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說明白嗎？說不定，說明白了，他對你的感覺會有所變化。”

“如果是這樣，他喜歡的，究竟是棠涵還是木涵涵？”

“有區別嗎？”紅顏困頓地問，忽然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嬉笑地問：“你這是自己吃自己的醋？”

棠涵沉默了一會兒，良久才說：“也許是吧。紅顏，我和他的事你知道，我這次害怕了。”

“當年我就勸你離開。”想起那件事，紅顏聲音里的笑意都隱去了。

“所以，我才來找你。”

“老板，我是你公司的法律顧問，不是你的情感顧問啊！”紅顏欲哭無淚。

紅顏和棠涵認識也有四五年了，棠涵明白自己性取向，紅顏是第二個知道的人。

棠涵這對紅顏說過兩次自己有喜歡的人，第一次棠涵傷痕累累，第二次……

誰也不知道結果。

“因為我迷茫了。”棠涵苦笑著，“就算做不成情侶，和小葉子也能保持朋友關系，我不主動說出來，某一天他從徐林莫口中知道真相，會覺得我在欺騙他，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讓你玩基三，是讓你放松心情，不是讓你把劍三玩成世紀佳緣三啊！”紅顏再一次感嘆自己的失策。

棠涵望著樓下的霓虹燈，不遠處是隱約可見波濤的江水。

“紅顏，謝謝你。”

“謝我什么？”紅顏突然覺得害怕，“是謝我讓你遇到了小葉子，還是謝我免費陪聊。”

“都謝。”

結束了和紅顏的通話，棠涵拿著耳機下了樓。

漫無目的的沿著濱江路走來走去，江風不時吹拂過來，卻讓棠涵的腦海更加混沌。

旁邊駛過的車輛越來越少，棠涵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街道，突然有些瑟瑟發抖。

☆、21、見不見面

棠涵終究還是用了變聲器。

時間匆匆而過，三人的策藏秀配合得越來越默契，在不斷的摩擦摩擦中，三個號終于上了九段。

周葉依舊每天在棠涵別院掛著，棠涵每天晚上都會唱幾首歌，興致來了還會和人連麥，周葉和棠涵連過一次麥，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緊張，周葉和棠涵唱歌都有些走調。

隨著熟悉起來，周葉時常會向棠涵說些生活上的瑣事，棠涵聽著，每每都在腦海里勾勒周葉電腦屏幕前的模樣。

看了看日歷，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棠涵腦海。

日子每天都過得波瀾不驚，開新賽季出策太的消息算是平靜日子中的一點小波濤。

“又是新賽季了。”新賽季第一天，周葉摩拳擦掌，做完了日常，慫恿著林莫打33。

“告訴你給不好的消息，咱們的奶媽，A了。”林莫聳了下肩，很是無奈地說。

周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點開好友列表，發現奶媽的簽名已經改成了“生死不離，江湖不見”。

周葉短暫的嘆息之后，突然眼前一亮：“咱們可以找木涵涵！”

林莫打了好幾個賽季的策藏秀，別的配置有試過，但總覺得別扭，大概是情懷作祟，所以林莫只打策藏秀。

藏劍和奶秀隊友換過好幾茬，周葉玩劍三之后，才把周葉弄成了自己的JJC綁定嘰，奶媽也算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突然說要換成木涵涵，林莫打心里不痛快——主要還是他覺得木涵涵是個危險人物。

然而周葉已經自作主張聯系了棠涵。

你悄悄地對[木涵涵]說：打33嗎？

[木涵涵]悄悄地說：我，你還有誰？

你悄悄地對[木涵涵]說：林莫。

棠涵沒有回應了。

[徐林莫]悄悄地說：其實，我不太愿意和你打33。

棠涵看著屏幕上林莫的密聊，唇邊綻開一抹輕蔑的笑。

你悄悄地對[徐林莫]說：但你同意了，不是嗎？

林莫邀請棠涵進了33隊。

三人不約而同的跳到了周葉的小房間。

畢竟有過大半個賽季的摩擦，三人的配合還是比較默契，只要不碰到報社隊，三人摩擦的腳步還是比較順利。

JJC關門，三人剛剛上四段。

從JJC出來，棠涵就密聊了周葉。

你悄悄地對[一葉之舟]說：勞動節有什么安排嗎？

[一葉之舟]悄悄地說：窩寢室。

你悄悄地對[一葉之舟]說：面基吧。

棠涵沒有等待周葉的回復，他匆匆下了線，然后拿著睡衣去了浴室。

手機已經被他調成了靜音。

周葉望著屏幕上棠涵發來的最后一句話，心臟突然不安分起來。

林莫洗了澡從浴室出來，正要叫周葉去洗澡，就看到周葉和木涵涵的聊天記錄。

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林莫故作鎮定地說：“你去洗澡吧。”

棠涵從浴室出來，不敢去看手機。

第二天，熟悉的鬧鈴聲想起，棠涵關鬧鈴的時候，發現有一條新信息。

懷著忐忑，棠涵點開了那條信息。

發信息的號碼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本地。

“你們見面之前，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見一面。”

看著語氣，又能弄到自己的號碼，似乎還看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棠涵已經猜到這個號碼的主人是誰了。

棠涵：我憑什么和你見面？

林莫：就憑我和葉子的關系。

棠涵：你們什么關系，不就是室友？

林莫：見不見面，一句話。

棠涵：30號我去找你。

☆、22、你喜歡葉子？

第二天晚上，繼續在JJC摩擦，林莫和棠涵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私下面基這件事。

周葉和林莫因為第一節有課，所以三人在JJC摩擦的步伐，到十一點就結束了。

趁著林莫洗澡的功夫，周葉給棠涵發了條密聊。

你悄悄地對[木涵涵]說：什么叫面基？

棠涵剛要咽下的水，險些把自己嗆到。

“他居然不知道面基是什么……”棠涵有些詫異，在他看來，這應該是二次元眾所周知的事情啊！

[木涵涵]悄悄地說：勞動節，我們見面吧，我去找你。

周葉一個字一個字的，反復掃過棠涵發來的話，他大腦有些轉不過來。

和網友見面？

他來找我？

和棠涵在現實生活中見面，這是周葉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情。

游戲和生活，周葉其實分得很清楚。

棠涵提出見面，周葉的內心是掙扎的。

一些事情，沒提起來的時候，的確不想，但一旦被提起，心里難免有些向往。

“木涵涵是怎樣一個人？”周葉沒來由的想著。

周葉長久的沉默，棠涵終于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他匆匆下了游戲，身子往床上一趟，不愿意去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