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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棲君側(c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2

分卷閱讀92

    著想。”

    “陛下,臣倒是覺得,崔將軍所言頗有道理?!?/br>
    紀丞相倒是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接著崔凜的話說道:“念和殿極盡奢華,就是皇后居所也難以與之相比。這樣的地方給了姜太嬪,只怕太嬪自己,也會魂魄不安吧。”

    裴溪故沒想到在朝中一向中立的紀丞相竟會在這件事上幫著崔凜說話,眉頭皺的更深了:“丞相也覺得朕此舉不妥嗎?”

    紀丞相道:“陛下此舉,確實不合規(guī)矩。陛下破例追封她為太嬪,已經(jīng)是盡了極大的孝心了,實在無需再建什么念和殿?!?/br>
    紀丞相這么一說,立刻便有人跟著附和起來,一時間滿堂喧嚷,吵得裴溪故一陣頭疼。

    他重重一拍桌案,斥道:“好了,都給朕閉嘴!”

    底下的人立刻都噤了聲,只有紀丞相仍在語重心長地勸著他:“如今陛下登基不過數(shù)月,根基未穩(wěn),最怕的便是流言,這等惹人議論的事是做不得的。臣懇請陛下,將念和殿中姜太嬪之物盡數(shù)移出,另擇別處安置。至于這念和殿,可待陛下立后之后用做皇后居所,這樣別人也就不會有什么閑話了。”

    裴溪故眉心緊擰,心里默默思量著紀丞相的話。

    紀丞相所言確實有理,他當(dāng)初堅持要追封生母為太嬪,已經(jīng)惹了朝中不少人不滿。如今又建念和殿,還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議論。

    只是,今日這話頭畢竟是由崔凜提出來的,所以他總覺得,這背后似乎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謀劃。

    他沉吟半晌,終究還是點了頭:“既如此,朕便聽丞相之言?!?/br>
    *

    下了朝之后,裴溪故照舊進了御書房批折子。

    才坐下沒多久,就聽王年在外頭稟道:“陛下,云大人求見?!?/br>
    裴溪故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吩咐道:“請他進來吧。”

    云郴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連禮都未行,開口便問:“陛下真要把太嬪的東西都挪出去?”

    裴溪故耐心地與他解釋道:“只是暫且挪出去。待日后朕根基穩(wěn)固,那時再把母親的東西送回念和殿?!?/br>
    云郴一言不發(fā),半晌后突然大步上前,雙手撐住桌案,聲音低沉:“陛下別忘了當(dāng)初答應(yīng)過臣的事?!?/br>
    裴溪故無奈道:“朕自然沒有忘。朕又何嘗不想追封母親為太后?只是眼下這情勢,云大人也看到了,朕不過是給她建了座宮殿,都要惹出這許多議論來,追封太后的事,更是提都提不得了?!?/br>
    云郴卻好像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他眼眶發(fā)紅,疾言厲色,“難道陛下就忍心讓她一直背負罵名嗎?只有早些追封太后,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啊!”

    “朕當(dāng)然不忍心,可眼下朕若執(zhí)意追封母親為太后,只會惹得朝臣不滿。”裴溪故耐著性子,慢慢和他解釋著,“此事急不得,朕會尋個合適的時機,再宣布追封太后一事。”

    他不明白云郴為何會對這件事如此執(zhí)著,以云郴的心智,不難明白眼下其實并非追封的好時機。

    且云郴為人素來穩(wěn)重自持,裴溪故更是甚少看見他如此失控的模樣。

    云郴站在他面前,默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良久后,他才慢慢抬起頭來,輕聲問道:“陛下打算何時把太嬪的東西挪出去?”

    “朕已吩咐了人去收拾巒山宮的后殿,明日一早就可將母親的東西挪過去了。”

    “臣知道了?!?/br>
    云郴沒再說什么,只微微點了下頭,便頭也不回地退了出去。

    裴溪故嘆了口氣,心煩意亂地拿起了手邊的折子。被云郴這么一鬧,他也沒什么心思看折子了,只隨意翻了幾本就停了手。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王年掀開簾子,躬身稟道:“陛下,宋貴妃來了?!?/br>
    他瞧著方才云郴出去時的臉色不大好,估摸著是和陛下起了爭執(zhí),所以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聽得宋棲遲來了,裴溪故的臉色這才柔和了幾分,“快讓她進來?!?/br>
    宋棲遲手里提著個大大的食盒,見著他便柔柔地笑了起來,“阿朝?!?/br>
    “殿下怎么來了?”

    裴溪故拉著她在紫檀案旁坐下,摸了摸她冰涼的小臉,心疼道:“如今天冷,殿下就別隨意走動了?!?/br>
    “瞧你說的,我哪有這么嬌貴了?!彼螚t笑著把帶來的食盒打開,露出里頭放著的點心,“我是怕你處理朝政太過辛苦,便帶了些點心來看你?!?/br>
    她把那些點心拿出來,一樣樣在桌上擺好。食盒的最底層還放了幾只貢橘,她也一并拿了出來,擺在了點心旁邊。

    裴溪故彎了彎唇角,眼角眉梢里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殿下真好。”

    宋棲遲笑了笑,伸手揀了只橘子剝著皮兒,“對了,方才我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云大人從你這兒出來,他似乎正在氣頭上,見著我,連禮都未行便沉著臉走了。是不是……他和你起了什么爭執(zhí)呀?”

    裴溪故聽她問起,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末了又無奈地嘆了一聲:“云大人也不知是怎么了,他一向是最沉穩(wěn)的,卻偏偏對此事如此心急。”

    “我雖不懂朝堂之事,卻也覺得此事急不得。”宋棲遲撐著下巴,神色認真,“更何況,姜太嬪是你的生母,在這世上,最不希望她背負這身后罵名的人就是你了。云大人著急,你自然比他更著急。”

    裴溪故眼眶微濕,輕輕拉住她的手,“還是殿下最懂阿朝的心思?!?/br>
    母親忍著萬人唾罵,費盡辛苦將他生了下來,死了之后,卻只留下個狐媚浪.蕩的名聲。

    他如何心甘?

    他比任何人都想,想快些給母親追封太后之位,讓滿朝文武再無人敢議論她半句。

    可眼下時機未到,他不得不耐心等待。

    裴溪故不由得又想起了方才上朝時的情景,他眼眸暗了暗,蹙眉道:“我總覺得,崔凜今日提起念和殿一事是故意為之,只怕崔家……又動了什么歪念頭了。”

    宋棲遲斟了杯茶遞到他手邊,“既然如此,要不要想個法子教訓(xùn)教訓(xùn)崔家?也算是給他們個警示?!?/br>
    “我把崔老將軍調(diào)回皇都,便是為了讓他們老實些,可崔家卻偏偏不長記性。”

    宋棲遲歪著頭看他,不解道:“你既然忌憚崔家,為何不直接奪了崔家所有的兵權(quán),永絕后患?”

    裴溪故搖了搖頭,“崔家畢竟是百年望族,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這兵權(quán)不是這么容易就能全部拿回來的?!?/br>
    宋棲遲思索片刻,忽然朝他眨了眨眼睛:“不能硬奪,可以用別的法子呀?!?/br>
    裴溪故愣了愣,連忙追問道:“什么法子?”

    “我聽蕙姑姑說,宮中有個朱雀觀,朱雀觀的主人吳道子最擅占星卜卦,可有此事?”

    宋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