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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草屑,說:“好?!?/br> 程愿安:…… 就這? 你不客氣一下? 里屋的土炕雖簡陋,面積卻是很大,橫著能睡下四個人。但因為剛剛漏水弄濕了一片床褥,如今只剩下三人大小的容納空間。 程愿安縮著身子緊緊貼著墻,和許霽深大約隔出一個半人的距離來。 許霽深側頭看著她防備的背影,仿佛全身上下都寫著:莫挨老子。 他垂眸眨了眨眼,背過身去往遠處挪了挪。 大雨一直未停,雨滴噼里啪啦的敲打在窗欞和屋頂,顯得屋內像是更為安靜。 程愿安遲遲沒有睡著,轉頭偷偷看了一眼許霽深的方向。 寬闊的后背對著自己,隔開了她與那片水漬。 鬼使神差的,她往許霽深的身邊挪了幾寸,重新閉上眼睛。 半夜,一聲驚雷將程愿安從睡夢中炸醒。睡眼惺忪中,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聽到了許霽深的咳嗽聲。 她趕緊坐起身來,爬了幾步到他的身前?;璋档囊股?,他的眉頭緊緊擰起,額頭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再一細看,連脖子上都是。 程愿安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guntang。 她一下慌了神,搖著他同樣guntang的手臂喚了幾聲:“許霽深!許霽深!” “嗯……” 許霽深啞著嗓音含含糊糊應了一聲,眼睛卻沒有睜開。 程愿安兩三步下床拉開燈,杏黃光線下,她這才發現許霽深已經全身通紅,那件灰色T恤不知是被殘留的雨水還是汗水,浸得透濕。 作為一名醫生,她竟在那刻,有些慌了神。 打給施云秀的電話響了許多聲卻不見有人接起,她等不急再打,立刻拿了傘出門。 村落的小路已經被泥水沖的不成樣子,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行至施晴家門口,已經被飄進來的雨滴打濕了半個身子。 敲了很久的門,卻被那接二連三的雷聲覆蓋,無人來應。 在這電閃雷鳴的午夜,沒有藥店也沒有醫院。 繼那次羅卉突然入院之后,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深深無力和絕望感。 回到住處,她進廚房打了一盆水端到里屋,將毛巾浸到涼水中打濕,小心的給許霽深擦著臉和脖子。 擦一次,她就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一遍又一遍。 擦了大概有十幾遍,她突然又想起自己的包里還有隨身攜帶的一包酒精濕巾,趕忙找出來拆掉。 她用濕巾擦著他的額頭,脖頸,然后目光向下看到他濕透的衣衫。 “許霽深,”她在他耳邊叫他,“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一擦身子。” 許霽深艱難的睜了睜眼,喃喃道:“好熱……” “我知道你熱,你把衣服脫一下,酒精擦擦降溫得快?!?/br> 許霽深半闔著眼看著她,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嘶啞著聲:“沒力氣……” 他雙眼像蒙著一層霧,滿臉潮紅,呼吸也沉。程愿安不忍心再繼續要求他,只能自己動手。 她跪坐到他身邊,俯身將手環到他腰后,拽住他衣服的兩角。他的胸膛幾乎要貼著她的臉,連他身上那份guntang的熱氣似乎就在她臉頰邊灼燒著。 “你的腰起來一下。” 許霽深聽話的抬起腰,她趁勢將他的衣服從后背褪下翻到前面,又從他的頭上扯了下來。 雖然確實看過,但這么近距離的,又濕漉漉的,還是第一次。 雖然一下就紅了耳根,可程愿安此時也顧不上什么害羞,連忙用毛巾將他的上身擦了一遍,又用濕巾擦了兩遍。 她的神情專注,頭發時不時的從耳邊滑落下來又被挽到耳后。 一頓動作下來,她自己也折騰出一身汗,臉頰慢慢的透出粉紅。 “你能坐起來嗎?后背也擦一下?!?/br> 許霽深被她扶著坐起,輕輕的靠著她。 毛巾輕柔仔細的在背上摩挲著,之后又傳來一股清涼的觸感。 她的臉離得很近,似乎側頭就能挨到。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根,讓他好不容易降下來的體溫像是又重新升了回去。 在這樣的情境下,他竟還能聞到她身上那股屬于她的味道。 像是薰衣草般舒緩,又像玫瑰般撩人。 后背擦了兩遍,程愿安轉到他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沒那么燙了……你感覺好些了沒有?” 那雙蒙著水霧的烏瞳一瞬不瞬的凝著她,潮濕的像是此刻屋外的雨。 他緩慢的眨了兩下眼,那雨滴就像是砸在積水的路面,激起幾層漣漪。 “怎……么了?” 程愿安突然有點心跳加速,趕緊挪開對視的目光。她已完全忘了幾分鐘之前剛剛摸過他的額頭,又抬手去摸,“你體溫……” 話沒說完,許霽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向身前一拉,她沒有任何防備的倒在他懷里。 “許霽深你……” 還沒來得及質問,身前的男人突然間欺身而上,guntang的唇覆上她的,將她的聲音撕碎在嗚咽里。 這吻來的突然又熱烈,像是忍耐許久之后的釋放,又像是難以克制的表達。 他吻得不算溫柔,甚至有些不容分說的霸道。 舌尖撬開她的唇,強勢的向里試探著。 程愿安的腦海一片空白。 一時間,她任憑著他的氣息在她唇齒間輾轉,竟忘了反抗。 窗欞上的雨滴劈里啪啦作響,墨色的夜幕中突然閃了幾陣白光,一聲驚雷緊接而至,轟隆隆的砸了下來。 程愿安像是被這雷聲驚醒,丟失的理智被找了回來。 她試圖著推開他,然而固在腰間的那只手卻將她擒得更緊,把她送向自己。 他的身體像是著了火一樣,此時貼在她的身上,像是guntang的巖漿,要將她融化。 在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前一秒,她終于在他固執的侵略中尋得一絲空隙,狠狠的咬了下去。 血腥味道立刻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許霽深吃痛的從她唇上離開,她趁勢用力推開他從他身前掙脫。 只是本能反應,也顧不得后果,她伸出手臂,連對方的位置也沒看清楚,直接朝前奮力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 連這雷電轟鳴的雨夜里,都聽的清晰。 脫軌的列車終于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