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那種低沉又很鎮定的語氣問我:“你怎么看?改還是不改,不用管別的,就說你自己的感覺。”我看他走過來的時候,本來想著這事兒應該跟我沒關系了吧,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我。而且,那種語氣和眼神,在我看來是真的想聽我的意見,帶著一種信任吧。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劇本,腦子里把之前拍的戲和后面要拍的戲瞬間過了一遍,感覺男主A其實說得有道理。我看了一眼姜堯,嘴里蹦出兩個字:“改吧。”聽我這么說,他居然笑了。嘴咧到兩邊,很自然又很輕松的那種笑。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那就改!”這句話好像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我抓緊時間改本子,姜堯就去和導演、兩個男主聊天。他和人聊天的時候喜歡靠得很近,用身體去打破對方的防御姿態,好像這個劇組是他的主場,什么事情都可以罩得住的那種。后來,那天的戲順利地拍完了。我守在場邊,沒有到最后導演說停的那一刻,都還是提心吊膽。結束以后,我感覺自己像是劫后余生。雖然努力表現得很鎮定,但是心里感覺自己特別厲害。結束以后,我都沒去領盒飯,就跑到一邊給四白打電話。那個時間,他應該已經下班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打了幾次他都沒有接。我有點失落,但是也沒多想,就跑去找陸姐吃飯聊天。吃完了晚飯,我給四白又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但是心里憋著這么多話,我一定要找個人說說,所以就又打給coco。coco接起電話,沒頭沒尾地就說:“你別郁悶了,想開一點,還是好好做一個小浪蹄子吧...”我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又問了一遍,coco在電話那邊很驚訝:“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知道了,臥槽....你這個時間打電話,我以為你肯定是知道了。”我突然感覺不對,趕緊問她,到底是發生了什么。coco在電話那邊嘆了口氣,說:“四白今天約了個姑娘,嗯,就這事兒.....”我就聽到了這句話,后面coco再說什么,我就完全都聽不到了。10他是一個庇護所我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的自己,手機就放在我面前,拿起來又放下。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口氣去問四白,最開始的震驚和隨之而來的沖動已經被一輪又一輪的痛苦消磨殆盡。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和四白之間就沒有確立彼此擁有的關系。盡管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住,也從來沒有說過海誓山盟的情話。我一直認為,情話是無用的,彼此的糾纏也是無用的。真正有意義的是一茶一飯,是進入身體的次數和彼此陪伴的時間。但是這一次,我對自己的這種想法第一次產生了懷疑。也許就像coco說的,我和四白本就是兩只黑色的鳥。而且我們聚在一起也不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清白一些,或許,只是為了讓彼此身上的黑色顯得沒那么丑陋吧。coco告訴我,她是在群里看到有一個女M發了一張閃照。照片是一張自拍,里面那個女生的腿剛剛被綁起來,繩子的一端散落在木質的地板上。那個照片里的房間從裝飾到顏色,一看就是知道是老趙的調教室。coco以為我也看到了那張照片,接到我電話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想安慰我,沒想到當時的我還并不知道。四白那天晚上也一直沒有和我聯系,盡管我打了三個電話過去,四白也沒有接,這讓我更加痛心,四白甚至不想向我解釋什么。那天晚上,我一夜沒有合眼。躺在酒店的床上,看著酒店的天花板,眼淚順著眼角,在我自己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就流了下來。那一夜我反復想到曾經出現在夢里的那個畫面:我赤裸地跪在雨水里,而四白撐著傘在我面前冷冷地看著我。第二天,我的身體又很不舒服,不明原因的低熱加上眩暈和惡心。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吃了一顆退燒藥,穿上衣服還是得去劇組。手機上有幾條消息,還有coco的一個未接來電,就是沒有四白的消息。我想到了之前發燒的時候,有四白在身邊照顧,胸口就感覺像是被一個重物壓著承受不住。又像是在身體里被安進去一個真空泵,把我全身的氧氣全都抽光了一樣。在這件事上,我感覺自己倒像是一個負罪之人。我的罪是一片癡心和幾分妄想,是自欺多過于自知。勉強撐到劇組以后,我感覺周圍的人和事跟我都不在同一個維度。四周的聲音和人影變得有些飄忽,連辨認人臉都變得有些困難。我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場地的某個角落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然后,身后的人群里突然一陣sao動。我聽到有人在大喊,好像是沖著我這個方向。我想轉身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結果迎面看到一個龐大的身軀向我撲過來,把我重重地撲倒在了地上。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覺.....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頭依然是很痛,但是能勉強看清楚周圍的東西。這肯定不是我的房間,這個房間比我住的地方要大很多,床也是不同的尺寸。我的頭上有一塊濕毛巾,已經被我的體溫捂熱了。試了試活動一下,身上也是疼得厲害,用力支撐著身體才能勉強坐起來。然后,我發現在這層薄薄的被子下面,我是渾身赤裸的!!!連內褲都沒了!!!突如其來的緊張和不安,讓我變得有一些清醒。我開始聽得到周圍的聲音,從浴室的那個方向,傳出來淋浴的聲音。水聲突然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姜堯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剛洗完澡只在下身裹了一條浴巾。我本能地坐起來,往后退了一點,把被子拉了過來遮住身體。我發現姜堯的胳膊上有一處擦傷,他一邊往胳膊上貼創口貼,一邊帶著一種嘲弄的表情看著我。“姜老師...我...”“生病就在酒店自己呆著,別來劇組里搗亂。你倒好,迷迷糊糊地走進場地里,今天拍追車的戲,你離那輛車就差這么一點點。”姜堯一邊說,一邊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表示很接近的手勢。“我的酒店比較近,就把你帶到這里來休息。組里的醫生已經給你看過了,沒什么事,可能有點腦震蕩。另外,體溫比較高,給你擦了酒精降溫。”姜堯又指了指他胳膊上的兩處傷口,“這邊,是把你撲出去的時候撞在地上擦傷的。這邊,是到酒店以后,我給你脫衣服的時候,你突然像發瘋了一樣地抓我,用指甲摳出來一道口子。”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他的手臂上確實有兩處傷,粗略地用創口貼貼了一下。創口貼下面是他黝黑又壯實的身體,上面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