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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攬在自己羽翼下保護的姿態,與孔敏珠面對面站立,啞聲喚道:“姐。” 孔敏珠下意識挺直腰背,連脖頸都微微仰起,面上的展露的神情卻是淡然,“爸在手術室里。” 孔竹生表示了然的點點頭,接著把話題繞了回來,“桃桃說的話是會讓爸不開心,但桃桃沒有說錯什么,我不認為她需要道歉。” 孔敏珠不語,靜待他說下去。 孔竹生:“該道歉的人是我,我考慮不周才會讓倩妍跟桃桃一起過去。” 作為一個父親,在聽到孔父用那樣對待孔倩妍后,他難免覺得心疼,他只考慮到生病的孔父以及嫌家里太過冷清的孔母會想要多些子孫后代的陪伴以及擔憂顏桃桃一個人在孔家二老那會住得不適,卻沒有為孔倩妍考慮。 作為一個兒子,他對孔父的脾性是很了解的,他只要再多思考一下,就該知道孔父不會接納和認可孔倩妍的。 是他忽略了,讓孔倩妍受到了傷害。 被孔竹生的大手攬著,聽到他這番話,顏桃桃心里感動不已。 原本她還擔心著孔竹生到了醫院會呵斥她,覺得是她“忤逆”孔父,和孔父發生爭執才導致孔父現在待在手術室里的。 可孔竹生不僅不帶一點質疑的相信她,給她撐腰,還把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真的是擁有全世界最好的外公。 孔敏珠眉毛微挑,這才開口:“我沒讓桃桃道歉。” 這是孔敏珠的立場,可對于孔父的言行,她不會去做任何的評價,年輕時如此,現在亦然。 孔敏珠又問道:“爸想讓桃桃改姓,將來繼承孔氏的想法,你知道嗎?” 昨晚他們兩個的通話很短暫,只圍繞了孔父的病情,并沒有談及其他的,孔敏珠也不確定顏桃桃是否跟孔竹生說了這件事。 孔竹生頷首,“知道的。” 孔敏珠:“據我了解,桃桃爸媽離婚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你為什么一直沒給她改姓?” 昨天和顏桃桃的交談中,她聽出顏桃桃對改姓這件事并不抵觸,也對自己的生父沒什么依戀不舍,那么將近一年沒有改姓,只可能是孔竹生沒去做這件事。 為什么? 難道他現在的公司的接手問題只考慮到了女兒孔倩妍,而沒有考慮顏桃桃? “因為沒必要。”孔竹生抬眸反問,“姓氏真的那么重要嗎?” “……”孔敏珠被問住了。 “爸媽一些思想觀念,我一直就不太認同,按血緣性別去決定繼承人一直就不公平。”久別重逢,時過境遷,孔竹生終于說出了壓抑在心底幾十年的話,“姐,這對你不公平。” 孔竹生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些。 他在父母的期許和要求中長大,從懂事起,耳邊最長聽到的話就是:“你要爭氣,你是孔家唯一的兒子,是孔氏的繼承人,你要強大優秀。” 從第一次聽到,孔竹生心里就有不適,只是年紀尚小,他無法把那種不適感說出個所以然來,后來長大了,他才漸漸懂得。 令他不舒服的點,是因為這些話里傳遞表達的,仿佛孔家的一切都屬于他,和孔敏珠一點關系也沒有,她只是他的陪襯,配角。 明明孔敏珠同樣優秀,明明孔敏珠一直在按著父母的期望成長。 可是父母,仿佛看不到充滿力量的孔敏珠,他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從來不會避諱著孔敏珠。 孔竹生不知道孔敏珠是否有為父母的“偏心”而受傷難過,他記得每每朝孔敏珠看過去時,她總是安靜溫順的立在一旁,眉眼低垂,沒有喜怒的表情,仿佛對父母的一切安排沒有異議,也不會憤怒的覺得不公。 甚至,在孔竹生的記憶里,孔敏珠一直都是很有責任感的“長姐”,她不僅沒有怨恨過他,相反也對他很好。 他背負著“剝削搶奪”了她的所有的罪惡感,卻因為她什么都不說,不為自己鳴不平,而變得無處宣泄。 年少熱血的時候,他無比的期待,甚至幻想著和孔敏珠一起“反抗”父母這些決定的時刻。 可她永遠是靜默的,一直到他為了妻子和父母發生爭執。 當年孔父那句憤怒的威脅,說著只要他敢走出家門,孔家的一切都會留給孔敏珠,從此跟他不再有一分一毫的關系。 這個威脅沒讓他覺得不甘不舍,相反有種卸下負擔的解脫感。 全部給孔敏珠? 他是愿意的。 她也值得。 于是孔竹生走得頭也不回。 從回憶里抽身,孔竹生直視著孔敏珠那雙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眉眼,大方坦誠的表達自己態度想法,“姓氏不重要,性別也不重要,我所擁有的一切,如果桃桃長大后想要,不管她是姓‘顏’還是姓‘孔’,我都會給她。” 所以,他從來沒有提過讓顏桃桃改姓“孔”,這就是孔竹生和孔父最大的不同。 孔竹生用著輕飄飄的口吻說著,顏桃桃全身的血液卻都沸騰了。 此刻在她心里,孔竹生身高兩米八! “在我眼里,孔家的一切都該是你的。”孔竹生再次沖孔敏珠強調了遍:“姐,性別不重要,姓氏不重要,你明白嗎?” 所以,孔氏不該是因為他不要了,才輪到她手上。 她也不應該終身不婚不育,像是怕把孔氏交給一個孔家二老定義的“外人”,現在又要按照孔父的意思,把顏桃桃當做繼承人。 孔敏珠的腦海里像是有人在敲鐘,她睫毛顫了顫,一瞬不眨的盯著孔竹生,說不出話來。 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正接受一波又一波的撞擊。 孔竹生摸了摸顏桃桃的后腦勺,寵溺道:“桃桃還小,我只希望她可以健康快樂的長大,然后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和爸的想法不一樣,我不會覺得公司一定需要子孫后代去接任,如果我的孩子志不在此,我會把公司交給最適合的人。” 他就是在這樣強的心理壓力下長大的,他不贊同自己父親做的那些,他也不想成為自己父親那樣的爸爸。 說完這些他如釋重負,條理清晰的開始處理下一個問題,“我去做匹配測試,把我的腎移植給爸吧。” “爸不會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