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下來。像是簡然在學校遇到了什么麻煩,他作為兄長,要耐心地開導引領他。但是開口地時候,還是克制不住憤怒:“那個人渣是誰?”他已經問過陳蓓,從那個丫頭嘴里知道,簡然談過戀愛,但是陳蓓死也不說對方是誰。簡然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難堪,他喉嚨發緊說“是我自己的事,哥,別問這些,好不好?”陳彥聽他這么說,就知道這件事,簡然是打算徹徹底底瞞住所有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到簡然緊張又窘迫的臉,想,我不能再傷害他。“然然,其他的事我暫時不問。你先告訴我,這個孩子,你打算怎么辦。”簡然已經徹底失敗了,他像一個被突然曝光的小偷,艱難地保持冷靜:“我可以照顧他。”陳彥沒有發火,只覺得心痛:“怎么照顧,你不上學了嗎?你才多大!”簡然急忙解釋,好像能說服陳彥一樣:“我可以,只要等我考完試,成績出來后,昂銳會給我十萬,市里也有三十萬的獎勵,我可以帶著他去上學的地方,我不會影響自己,也能照顧他。”他可以存很多的錢,以后也能幫人寫論文,爭取學校的獎學金,最不濟簡煜書的工資卡還在他這里,在簡然的計劃里,他真的可以一個人教養好另一條生命。可是現在這些說出來,在以后漫長不可預知的未來面前,又顯得那么蒼白無力。“然然,承擔一條生命的責任不是你想得那么簡單。你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你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陪伴和教育他,在他獨立前,他的一切行為你都要負責,這不是你花幾個小時就能計劃完的事,這需要十幾年的時間。你能保證你的決定不會讓你后悔,或者……這個孩子,也不會怪你嗎?”在簡然僵住的時候,或者在想什么說服他的時候,陳彥按住簡然的肩,手掌傳來力量,也沉甸甸壓著簡然,說:“然然,你又想過,簡叔叔,我爸我媽,還有陳蓓,他們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么反應嗎?”簡然身體像是盈滿了刺骨的冷水,羞愧和痛苦釘在他的脊骨上,陳彥現在的樣子都在提醒他,其他人要是知道了,會因為他多么的痛苦自責,吶吶道:“我沒有想讓他們知道。”“等你回去考完試,就去結束這件事。”陳彥最后說,“我是你的家長,我不能看著你胡來。”那股冷水終于從眼睛漫了出來,他很狼狽地捂住臉,很久都沒有辦法點頭。簡然之前斷了手也沒有哭過,現在的眼淚讓陳彥愧疚又難過,差點就狠不下心。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陳彥啞聲問:“真的有那么喜歡那個人嗎?”簡然搖頭。喜歡在簡然再也不是可以大方說出來的事,已經變成了一種不能言的枷鎖,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他的可笑和荒唐。簡然最后還是答應了陳彥的話。陳彥松了一口氣,趁簡然去衛生間的時候,幫他收拾書包,順便想發現一點那個人渣的蛛絲馬跡。陳彥覺得簡然會喜歡的,應該是兩種極端,要么是和他一樣學術正經的尖子生,要么是社會上坑蒙拐騙的混混,想到后者,陳彥心臟就抽了一下。簡然什么不說,這里也沒有一點另一個人的痕跡。倒是讓陳彥看到了好幾本眼熟的醫學書。都是產科的專業介紹,簡然這么周全的準備,越看越心驚,讓陳彥后怕不已。他知道以簡然的性格,會干出什么樣的事。之前簡然家里養了一只拉布拉多,簡然從小時候開始養著,等到他十二歲的時候,拉布拉多老了,醫院也沒有辦法。簡然自己買了獸醫的專業書回來,每天給拉布拉多按摩,每天牽著他出門,走不動了就自己抱著近五十斤的拉布拉多回來,每頓按照標準營養做狗食,甚至還和獸醫學會了怎么打針,就這么延長了一條寵物狗半年的生命。陳彥知道,以他什么都敢鉆研的性格,現在就是自學產科學,幾個月后,說不定他就能自己偷偷把孩子生下來。陳彥把幾本專業書都一起放上了車,他希望簡然一輩子都不用再看著這些書。簡然從答應他的話后,就恢復了平靜,他一向是很會克制的人,現在也看不出一點之前痛苦艱難的樣子。在車子開回海市,離陳家越來越近的時候,簡然突然問:“哥,我是不是一個怪物?”陳彥空出一只手,摸了一下他的后腦勺,說:“別胡說,你是我們全家的驕傲。”簡然空蕩蕩的胸口又像是被人打了一下,扯了一下嘴角,在車子停在車庫的時候,他抓著安全帶,說:“哥,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陳彥:“我知道。”等到幾天后,簡然曾經堅持過的,不能宣之于口,躲躲藏藏的,都會結束,誰也不會知道。那晚虞世堯在走出簡然的出租屋后,往自己手臂上貼了三張尼古丁貼片,尼古丁濃度在血液里快速增加,讓他短暫平靜了一會。明明是之前就很清楚簡然對他的感情,現在才突然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份感情的重量。他不知道是什么給了簡然這些的勇氣,能這么堅定地,無畏地偷偷進行自己的計劃。家人和感情對虞世堯來說都是裝飾品,并不是必需品。有些小時候渴望過的東西都隨著漸長的年歲,和越來越鮮艷的生活消失。但是簡然是意外的,他讓一切都脫離了虞世堯的控制,他在虞世堯心底勾起了什么,胸口用來儲存貧瘠感情的心臟,突然被什么磅礴的東西撐得很疼。疼得他沒有辦法再面對簡然,只能落荒而逃。回海市的第一天,當夏亞約他出去的時候,虞世堯答應了。他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只能要簡然一個人。很快發現是多此一舉。夏亞是他之前很喜歡的類型,眉眼精致漂亮,帶著小公子的矜貴,而且他在身邊也跟溫順。不過就在剛才,莫名其妙的,虞世堯想起,簡然那天小心翼翼地問:“以后只喜歡簡然,好不好?”虞世堯去了衛生間,手撐著著堅硬冰冷的大理石盥洗臺,俊美的眉目落著光,突然間外面花紅柳綠的生活都失了顏色和聲音,他聽到心里有個聲音回答:好。虞世堯從小寄居在沈家,作為沈家的貴客,他沒有嘗過寄人籬下的苦,但始終是一位客人,就算十七歲的時候,他爸出來,他回虞家住了不到一年,也沒有覺得虞家會是他的家。他現在想要回御江春苑,想要簡然能在里面等他,像是之前簡然許諾過他的一樣。虞世堯剛才冷淡的樣子讓夏亞有些失望,他第一次追人,可能是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