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但他不敢冒險,萬一林汐鷗真的跟紀斯平湊在一起,那她目的絕不單純,八成是沖著生意。 紀斯平有不少股份,是他母親去世之前留給他的,幾乎跟紀斯平擁有的差不多,若被林汐鷗控制了,就相當于公司的一半都是她的。 紀辭不敢冒險。 他抿唇:“出差什么時候回來?” 林汐鷗知道他怕什么,紀斯平母親生前是深愛紀辭的,不然也不會當年嫁給他一個窮小子,紀辭攀上了好姻緣,一步登天。 紀斯平手里的股份,是他mama的,不會輕易拿出來去對付紀辭。所以林汐鷗現在干的這些事兒,都是在給紀辭拉仇恨。 一時的情緒爆發,很容易冷靜下來。可慢慢積攢下來的不痛快,一但發作,那可都是深思熟慮后的結果,絕不會后悔。 林汐鷗眉頭動了動,反問:“你管我什么時候回來,剛才還兇巴巴要把我吃了的樣子。” 她語氣嬌蠻,聽上去讓人頗為舒心。 紀辭捏了捏眉心,唇邊忍不住勾起一絲笑意,仿佛看見她那雙眼睛,模樣長的是真不錯。 他輕聲說道:“后天我家里有個宴會,你盡快回來,我到時候把你介紹給別人。” 林汐鷗一頓,他是真急了,生怕她跟紀斯平有什么,搶先一步下手,把她帶在身邊,斷了紀斯平的念頭。 她點了點頭,應了。 舉辦宴會,是因為紀辭的生日。他十分熱衷于這個,把許多有頭有臉的人請過來,寒暄一番,不僅有面子,而且說不定在交談中,就定了下次的合作。 林汐鷗化好妝,穿著一身薄紗的連衣裙,白皙的肌膚仿佛被打上了一層柔光,看上去更為滑膩。 眉眼精致,腮紅襯得氣色極好,她提前給紀辭打了電話,過去等著。他正在挑領帶,十多條,不知道選哪個好。 林汐鷗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拿起旁邊的一本雜志,低頭翻看著。 紀辭瞟了她一眼:“過來。” 雜志剛翻開一頁新的,紙張的摩擦聲傳到耳朵里,林汐鷗抬頭看他,紀辭眼里帶著不容反抗的意思。 她放下雜志,邁著兩條修長的腿走過去,離他幾步遠:“怎么了?” 紀辭皺眉:“再走近些。” 林汐鷗聽話地走過去。 他尤為滿意,眉宇間透出笑意,解開系好的那條領帶,又扔到床上:“你看看哪條好看。” 林汐鷗低頭瞟了眼:“都挺好看的。” 紀辭皺眉,不滿她的敷衍,解開襯衫的兩粒紐扣,露出喉結,聲音低沉:“仔細看看。” 林汐鷗低頭看著,頭發蹭在側臉,她垂著眼睫,看上去頗為溫柔。微微彎腰,穿的是一款緊身裙,曲線勾勒出來。 紀辭眼神一暗,皮鞋往前走了幾步,抬起胳膊,掌心落在她的脖子上,林汐鷗條件反射地躲開,卻被他抓住肩膀,推在床上。 她下巴埋在松軟的被子里,驚呼道:“你放開。” 樓下的賓客已經多了起來,不少人湊在一起說著場面話,看上去氣氛好得很。紀斯平眉宇間有些不耐煩,他手里拿著包裝袋,里面是給紀辭的禮物。 紀斯平母親去世前交待他,一定要每年替她給紀辭送禮物。所以他今天才會過來。 紀斯平的氣色不太好,唇有些發白,他在客廳等了一會兒,紀辭還沒下來。沒了耐心,徑自走到樓上,敲了敲房門,沒有應聲。 他直接推開。 抬眼看見紀辭正站在床邊,手按在一個女人的后背,讓她沒辦法從床上起來,眼里透著笑意。 兩人的衣服倒是都好好穿在身上,看樣子還沒來得及抱在一起。 突然門被打開,紀辭愣住,床上的女人也不敢再動彈。 紀斯平從心里厭惡,頓時抿緊唇,把手里的包裝袋扔在地上:“給你的。” 然后砰的一聲關上門,轉身離開,臉色難看地走向大門口,嘈雜的人聲消失,一陣涼風吹過,腦袋清醒許多。 忽然紀斯平停住腳,想起那個女人的身影,臉上的表情僵住,猛地扭頭。 第28章 攻略追求者的兒子(十) 臥室里, 林汐鷗臉埋在被子里,聽見門關上,心跳的極快, 手心已經出了一層汗,驀地松了一口氣。 紀辭扯了扯唇角, 透著嘲諷, 渾然不在意, 反而還極為有興致,手指不老實地摁了摁她后背的骨頭。 她從床上起來, 掙脫開紀辭的手,頭發散亂著, 臉上透著惱怒:“你有完沒完?” 紀辭收回手,垂眼整理著袖口, 聽見她說的話,抬頭看了一眼, 膽量是真不大, 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真覺得害羞。 他從床上撿了一條領帶, 隨手系上, 襯衫扣卻還敞開著, 聲音散漫:“怎么弄得跟我強迫你似的?” 林汐鷗神情冷淡:“不然呢?” 紀辭正在系領帶的動作停下,他看著林汐鷗, 忽然勾著嘴角, 走近她。伸手握住她的下巴, 眼神深沉:“你剛才緊張什么?遲早你們都要成為一家人。” 林汐鷗側過臉,往后退了幾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特別明顯。 她緊抿著唇,眉間透著挑釁:“你要我光著身子,在床上躺著跟他見面嗎?” 紀辭眉頭一跳,臉色變得陰沉:“你胡說什么?” 林汐鷗抬著下巴,眉梢眼角滿是嘲諷,直直盯著他:“你要是想聽,我可以再重復一遍。” 紀辭目光凌厲,盯著她看了半天,硬是把火氣給壓下去。 他現在還真不能跟林汐鷗吵,就怕她跟紀斯平在一起,那就麻煩了。 低頭把還沒系好的領帶,又重新扯下來,看著她扯了扯唇角:“你倒是想這樣,我可不肯。” 林汐鷗皺著眉頭,不想跟他再聊下去,轉身準備離開,萬一紀斯平去而復返,那就麻煩了。 卻猛地腰被摟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紀辭壓在衣柜上,看著她眉間還沒消散的怒意,瞇了瞇眼睛,湊過去,在耳邊說道:“我們接著來。” 夏天,屋子里跟外面如同兩個世界。樹上的蟬鳴尤為煩人,一個勁兒的往耳朵里鉆。 紀斯平眼神發直,盯著大門,邁著步子走過去。連剛來的賓客瞧見他,開口打招呼,都跟沒聽見似的。 他眼神發暗,整個人身上透著冷意,雖說不是暴怒,也沒有蹙眉,可卻讓人發怵。 宴會廳里的人,剛才都看見紀斯平黑著臉走出去,還在嘀咕,肯定是又跟紀辭吵架鬧矛盾了,結果話音還沒落下,他又回來了。 臉色比剛才還要可怕。 這些人心里納悶兒,想湊過去問問怎么回事,也不敢了。 紀斯平直奔樓上紀辭的臥室,攥住門把,就要推開進去,卻發現門從里面反鎖,他頓了頓,眼神瞬間陰沉。 周圍的聲音尤為嘈雜,談話聲比外面的蟬鳴還要吵鬧,再配上一些纏綿的音樂,刺激著人的神經。 紀斯平身子在顫抖,手冰涼得很,眼里一片死寂,盯著房門,敲了敲。 宴會廳一片歡聲笑語。 他低垂著眼睫,看不見里面的情緒,過了兩秒,又繼續敲,尤為的急促,但是被音樂聲蓋住了。 屋里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忽然,紀斯平往后退了退,身上的肌rou緊繃著,猛地抬腳踹過去。 正在這時,門鎖響動,緩緩打開。紀辭眉頭微蹙,衣衫不整,表情頗為不耐煩,斥責道:“怎么這么敲門?” 紀斯平抬頭看他,面容平靜,眼神卻冰冷到極致,黑沉沉的。 紀辭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卻被紀斯平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他在屋里掃了一圈,床上有著躺過的褶皺。 紀斯平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她趴在那里,曲線玲瓏的樣子。 攥緊掌心。 “人呢?”聲音低沉,不帶絲毫感情。 紀辭知道他在說誰,嗤了一聲,沒有理會。反問道:“怎么不在樓下等著,我待會兒就下去。” 紀斯平的視線落在紀辭身上,襯衫扣還沒系好,甚至還掉了幾顆,脖子上有一道抓痕。 紀辭拿著從衣柜里重新拿出來的襯衫換上,沖著鏡子照了照。 突然又聽見:“我再問你一遍,人呢?” 紀斯平臉色尤為可怖,他不像那晚的暴怒,反而是安靜的很,有些詭異。眸子幽深,盯著紀辭。 紀辭皺起眉頭,心里突然煩躁起來,他第一次看不懂自己的兒子:“你想干什么,我跟自己女人玩一會兒,還得跟你說一聲?” 紀斯平抬眼:“你的女人?” 又顫了顫眼睫:“玩一會兒?” 紀辭抿唇,正準備說話,忽然看見他沖過來,衣領被他一把攥住,眼神陰森,紀斯平唇都有些發顫:“你混蛋。” 話音還沒落下,紀辭看見他掄起拳頭,就要打下來,眼神一緊:“你他媽為了一個女人,在今天想要打我?” 厲聲呵斥:“真是白養你這么大了!” 紀斯平的拳頭卻絲毫不猶豫,直直落下去,快打到的時候,被紀辭用盡全力推開。 紀辭張嘴就要罵,卻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紀斯平的目光弄得沒說出來,鐵青著臉:“她不在屋里,早出去了。” 林汐鷗沒心情陪紀辭再玩兒下去,把他推開出去了,紀辭襯衫上掉了的紐扣,和那道抓痕,全是推開的時候弄的。 她到宴會廳找了個地方躲著。 紀斯平走到樓下,四處看著人,都沒能找到林汐鷗。臉色特別難看,偶爾有跟他搭話的人湊過來,只是敷衍的應一聲。 有個女孩兒對他好奇,硬是不怕他的臭臉,跟在身后說個沒完,時不時還說個笑話。 然后嬌笑起來。 紀斯平眉頭緊皺,讓她離遠些,卻不管用。 女孩兒硬是纏著他,寸步不離。嘴里說道:“干嘛不開心啊,遇到事情想開些就好了,你可以跟我說一說,我開導你啊。” 紀斯平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她,女孩兒卻自來熟,說話的語氣仿佛他們兩個是多年的好朋友。 他心里的煩躁越來越大,正要忍不住發脾氣,忽然看見前面一個穿著裙子的女人。 跟在紀辭臥室里的女人,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