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認識他的鄰居，一直在問他有沒有事。

簡然剛剛被虞世堯抱住頭，沒有傷到，沖擊的余波讓人有點頭暈耳鳴。虞世堯的傷看上去比較嚴重，手背上都是傷口，深的地方都是翻著血rou，看上去很血腥，讓人更是頭暈。

看到簡然捧著自己的手，眉心都皺在一起，虞世堯眉梢上挑了下，心里的火氣滅了不少：“不嚴重，別擔心。”

旁邊馬上有人說：“要快點去醫院，這流了好多血。”

“我來開車。”陳彥從人群里擠了出來——他下樓來接人，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走過來的時候，把簡然拉到了自己身后，開車的時候，對簡然說：“坐前面來。”

虞世堯從后看著陳彥僵硬的側臉，眼角微動。

簡然把車上的抽紙遞給他，說：“你先擦一下。”

“簡然，系好安全帶不要亂動。”

陳彥這么一提醒，簡然也發現陳彥的不對勁，訕訕坐直了身體。

從駕駛位的位置，可以用余光看到他衣服下柔軟的隆起，陳彥看了一下就匆匆移開了視線，手也不覺攥緊。

車很快開到陳彥工作的醫院，陳彥拉住了簡然想要跟進診室的做法：“讓我單獨和他聊兩句。”

診室里，虞世堯一只手拿給醫生包扎，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對，調監控，五個人都找到，等著我來處理。”

陳彥進來后，他收起手機，沾著血跡的手指在桌上若有若無點著。

“許醫生，借一下你的辦公室。”陳彥對同事客氣頷首。

同事看了看兩人，伸了一個懶腰，說：“我出去喝個水。”

等到診室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陳彥克制地走了兩步，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之前袁醫生說的那些話是你授意的嗎？”

虞世堯：“她告訴你的？”

陳彥額角暴起青筋，考慮到外面還坐著一個簡然，手按著桌上，咬牙一字一句：“你憑什么！”

虞世堯沒有表情的臉微動，下一秒就被陳彥抓住了衣領：“騙他給你生孩子，你還是人嗎？”

簡然坐在外面想著剛才發生的事。

顯而易見是在針對他，可是他想不到自己哪里得罪了人。

他甚至有些天馬行空想到了，是不是虞世堯哪個情人看不慣自己。

這時診室的門打開陳彥從里面走出來，簡然想要去看看虞世堯怎么樣了，被陳彥叫住：“你過來。”

陳彥一向斯文的臉有些發紅，簡然跟著過去，兩個人停在一處沒有人的窗口，他想要解釋一下這件事和虞世堯沒有關系，陳彥就先他開口，說：“袁醫生昨天出國了。”

“嗯？是嗎，挺好的。”

“她和我說了一些事。”

簡然聽著陳彥的話，可能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表情也越發空白，最后低頭看著地上，只能看到他被寬松衣服藏起來的，可笑的肚子。

第四十章

虞世堯坐在診室，他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簡然，哪怕要告訴也不是現在。

偏偏當初做錯的選擇，現在全都一次性出現。

簡然走進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站了起來，簡然站在不遠處說：“你不要說話，聽我說。我其實聽到這些話不是很難過，只是會想你對我說的話到底那些才是真的。”

虞世堯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聽到簡然嘆了一口氣，說：“我沒有想過不要他，你不那么做，我也會把他留下來。”

所以在之前他才會對陳彥他們愧疚萬分。

可是虞世堯做的事，好像又讓簡然一廂情愿所做的事變成了一場明面上的笑話。

他之前沒有怪過誰，可是人總是會貪心的，那些虞世堯給他的承諾，還有關于愛他的話，簡然每次都照單全收，然后想要更多，想要虞世堯不再騙他，對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就像是一種報應，他貪心之后就是失望，失望帶來痛苦，簡然的自作自受好像一直沒有盡頭。

簡然的愛情看上去脆弱至極，別人的一句話都摧毀，偏偏又因為簡然自己的死心不改，一次次撐過來。

這段脆弱如紙的感情，真正的結束，是簡然自己走不下去。

就像之前他覺得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但是依然覺得毫無辦法，而這次更沒有簡煜書給他勇氣和力量。

一直對虞世堯不吝展示柔軟脆弱的簡然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在他面前露出傷心的樣子，現在只是很茫然，喃喃說：“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可是也真的很怕留在你身邊，別逼我了，給我一點時間，求你了。”

虞世堯抓緊的手松了一下，再想抓住簡然的的時候，就被一陣啼哭吵醒。

他還在困頓的夢境里，還沒有睜眼，就順手拍了拍懷里醒過來的兒子，小臉像是沾著露水的櫻花瓣，看著又可憐又心疼，和他母親一模一樣。

距離他上一餐才過去半個小時，不是餓的，屁股蛋下面也是白白凈凈的，那就是純粹睡了一會，要開始鬧騰人。

這個孩子好像是要把之前在他母親肚子里吃的那些別人不知道的苦都發泄出來，白天黑夜地哭著，還不讓別人抱，像是知道自己母親不要他了，還沒有力氣的手就捏著他父親的衣服，把父親的懷抱當成搖籃，怎么都不愿意離開。

虞世堯擔心他受涼，只能在室內走，把虞家上下都走了遍，一停下來，他和他母親像是虞世堯夢里夢外的兩個冤家，輪番給虞世堯折磨。

“睡吧，睡一會再哭。”虞世堯用嬰兒抽紙擦了一下兒子哭得紅彤彤的小臉。

虞頌像是聽懂了，眨著水潤潤霧蒙蒙的大眼睛和眼前這雙漂亮的眼睛對視，眼里裝著的淚珠滾下來。

虞世堯心肝都拿給這個軟和的小東西化成了水了，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給簡然發過去。

現在是九月二十七號，簡然去學校也有半個多月，虞世堯也有兩個月沒有見過人——兒子都還是陳家交給他的。

簡然可比虞世堯想的心狠多了，把這個小包袱給了虞世堯后就再也沒有問過，好像真的不管他們父子倆一樣。

倒是虞世堯每天被虞頌折磨的時候，會給簡然發一些兒子可愛可憐的照片過去。

虞頌已經可以分辨亮光，看著父親在發光的東西，眼睛轉了一下，嘴巴里吐出一個小泡泡，自己玩了一會，在父親穩穩當當的臂彎里又睡了過去。

虞世堯靠在起居室的沙發上，把手機扣在一邊，低頭親了一下兒子支在半空中，白白胖胖的小手。

他被虞頌弄得也不太想睡，去書房忙活自己的正事——他這段時間在家里帶孩子，也習慣在書房處理些公事。

有一次視頻會議的時候，虞頌嫌棄這種枯燥的對話，不管不顧地大哭，虞世堯沒來得及關自己這邊的聲音，去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