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就那個陳超嘛,他家鬧鬼了。” 王英本想嗆他一句,一聽到陳超兩個字,不由自主的就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連那邊正準備帶著胡初七出去的陸小蓉也止住了外出的腳步。 陳超這個人,雖然相貌普通,為人也低調,但是架不住他是這大院里唯一個大學生。 大學生啊!光是這三個字,就足以令他在院子橫行霸道都沒人會多說一個字,當然,陳超這個人,并不是那樣的性格,他甚至從沒有因為自己是大學生,就姿態高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相反的,大院里誰家遇到點什么難處,有需要他幫忙的,他能幫的,都會盡力去幫。 因此在大院的人緣很不錯,兼之又是公司里面的管理層,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住在樓房里,而是跟著大家一樣,住在這的平房里,他老婆還是醫院的兒科護士,誰家的娃娃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去找她先看看,要是不嚴重,也都不去醫院花錢了。 因此他們一家在大院,都十分受人喜愛和尊重。 胡天福就最不喜歡這類人,這讓他那點自以為是的傲氣和不可一世無處安放,半是嫉妒半是怨恨,甚至隱秘的有些自慚形穢。 所以一聽說他家那兩歲多的小兒子出事了,頓時就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陸小蓉看到他那副表情就來氣,口氣不善的道:“現在是新社會,哪里來的牛鬼蛇神,少搞封建迷信了那一套。” 胡初七雖然很想站她老媽,但是這次卻不得不腹誹一句,牛鬼蛇神有沒有不知道,但是媽,我都能魂穿了,封建迷信偶爾還是可以信一信的。 當然了,這些話她是不會當面說的,因為說了也沒人會信,而且她也沒必要給胡天福得臉。 胡天福呵呵笑:“嫂子,這就是你們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了。老人都說,這東西雖然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他自打來了B市,總標榜自己是城里人,說話也故意學著拿腔拿調的,開口閉口就是老人說,古人云,自以為自己有些不一般的見識了,其實內里還是敗絮其間。 胡天貴對他含沙射影的諷刺自己老婆很不滿,眉頭一皺,“有話就快說,不要墨跡。” 胡天福哼了一聲,要不是他在大院人緣不好,找不到人一起‘分享’,他才不會到這里來自討沒趣呢。“昨天晚上嘛,聽說那孩子忽然就發起高燒來了,到了后半夜就開始說胡話,一直說著什么快死了,也沒有孩子回來看他,不孝順啊什么的,你說說,這像是兩歲娃娃說的話嗎?” 陸小蓉刺他一句,“人家孩子發燒在家里,大半夜說的話,你怎么聽到的?” “嘿,嫂子,你這話說的,您貴人多忘事,忘記弟弟我住在陳超家隔壁了?”胡天福找了個板凳坐下,翹著二郎腿,嘖嘖有聲,為了難得噎到自家嫂子而沾沾自喜。 陸小蓉被他一噎,臉色沉了下來,隨即反諷道:“住在隔壁,就能大半夜的聽人家在家里說什么了?那你可真有本事。” 胡天福抖腿的動作一頓,旁邊王英已經忍不住跟著斜眼掃過他那張滿是痘印的臉,“要是我隔壁住著一個沒事成天聽我家墻角的人,老娘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耳朵都給他割了!” 這大院的都是簡易房,房子的隔音確實不好,所以平日里在家里稍微動靜大點,左鄰右舍都聽得一清二楚,日子久了雖說習慣了,東家長西家短的,有什么相視一笑也就過去了。 但卻沒有誰特意去聽人家家的墻角,胡天福這個人品可見一斑。 胡天福嘿嘿一笑,給自己找借口。“我那不是關心人家嘛,遠親不如近鄰嘛,他家里出事了,我也是想要幫忙而已。” “盼著點人家好吧,張口閉口就人家出事了,嘴里積點德。”王英冷冷的斥責道。 胡天福臉色一冷,就要說什么,胡天貴家的門卻又被敲響了。 陸小蓉靠著門邊抱著胡初七坐著,聽到敲門聲,將胡初七交給兒子,起身去開門。 陳超媳婦何茹一臉焦急的抱著娃站在門口,平時打扮時尚,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她們也曾私下里羨慕過對方的穿著打扮,一度還曾偷偷模仿過。 這會兒卻頭發凌亂的散在肩上,衣服也是睡衣外面套了個外套,就這么過來了。 見到陸小蓉,何茹急切的開口問:“小蓉姐,胡大哥在家嗎?” “在的,小茹你這——” 何茹的聲音尖銳到破音,屋里的人都聽到了,胡天貴快步走過來,“怎么了?” “胡大哥,您能幫個忙嗎?求求您。”何茹眼眶都紅了,說話都帶著哭音。 胡天貴無措的看了一眼陸小蓉,陸小蓉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女人,“小茹你別急,有什么事你說,能幫的咱們肯定幫。” 她說話的功夫快速的看了一眼何茹懷里抱著的孩子,那孩子被一個小棉被裹著,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