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拿過，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怔了怔。

    就在一分鐘之前，她還猶豫著要不要主動打給他，沒想到他先打了過來。

    她接起電話，許霽深在那頭有些不耐的問道：“你沒看手機嗎？短信為什么不回？”

    程愿安將手機從耳邊拿下，翻了翻信息箱。

    許霽深（21:16）：【家里出什么事了？】

    許霽深（21:43）：【？】

    許霽深（22:21）：【結(jié)束給我回話】

    許霽深（23:01）：【？】

    她又看看此刻屏幕右上角的時間：23:36

    剛把耳朵放回話筒邊，又聽到許霽深在問：“……聽到?jīng)]有？”

    程愿安有些懵，“……啊？你剛說什么？我剛看你短信去了。”

    “……”

    對面?zhèn)鱽硪宦曅睦鄣膰@息。

    “是我媽之前在家暈倒了，現(xiàn)在沒事了。”

    “去醫(yī)院沒有？”

    “她不肯去，已經(jīng)睡了。我明早再去帶她看門診。”

    那頭默了半響，“嗯，那早點休息。”

    感覺許霽深正準備掛電話，程愿安急忙喊了他一聲：“許霽深！”

    許霽深怔了半響。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聽見她叫自己全名。

    透過車窗玻璃，他朝上看了一眼，“嗯？”

    靜謐的夜里，程愿安的心跳突然加速，一股潮熱從耳根處慢慢下移，紅了脖頸。

    “那個……”

    她頓了頓，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

    就是他了。

    “我們結(jié)婚吧。”

    她說。

    話音像是還帶著些顫抖。

    許霽深抬頭看到窗邊坐著的女人，她一手抱著曲起的腿，一手握著電話，下巴擱在膝蓋上，慢慢將頭埋了下去。

    他嘴角漸漸上揚。

    那朦朧月色在他幽黑的眼中氤氳開來，漾著輕薄水色。

    “你說什么？”

    他問。

    程愿安抬起頭，摸了摸自己的guntang的臉，清清嗓子硬著頭皮重復(fù)道：“我說我們結(jié)婚，許總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哦。”

    “哦什么哦？到底結(jié)不結(jié)？”

    許霽深沒有問她為什么改變了主意。

    他好像并不在乎。

    今晚月色很美，夜風也甜。

    他低啞著嗓回答：“好，我們結(jié)婚。”

    21.  第二十一章   性別不限

    決定和許霽深結(jié)婚之后, 程愿安非常直接的拒絕了陸明騫的追求。

    陸明騫有些意外，在電話里問她：“是我做了什么讓程醫(yī)生不舒服的事？”

    “沒有。”程愿安回答, “陸先生一直很有禮貌，但我確實對你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陸明騫有些不甘，“可我們還沒有開始了解。”

    程愿安只得拿出殺手锏，“不好意思陸先生，我有男朋友了。”

    陸明騫那頭沉默半響，笑了笑, “那看來還是我動作太慢了。恭喜程醫(yī)生。”

    “不好意思，我也沒想要吊著你的。”

    “你沒有，不用道歉。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愿，謝謝你如實告訴我。”

    掛了電話, 程愿安有些感慨。

    像陸明騫這種時刻都能保持風度的人, 很難有女孩不動心吧？

    可為什么她就偏偏沒感覺呢。

    -

    羅卉聽到程愿安準備和許霽深結(jié)婚時, 心情很復(fù)雜。

    她一直希望兩人走到最后沒錯，但如今真的聽到兩人準備結(jié)婚, 又覺得有些恍然。

    掐指一算, 兩人認識也不過三個多月, 這未免也太快了些。

    “之前你還那么抗拒, 怎么突然就說要結(jié)婚了？”

    程愿安裝作不以為然, “不是你希望我們早點結(jié)婚嘛，感覺到了, 就準備結(jié)唄。”

    羅卉狐疑的看看她的肚子，試探道：“安安……你……是不是有了？我們也不能因為孩子就倉促……”

    程愿安無語凝噎，“你想什么呢羅老師？戲過了啊……”

    羅卉還是有些不放心，“那你急什么啊？你們好好了解好好磨合了沒有？他的家人你見過嗎？他們對你好不好？他那方面到底好全了沒？這些你都了解過沒有？”

    “哎羅老師你真是……之前催我結(jié)婚的也是你，現(xiàn)在讓我慢點的也是你, 你到底要我怎么樣啊～”

    “我就是讓你正常點！你怎么不是太慢就是太快！你總得有個過程……”

    “這女婿可是你挑的，反正都是他了，早點晚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話說的也沒錯。

    當初自己對許霽深比程愿安還殷勤，如今女婿真的要進門了，她也沒有理由再潑什么冷水。

    于是羅卉不再勸，但想著女兒即將為人妻，她心里總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知道真相的夏吟比羅卉的反應(yīng)更大。

    某酒店日料餐廳的包廂內(nèi)，她反復(fù)的向程愿安確認：“你真的準備跟他結(jié)婚？你不要X生活了？！就算你媽希望你結(jié)婚，你也不能就這么隨隨便便把自己嫁出去了啊！”

    程愿安：“？？？”

    現(xiàn)在X生活是重點嗎？

    “我沒有隨隨便便啊，我也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

    嗯？我現(xiàn)在的說辭跟某人好像哦。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結(jié)婚就是有過婚史的人了？你以后怎么辦？”

    “反正我也沒準備結(jié)第二次，大不了離唄。”

    程愿安答的輕松。

    夏吟一怔，沉吟片刻道：“安安，別把結(jié)婚和離婚都說的那么容易。”

    程愿安低頭，“我知道，可是我已經(jīng)決定了。與其期待之后失望，不如一開始就沒有期待。反正我這塑料婚姻，結(jié)了也跟沒結(jié)一樣，對我來說就跟單身差不多，挺好的。”

    “人家是怕自己是喪偶式婚姻，你倒好，奔著喪偶去。”

    “各取所需嘛……”

    程愿安說完，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像許霽深了。

    “你真的想好了？萬一以后你遇到真心喜歡的人……”

    “如果真心喜歡，他也不會介意我離過婚，對吧？”

    夏吟啞然。

    雖說道理是這樣，但現(xiàn)實中，又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