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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為他道個歉,小腹就突然有了一陣痙攣似的生理痛。這幾天他情緒大起大落,剛才還壓到那里,身體吃不消做出了正常的抗議。又像是知道現在已經安全了,這幾天都靜悄悄的小饅頭,在簡然想這些事的時候,抓住時機抗議簡然曾經要拋棄他的決定。簡然摸著肚子,不合時宜地笑了一下。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在臨睡前搜了一篇三只小豬,一字一句地念完,最后困得睜不開眼的時候,手隔著衣服搭在他僅剩的依靠上,嘴唇囁嚅了幾下,很輕的出聲:“我不會不要你,會照顧好你,以后也會給你很多很多的愛……你別怪我。”手機從手心落在被子上,亮起的屏幕漸漸變暗,意識也沉入黑暗,又有什么在無邊的識海中悄無聲息冒頭,緩慢地搭建出一場熟悉的夢境。等到能看清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坐在小區里的椅子上,腳邊放著他的背包。那時候他記得自己從陳家出來的時候是凌晨一點。在答應陳彥的話后,他就后悔了,甚至想要逃跑,現在他已經走出了陳家,帶著自己少得可憐的東西。手里捏著手機,把那個熟記于心的號碼撥了出去。他知道虞世堯愛著另一個人,所以可以把喜歡分給很多人,把所愛藏起來。但是簡然之前能對著虞世堯死纏爛打,現在就算是知道了真相,還是能因為他一點點好就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在撥電話的時候,他心里還在想,虞世堯可能是有點喜歡他的。只要一點也能給他莫大的勇氣,他就能義無反顧的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那晚接起電話的人不是虞世堯,意外又不意外。這場誰都不知道的出逃,在他走出的第一步就失敗了,面對外面荒蕪的真相,他再也沒有奢望和追求,默不作聲爬回去,自己掩上牢門,開始坦然面對自己的罪行。天亮的時候,簡然被鬧鐘叫醒,低血糖帶來的難受讓他一時有點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好像等一會就有人在外面敲門,提醒他該去學校了。再過幾天,他就該去醫院……被子下的手有點患得患失地摸上了肚子,還是溫熱圓圓的,隨著他的呼吸都起伏,有一種同生同源的感覺,簡然給他生命,他同樣在給簡然勇氣和力量。這種自我感動,在看到門外的虞世堯的時候馬上就消失殆盡。虞世堯看到簡然后退了半步,站著沒有靠近,拿回來的身份證還給他,解釋說:“仲期那邊可能還有點問題,這幾天我來送你。”簡然的“不”還沒有說出口,虞世堯就伸手拿過了他沉甸甸的書包,不容商量地替他做了決定。在兩人間,虞世堯一直都是主導者,他想要找簡然,不管什么時候,在哪里,都能這么自然而然的出現。簡然分不清楚他的真情假意,現在也不懂他要做什么,待在他身邊,只覺得渾身發冷。在車上,虞世堯探身過來給他扣安全帶,身上熟悉的味道包裹過來,好像是在擁抱他,簡然偏了一下頭,貼緊真皮椅背,說:“如果真的有麻煩,我可以回家,你不用這么做。”虞世堯低頭能看到簡然白凈的耳廓,還有骨線明晰的下頜,說:“你在這里好好補習,不會影響你。”簡然看著窗外,說:“有影響。”不知道虞世堯明白的他意思沒有,他感覺耳垂癢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虞世堯就已經啟動了車子,說:“我就是來看看你,不會一直留在這里。”虞世堯余光看到簡然肩膀塌下來一點,輕聲說了一句:“謝謝。”雖然知道簡然抗拒的原因,不過虞世堯心里還是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在把簡然送到昂銳之后,虞世堯在下面停了一會。他自從知道那個消息后就很想見簡然。要不是陳彥,提前打電話和袁醫生預約了一下,他可能也不會知道,更不能阻止昨天那件事。他從最初的憤怒到后怕,在見到簡然后,就想抱住他,不過簡然臉上血色盡褪的樣子,讓虞世堯一腔熱意和柔情統統都沒有了用武之地。陳彥在科室忙得像一個陀螺,終于中午能休息的時候,之前的事就鉆進了腦子,他在處方箋上寫下“天崩地裂,欲哭無淚”八個字,寫完又把紙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路子?h端著熱好的盒飯來找他,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問:“怎么了?”“沒事。擔心簡然,他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想著要找一個阿姨過去個他做做飯。”陳彥已經找了兩天,要當地的,有經驗的,會照顧人,不會打擾簡然,更不會嘴碎。但是簡然補習的地方,本來就是因為高考集訓滋養出來畸形聚落,大多數都是學生,還有陪讀的家長,對家政需求不旺盛,家政質量也參差不齊。現在兩人一起對著電腦看家政公司網頁的時候,陳彥的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阿姨主動找過來,說著看到了簡然自己貼的廣告。兩人交流幾句,這位許阿姨特別符合陳彥的要求。擔心是騙子,路子?h在旁邊聽著,搜了許阿姨在的家政公司,是正規公司,上面還有許阿姨的信息,已經干了二十多年的家政,還有營養師證。陳彥馬上就把人定了下來,然后在晚上給簡然打了電話,告訴他明天一早許阿姨就去給他做飯。“你這兩天胃口怎么樣?”有路子?h在旁邊,陳彥說話更是別扭,“記得多吃一點,最好少食多餐,水果也要多吃,我已經告訴許阿姨,讓她多給你熬湯……”簡然一邊答應,一邊用勺子攪著面前的花菇雞湯——湯色鮮亮,多余的油脂都被吸走,一點也不油膩,鮮香十足。這是虞世堯做的,面前還有虞世堯準備的一桌子菜。簡然這兩天就像是被溫水煮的青蛙,遲鈍又麻木,已經消極地吃了兩天。虞世堯那么霸道,也不會因為簡然說的話,就真的離開,他告訴簡然,仲期可能會報復他,簡然現在回海市,也可能牽連到陳家。不管是真是假,他說中了簡然會擔心的事,把簡然留下來,自己也順便照顧他一段時間。簡然不知道他是在可憐自己,還是在和自己做游戲,心里時時刻刻都緊繃著,他像是抱著存錢罐走黑路的人,前后左右都是顧慮,只能閉著眼走下去。在聽到陳彥說的話,像是找了解脫一樣,馬上告訴了虞世堯。虞世堯答應了不會來給他做飯——他對簡然什么條件都答應,除了不留在這里。簡然又補充:“你也不要再來了。”虞世堯已經停下了筷子,給他舀了一碗湯納涼,說:“我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