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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瑾文的臉火燒火燎地臊了起來:“沒、沒有!”陸飛馳審視地盯了他幾秒,隨后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那就算了。”舒瑾文都快鉆到地里去了。他結結巴巴轉移話題道:“那,那我周日去大學城找董帆了。”陸飛馳:“我送你去吧。”舒瑾文受寵若驚,連忙擺手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別誤會,”陸飛馳是微笑著的,笑容里卻沒了笑意,“我只是順路,正好去見一個朋友。”舒瑾文訕訕道:“這樣啊……”他發現自己最近似乎患上了一種叫“自作多情”的病。病因就是那個叫陸飛馳的人。59沒過幾天,舒瑾文突然開始走霉運。先是店長以縮減開支為由將他辭退,然后是月嫂也離了職,說是家里事務太雜,要專心回家照顧父母。“那么,就只好先拜托你了,”陸飛馳嘆氣道,“你知道的,要馬上找到靠譜的月嫂,并不是那么容易。”舒瑾文只好答應下來。他懷疑過為什么時間點會這樣湊巧,正好缺月嫂,正好店長就把他辭退了。然而陸飛馳下班后一臉的疲憊,讓他不忍心多說什么。他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關心陸飛馳了。撇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前事,陸飛馳其實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崇拜和傾慕的對象。冷靜,自制,年輕,優秀,還有足以和電影明星媲美的容貌。哪一點都是舒瑾文從前見過的男性里,十分稀有和罕見的。何況他還有足以溺死人的溫柔。舒瑾文和陸安晏有了更多相處的時間,陸安晏原本就出奇地依賴他,有時連陸飛馳都不要,就只要他抱,這下子更是整天蜷在他懷里,稍微被抱離一點就開始大哭。舒瑾文偶爾,也會想起“陸安晏真的是我生的”這一可能性。心里七上八下的,理智上覺得不可能,可又忍不住地去想。萬一呢。萬一從前,他和陸飛馳真的是戀人呢。他為這個可能性而寢食難安,小鹿亂撞。忍不住胡思亂想,他和陸飛馳是怎么認識的呢,陸飛馳的父母又是誰,為什么從來沒有出現過。某天正邊想著邊陪陸安晏玩撥浪鼓,大門忽然傳來響動。他知道是陸飛馳回來了,興沖沖地抱著陸安晏去玄關,想要向陸飛馳炫耀自己剛教會了陸安晏轉撥浪鼓。然后一道甜美的女人的聲音就飄了進來。舒瑾文一愣。一個穿正紅色長裙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口,笑吟吟地對陸飛馳道:“我就在門口等著好啦。”“這么客氣?”陸飛馳似乎和女人很熟稔,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虧待你了。”女人大笑。“進來坐吧,你不是一直想見阿晏。”陸飛馳說完,一抬頭看到舒瑾文。舒瑾文抱著陸安晏,尷尬地站在地板上。他穿著皺巴巴的睡衣,赤著腳板,因為平時在家里也習慣了,怎么舒服怎么來。這會兒突然暴露在穿著光鮮亮麗的陌生人面前,才突然發覺自己的邋遢和不體面。陸飛馳皺起眉頭來:“說了多少次了,怎么不穿襪子。”“……忘記了。”舒瑾文訥訥道,尷尬地抱著陸安晏躲進了房間。進去后才想起女人是要看阿晏的,然而陸飛馳并沒有來喊他,他只好繼續窩在房間里。舒瑾文心想,陸飛馳大概也是嫌棄他丟人了。認真來說,除去性別,他現在和一個打工的月嫂,也沒什么區別。陸飛馳對他好,也只是因為禮貌教養使然,他對任何人都很好,連去餐廳吃飯都對服務員很客氣。他竟然會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女人和陸飛馳在客廳里交談了一會兒就走了,談的似乎都是公司事務,舒瑾文聽不懂,只感覺出女人是很厲害的職場女性,從穿著就可以看出來,潑辣精致,雷厲風行。是真正,配得上陸飛馳的人。晚上吃飯的時候,舒瑾文的情緒就有些低落。陸飛馳看了眼他的襪子,又皺起了眉頭:“讓你穿襪子,怎么又穿這么薄的,厚襪子在床頭柜里,是不是又沒翻到?”不等他回答,就去把厚襪子翻了來,蹲下身要給他換襪子。舒瑾文眼睛酸澀,把腳往后藏了藏,低聲道:“不用……”他心想,陸飛馳難道不知道,為人太好,是會給對方誤解的。很容易讓對方把善意,誤以為是愛意。陸飛馳有點生氣:“你不讓我管你,那你也要表現得像個大人,你這樣,和阿晏又有什么區別。”抓住他的腳腕,不由分說把襪子脫了下來,把厚實的羊毛襪子套上了。舒瑾文被抓著腳腕,莫名臉頰發燙。低聲道:“對不起……”陸飛馳已經幫他穿好了襪子,卻沒有放下手,而是仍然牢牢抓著他的腳腕,指腹在他腳底摩挲了一下。舒瑾文不常外出,所以腳腕細瘦白皙,精致漂亮。漂亮的東西總是讓人很有褻瀆的欲望。他被陸飛馳摸得有些癢,腳被人抓在手心里,也覺得怪怪的,于是把腳往后抽了抽,訥訥道:“我去哄阿晏睡睡覺了,明天還要去大學城找董……”腳腕上的力道突然變大了。舒瑾文吃痛,呻吟出聲,突然被抓住腳腕,一把拉了回來。陸飛馳死死地扣住他的腳腕,抬起頭來,眼睛里有血絲。俯下身,guntang的嘴唇吻在他腳腕上。舒瑾文感覺自己的腦袋轟地一下爆炸了。宇宙初始,星河流散。億萬隕石碎片向他呼嘯而來。60只看一眼。陸飛馳只看了舒瑾文一眼,就知道,他全部都想起來了。陸飛馳曾經花七年時間強迫自己討厭一個人,然后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打破了誓言。十五歲那年,父親牽著那個人的手,說,我們要結婚了。他因此負氣地考取了離家很遠的大學,刻意遠離家鄉,刻意忘記很多事。二十二歲那年,父親腦溢血去世,他回家參加葬禮,看到那個人疏離地站在人群外,穿著黑色肅殺的喪服,安靜沉默。很多人是第一次看見他,他們竊竊私語,說他是父親養的金絲雀,身份微賤,心比天高,剛成年就爬上了主治醫生的床,一定是蓄謀已久。陸飛馳站在隱蔽的走廊拐角,興致盎然地看著舒瑾文,看他的背脊逐漸僵硬,麻木,卻始終安靜沉默。陸飛馳并不替他解圍,而是懶洋洋地走開了。他篤定他在做戲,努力扮演一個柔弱無辜的omega,就像他當初勾引他的父親那樣。他并不急于趕他走,而是興致盎然地逗弄他,在下人在的場合故意給他難堪,叫他“小媽”,惡劣地問他想要分到多少遺產,舒瑾文始終神色平靜,波瀾不驚。他不免有些心浮氣躁起來。某天晚上,看見舒瑾文吃完藥之后忘記把藥瓶收起來,鬼使神差地把藥瓶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