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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仿佛是在用刀剜著自己的心,血淋淋的。“我……”他話沒說完,就被阮蒼瀾堵住了嘴唇,被迫接受了一個熾熱猛烈的吻。阮蒼瀾:“我早就猜到了。”許弈深:“……”阮蒼瀾:“我本可以今早就走,上飛機前我后悔了,我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你,”他伸出手:“小深,我愛你,你愿意跟我走嗎?”曾經冷血無情的毒梟,如今卻變得溫柔深情,哪怕賭上身家性命,也要來赴一場愛人的邀約。武裝特警迅速堵住酒店所有出口,萬青山帶著一個十人小隊,從樓梯間奔襲上來,跑出樓梯間時,突然間聽到“砰”一聲爆響,煙霧迅速彌漫開,嗆得人直流眼淚。萬青山抹一把眼淚,揪住一個慌亂竄逃的酒店服務生,問道:“有沒有看到什么人?”服務生嚇得失魂落魄,抱著頭瑟縮在墻角,被問急了,才舉起手指了指走廊盡頭的窗口,顫聲道:“有……有個人拿著槍,從那里跳下去了?!?/br>萬青山迅速跑過去,只見窗口垂下去一條很粗的長繩,一直拖到地上,酒店背后是一片家禽市場,房屋高低不平,錯綜復雜,人流涌動,阮蒼瀾早不知道逃哪里去了。正當這時,許弈深的聲音也從竊聽器里傳來:“萬隊長,阮蒼瀾在后面家禽市場,我正在追!”“唉!”萬青山驚嘆一聲,命令道:“各單位注意,速度進家禽市場搜查,一旦發現目標,立即擊斃。”所有人如潮水般離開酒店,來得快去得更快。煙霧彈造成的迷霧散去,那個服務員從墻角站起來,抹掉臉上的黑灰,一把抱住了從衛生間跑出來的許弈深。安全了。他們迅速奔逃,阮蒼瀾只猜出了刺殺計劃,卻沒猜到許弈深繪制了地圖給警方,眼下安全的地方,只有剩下阮北寨。阮蒼瀾開車載他離開,不出半小時,就進了層林掩映的深山,再也看不見特區了。為了防止車倆被追蹤,他們下車開始步行,抄小道往阮北寨前行。一路都是讓人窒息的沉默,許弈深看著阮蒼瀾的背影,終于忍不住問道:“阮爺,你就不恨我嗎?”阮蒼瀾停下腳步,在路邊坐下小憩,像往常一樣招招手,許弈深便乖巧地鉆進他懷里,任由他抱著,阮蒼瀾這才開口:“怎么改口了?你該叫我什么?”許弈深:“……老公?!?/br>阮蒼瀾揉揉他的頭發,笑道:“這就對了。”他沉聲道:“你做這些事,我怎么可能不恨你?可是我更愛你。我早就知道留不住你,甚至有考慮過,要不要殺了你放進冰棺,讓你永遠陪著我,等到哪一天我真的死了,就讓你為我殉葬??墒俏疑岵坏?,我今天來,也是在賭,賭你愿不愿意為了我放棄?!?/br>許弈深:“我愿意?!?/br>阮蒼瀾認真玩的賭局,從來沒有輸過。許弈深被掐住下頜,強行抬起頭,承受了一個猛烈的吻,被阮蒼瀾死命吮吸碾搓著。親吻間,他的嘴唇被咬破一條小口子,血一下子滲出來,沾了他一嘴血腥味,阮蒼瀾道:“這個就是我的懲罰?!?/br>三百多下屬各自散逃、毒品市場全盤崩潰、整個布局被打得稀爛,阮蒼瀾自己也差點賠上性命。這樣的后果,都是許弈深背叛造成的,可阮蒼瀾卻用嘴唇上的一道小口子,輕輕揭過,不再追究。許弈深心里一陣溫暖感動。阮蒼瀾說是在賭他愿不愿意放棄,其實說起來,明明放棄得更多的,是阮蒼瀾。兩人膩歪了片刻,繼續趕路,終于抵達了一個溶洞口,穿過溶洞再步行十幾分鐘就到阮北寨了,正當這時,阮蒼瀾眼尖,發現另一個山頭上,距離他們大概五百米的地方,隱隱有人影。許弈深也看到了,重新打開竊聽器,問道:“隊長,你們在哪?”萬青山應道:“你沒事嗎?我們在你袖子上還裝了追蹤器,還以為你被劫持了,跟蹤來這,想救你來著?!?/br>許弈深:“我沒有,”一切都是他自愿的,談何劫持。不能再讓萬青山他們前進了,若是順著溶洞摸到阮北寨,那一切就完了。許弈深思考著,只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對阮蒼說道:“老公,就算我們今天跑掉了,你還是會被警方通緝,與其這樣,不如我現在幫你引開人,你信我,我一定能想辦法取消掉通緝令?!?/br>阮蒼瀾很不舍,卻也知道眼下別無選擇。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愛你?!彼H了親許弈深,鉆進溶洞,許弈深隨即跑到相反方向的雨林里,連開好幾槍,最后一槍打在自己小臂上,偽裝出激戰失敗的樣子。萬青山的小隊果然被引了過去。這一次緝毒行動雖然沒抓到阮蒼瀾,可也不算失敗,萬青山多年布局收網,短期內將毒品市場清算一空,搗毀好幾個窩點。回到國內后,許弈深和杜泠一起被列為緝毒英雄,參加過慶功宴,被授予功勛獎勵,他卻一直失魂落魄,每天都在為阮蒼瀾擔驚受怕,萬青山還留著一個小隊在金三角狙擊,說不定什么時候,阮蒼瀾就會落網,一旦被抓,馬上會被擊斃。杜泠曾私下問他:“那天你到底是去追擊阮蒼瀾,還是去幫他逃命去了?”許弈深心一揪,還是選擇相信杜泠,應道:“你猜的沒錯,是我幫他逃了。”杜泠嘆氣道:“你們……太難了。”半個月過去,許弈深看著冬雪覆蓋下熟悉的城市,只覺恍如隔世,馬上要過年了,整個城市喜氣洋洋的,唯有他,獨自黯然失魂,滿腦子都是那片潮濕炙熱的雨林。他和阮蒼瀾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現在夢醒了。許弈深思考著該怎么跟萬青山坦白,所以一直情緒不佳,警隊成員都誤以為他是潛伏期間,受了心理創傷,走不出來。萬嘉作為代表去開導他。萬嘉是萬青山的獨子,是警隊精英,當時在金三角行動被敏泰抓了,被剁掉手指,許弈深冒著生命危險放走他,他對此心懷感激,一直牢記這份恩情,盼望許弈深能平安歸來。兩人說了說話,萬嘉發現許弈深背上的罌粟花紋身,為他難過。潛伏的這半年,許弈深肯定受了很多苦。他提議道:“你后背的紋身……要不去洗了吧,免得你看著糟心。”許弈深卻搖搖頭。是啊,紋身還在,這紋身就是他和阮蒼瀾相愛的證據,那不是夢,他也早已不是他,而是阮蒼瀾的愛人。萬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