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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周景煦的低迷,唐白雙十分興奮,她中午跟著景祥在街邊小店吃了碗餛飩,然后去街上最好的裁縫鋪挑了件十分風流的公子衣服,照著她的尺寸改過之后十分合身。 固州距離京城尚有半日的車程,等到了已是晚膳的時間。 周景煦借口先去吃飯,沒把唐白雙往煙柳巷帶。 可唐白雙著急見世面,不依,“什么飯不能進去吃?那里面不是什么都有嗎?” 再一次的妥協(xié)之后,兩人站在紅玉坊門口。 紅玉坊的名頭,還是上回周景煦從二皇子周景寧那里聽來的,本來煙柳巷的街霸要數(shù)資歷最老的百花樓,可自打青花閣關了門,這條巷子里就擠進一個神秘女子,聽說資金勢力雄厚,將這紅玉坊裝點得高雅悅目不說,里面的女子也是一等一的樣貌好。 且為了迎合眾多王親貴族之需求,紅玉坊更是開設了男倌,這在煙柳巷中可是頭一份。 周景煦本最不想帶唐白雙來的便是這家,可這小家伙無師自通,聞著香就跨進了紅玉坊的大門,他攔都攔不住。 唐白雙身穿霜色云紋錦袍,男子服飾的束腰更為明顯,從視覺上將她身形又拔高一段,雖不算俊逸英挺之姿,可放眼望去,也是一翩翩少年郎。 周景煦隨后踏入,一身玄青騎服英姿勃發(fā),銳目如鷹,無論如何觀望,都像極了鮮衣怒馬的少將軍。 只是這位“少將軍”臉色鐵青,唬得大堂伺候的劉mama一時不敢上前,只小心翼翼問了句面相親善的唐白雙:“二位公子這是來......?” 唐白雙在前面,自然未看到身后那人十分不好看的臉色,自然而然道:“當然是來消費!請您叫幾個好看的姑娘,樓上雅間帶路。” 劉mama會意,點點頭做出個請的姿勢,“公子這邊來。” 尾隨的周景煦一臉震驚地看著唐白雙屁顛屁顛跟過去的模樣,心想她怎么這么熟練?? 出來玩,唐白雙別的不會,但是欣賞美人,實在是人之本能。來都來了,叫幾個姑娘作陪,喝頓花酒,吃點襯景的小菜,不過分吧? 劉mama也是個爽快人,一口氣叫來六個姑娘,個個環(huán)肥燕瘦,唐白雙放眼望去,有御姐型的,有清純的,可愛型的也有。 她一時間有些緊張,往腿上擦了擦手心的汗,無措地看了景祥一眼。 周景煦的注意力本就時時刻刻在她身上,此刻也很快注意到她的目光,心頭的不悅也被壓下幾分。 雖然他之前也從未來過這種煙花之地,可再怎么說他也是個男人,在這方面,肯定要比阿雙懂得多,一時想要賣弄幾分,輕咳一聲正要娓娓道來。 話還沒說出口,就聽旁邊的唐白雙道:“不如你們幾個挨個報下名姓,我并非涼薄之人,今夜相會一場,往后惦記爾等音容,嘴里也能有個念叨。” 周景煦臉都綠了。 幾位姑娘見這位小公子竟這般好說話,一時也不緊張了,都團團圍了過來,雪白柔軟的胸脯直往唐白雙身上擠,唐白雙兩眼被晃得暈乎乎的。 “妾叫君扶,也并非涼薄之人,公子這樣的,妾瞧著便喜歡。” “妾名花泱,最善唱曲,公子若喜歡,妾便獻丑一曲。” “妾名梔冷,最好彈琵琶......” 唐白雙雙眼一亮,忍不住接話:“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那梔冷原本還有后話,聽她這般會夸人,也禁不住羞紅了臉,嬌聲道了句:“公子真討厭。” 唐白雙聽得心都酥了。 比起唐白雙這邊的鶯圍燕繞,從進門時起氣場就冷如冰山的周景煦竟無人光顧,臉色更差了。 他臉色差不是因為身邊沒有女人,而是唐白雙,平日里他百般暗示,她毫無反應,為何到了女人這邊,她竟這般油嘴滑舌? 畢竟是同行,唐白雙自然注意到景祥似乎心情不佳,心知這是被冷落了不高興,連忙打圓場道:“唐某此行初來乍到,倒是這位公子,他才是正經的金主!” 姑娘們也是懂眼色的,不好得罪了貴人,三兩人也圍了過去,只礙于這位公子臉色實在嚇人,就沒敢往人身上靠,還是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些的,顫著聲輕輕道了句:“妾名錦瑟......” 然后周景煦冷冷橫了她一眼,姑娘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氣氛一時間十分尷尬。 唐白雙抓了抓后腦勺,心想景祥怎么這樣,又上前破解僵局道:“有詩云:慣眠處士云庵里,倦醉佳人錦瑟旁。瑟瑟姑娘這名字取得倒是纏綿。” 那個叫錦瑟的一聽唐白雙跟她搭話,提起裙子連忙貼了過去,如獲重赦道:“公子是懂我的人......” 見狀,周景煦終于寒著一張臉起身,冷冰冰道:“我先失陪了!” 然后連個挽留的機會都沒給唐白雙,直接踹門而出。 “......”唐白雙無語地沉默了一陣,忍不住擔心,景祥走了,誰來付錢?她明早不會被打出紅玉坊吧? 景祥走了,唐白雙心中忐忑不安,房里的幾位姑娘卻如釋重負,對唐白雙伺候得更加殷勤了。 很快,幾個穿著干凈的龜奴送來了酒菜,豐豐盛盛一大桌。唐白雙本想出去把景祥叫回來吃飯,剛要起身,卻被梔冷一把按住了,美人香盈滿袖,纖白的玉手端著杯清酒,遞到唐白雙面前,“公子剛剛那話,妾甚是喜歡,這杯酒,是妾敬公子的。” 美人之邀,何況上回鐵勒宮宴上那杯御酒讓唐白雙惦念許久,也不推托就著梔冷的手喝了下去。 紅玉坊的酒居然有些熱辣,度數(shù)比宮里的御酒不知高了幾倍,唐白雙剛喝下去,就覺得心火亂竄,整張小臉都紅了。 其他幾位姑娘也不甘落后,嘴里的說辭一個比一個好聽,按著唐白雙就灌了十幾杯下去。 唐白雙喝得頭昏腦漲眼前發(fā)暈,強撐起身子在原地踱了幾步,一頭栽倒在床上。 “他酒量這么差?”一個姑娘驚道。 另一個姑娘喃喃:“你也不看咱們紅玉坊的酒有多烈,尋常人哪里受得住?” 還有一人幫腔:“可不是,小公子看著細皮嫩rou的,怕是還不及加冠。” 六位姑娘兩兩相望一下,誰都意識到一個問題:接下來怎么辦? 六人中還要數(shù)錦瑟膽子最大,“先給人寬衣再說。” 其余幾人紛紛贊同,忙七手八腳去解唐白雙的腰帶,只是這衣服還沒摸到個邊,門口突然涌入一股寒意,深色騎服的男人身形隱沒在夜里,一雙眼睛陰沉的可怕。 “不準碰她!” 幾個姑娘一哆嗦,連忙收回了手。 周景煦不欲再多說廢話,往外面一指,姑娘們趕緊從他身旁溜了出去。 驟然安靜的室內還漫著股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