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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駱川發出這樣煩躁的尖叫。平行時空的駱百川皺起了眉頭,他能感覺到對面的自己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他又試著叫了聲“哥哥”,依然沒人應答。而對面的小駱百川卻也叫著“哥哥”。“自己穿?”駱海笑著問他。小駱百川搖了下頭,聽到哥哥又說,“不能這么懶。”于是他只能聽哥哥的話,乖乖地自己穿好衣服。“為什么這么怕下雨呢?”駱海問著,卻也不期待他回答,“淋濕一點點也不行。”駱海刮了下小駱百川的鼻子,裝作有點生氣。小駱百川卻像犯錯事似地低下頭。“開玩笑的,哥哥幫你撐傘。”聽到“撐傘”這兩個字,鏡頭外的駱百川像是突然醒悟過來,他想起了駱海帶進平行時空里的黑傘。也許那把傘駱海不是為了自己撐的,而是為了駱百川。因為那個駱百川害怕被雨淋濕,雨水濕了衣服這件事情讓他覺得很煩躁,煩躁得想尖叫。小半仙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裂開了,他已經分不清楚哪個駱百川才是真的,就像他不相信哥哥跟自己出現在同一個世界里,還抱著自己親著自己。窗外陣雨過后,天邊隱隱出現一道彩虹,駱百川這才注意到窗臺的花瓶里也插了風車,七種顏色就像彩虹一般。駱海做作業的時候,小駱百川就坐在哥哥身邊靜靜地看風車做周而復始的圓周運動,他似乎可以這樣一直看下去,看一天看兩天都行。弟弟此刻安靜下來,也不吵也不鬧,就這樣陪著駱海。他似乎真的很喜歡旋轉的東西,看完了風車又去看時鐘,看指針滴滴答答地走著,一圈又一圈。正在寫字的駱海看了弟弟一眼,悄悄牽住了他的手。兩個人的手一直牽著,直到mama走了進來,她試探著問,“小海,弟弟跟著你去學校,是不是不太好?”“沒事的媽,我已經跟老師說過了。”駱海摸了下小駱百川的頭,“駱駱很乖的,我把日歷帶去給他看。”書桌的角上堆滿了各種日歷冊,有的頁腳都翻爛了,看得出小駱百川確實很喜歡翻看。“可是…”mama還是感覺不太好。“媽,我會照顧好弟弟的。先試試吧?”“嗯,小海辛苦你了。”mama也走過來摸了下小駱百川說,“你啊你真的是,連爸爸mama都不開口,反倒先叫哥哥,又只知道整天黏著他。”駱百川看著母子三人,很難形容此刻自己的感受,這一切對他而言是這樣不真實。他像在看一場別人演的電影,但偏偏發現其實自己才是主角。可是盡管不真實,一切卻又似乎很合理。駱海寫了會兒作業,抽出幾張草稿紙給弟弟畫起了風車,小駱百川托腮認真地看哥哥畫著,兩人時不時對視著笑一下。畫了一會兒,駱海又拿出數學課本給小駱百川講起了題,弟弟似乎很擅長數學,那些難題他都能聽懂。兩人就這樣一起并排坐著,直到夜幕降臨,駱海想起什么似地,從書包里拿出一根項鏈。這根項鏈,平行時空里的駱百川認識,就是那根星星項鏈。駱海小心翼翼地替弟弟戴上項鏈,星星吊墜一閃閃地,他抱了下小駱百川輕聲說,“那天正好看見就買回來了,駱駱一直做哥哥的小星星吧?”那一瞬間,駱百川像是突然明白了。他知道有一類人被叫做“星星的孩子”,因為他們就像天上的星星,在漆黑寂寞的夜空中獨自閃爍。現實生活中的那個自己應該是有自閉癥。也許他的名字叫駱百川,從來不是什么百川東到海。而是,因為海納百川。因為他有一個寬容接納自己的哥哥。駱百川突然覺得委屈起來,心里酸酸的,脹得很疼。駱海明明什么都知道吧,他不信哥哥會忘了這段記憶,所以他就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瞞著自己。哥哥什么都做了,卻又什么都不說。很多事情好像因此有了解釋。比如,陳蕊叫自己小半仙,是因為自己報得出某年某日是星期幾,還有對時間的概念比鐘還準。這或許是因為曾經某一個駱百川孤獨得只會翻日歷和盯著時鐘看。駱百川不知道中間發生過什么,但好像有的東西變了,有的卻保留了下來。那些畫紙上各式各樣的風車是哥哥畫給自己的,數學課本上消失的字跡是哥哥曾經給自己講過的題,而他偏科是因為那個自閉癥的自己只擅長數學。駱百川試圖把這一條條線索都理順,卻發現越來越亂,所以另一端的自己才是真實的嗎?那后來哥哥去哪里了?為什么哥哥又會遇上意外?而自己的病是怎么好的?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駱百川感覺自己的問題清單越列越長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面的一切一定是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因為駱百川猜測雖然現實世界可以因為種種改變而重疊,但風車里的世界是一條直線,所有發生過的事情在里面都能看到。那么哥哥呢?為什么他到不了這么遠的時空?此時只剩自己一個人?駱百川此刻瘋狂地想念哥哥,很想很想,他甚至羨慕嫉妒恨起了另一個世界里的自己,那個自己睡覺時可以光明正大地抱住哥哥,還能一直拉著他的手。或許是因為太過思念,或許是沒人看得見他,駱百川鬼使神差地親了另一個世界里的哥哥一口。駱海卻彈了下小駱百川的腦門說,“偷偷親哥哥嗎?”小駱百川無辜地搖了下頭。“那哥哥親你一口。”唉,小半仙感覺自己被這兩個人塞了一大口狗糧,酸都酸死了。現在的駱百川只想快點回去找哥哥,管他是人是鬼,他只想真實地牽一牽哥哥的手,或許再做點別的。他不知道這樣瘋狂的思念算不算愛。第三十二章嘴唇駱百川醒過來時,眼前模糊了好久才對上焦。醫院病房的天花板慘白慘白的,他最先看到的是穿著警服的陳蕊。蕊哥見小半仙蘇醒了,趕緊喊來叔叔阿姨,她擔憂地摸著駱百川的臉說,“我的祖宗啊,真是嚇死人了。樂子洋說他頭一回看見被砍了肩膀能昏迷這么久的…”mama見駱百川總算醒了過來,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病房里還站著樂子洋,他伸手摸了下駱百川的額頭,試了下/體溫說,“沒事,大家放心吧。”駱百川不自在地避開樂子洋的手,然后叫來了顧小暖。病房里大家都到得整整齊齊地,爸爸mama在,蕊哥小暖在,連樂子洋都在。卻唯獨沒有哥哥,駱百川最想見的那個人。其實在醒過來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