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誰打架？非要打么？打架是男孩子的事情啊，你一個女生……”

“你懂個P?。∵@關(guān)系到珞珈路的臉面！呸?！?/br>
電話又掛了。

于此同時，外面?zhèn)鞒隽撕艽舐暤男β暎骸昂煤谩抢顝d長，咱們一定啊……哎不客氣不客氣?！?/br>
說著，白鹿原就掛了電話進(jìn)來了。

貓球球睜著很大眼睛望著他——心道，原來他也有這么標(biāo)準(zhǔn)的大人的一面……

“我要出去?！?/br>
“我得出去?！?/br>
他們同時說。

白鹿原掃了他一眼，看不出表情：“一起去吧?！?/br>
他們到辦公樓后面去，取出了學(xué)校的車——司機(jī)被白鹿原放假了。很多時候，他更喜歡自己開。但是今天，上車之前，他問了一句：“你會不會開？”

“還沒學(xué)……”

“哦，那記得明天去報名。”白鹿原坐上主駕，然后徑直朝貓球球撲過來——

——啥！

貓球球整個人都震驚了。靠得這么近——這是要干嘛！車震！不要……但是感覺好刺激的樣子……可是外面還有人在走來走去會看到的……靠得太近了！嗷嗷！他來摸我的腰了……為，為什么？！他不是昨天還說師生之間不能搞的嗎……果然今天的白老師被外星人換腦了？！還是說他因為突然住院被改變了人生觀決定及時行樂……

“胡思亂想什么呢？”白鹿原把他的腦袋敲了一下。

“嗷——好痛……”貓球球低著頭看過去，結(jié)果只失望地看到，白鹿原是伸手過來，幫他把安全帶系上而已。

——他果然是個正經(jīng)嚴(yán)肅的大人……

車子在路上平穩(wěn)地馳開了。白鹿原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你去哪兒？”

“噢……把我放在珞珈山路停就可以了……珞珈中學(xué)門口。”

“珞珈中學(xué)？”白鹿原仿佛有些感慨地說，“我也是這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你去那里干什么？”

“……有事兒……”貓球球小聲地說。

——總不能直說我去幫著班長打架吧……

——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已經(jīng)變成男人幫女人打架的時代了嗎……

想到班長昨夜勇敢地跳上四樓陽臺的舉動，貓球球頓時覺得壓力很大。

“你下車吧。”白鹿原也并不多問，只是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晚上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接你回家睡?！?/br>
“……什——什么！”貓球球心臟都要被這句話激得跳出來了，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去白老師家睡覺？！

——去白大大家睡覺！

——家！家這個字！重點不是別的！家！不是旅館！……

——這這這……他今天一定突然被外星人換腦了！

然而，白鹿原卻并沒有理會連帽衫少年內(nèi)心的掙扎，而是視若無睹地調(diào)過車頭，看了一眼珞珈中學(xué)門口匯集的數(shù)百流氓混混們，毫無震動地擠開人流，就那樣淡然開去，眼中是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屑……以及懷念。

握著方向盤駛向大街時他又無不充滿匪氣地想，這幫傻逼——老子當(dāng)年在學(xué)校里扛槽打架的時候，你們連毛都沒長全呢。

他隱約覺得今天的自己有哪里不一樣了——興許是突然想通了也說不定。

車頭向南，少年下車向北，中間拖曳得長長的、貫穿小半個城區(qū)的道路，穿過紅綠燈，穿過斑馬線，穿過麻雀們站在上面嘰嘰喳喳的電線——

正是我們無以安放的漫長青春。

第68章

“臥槽！你怎么來了！”班長一見面就瞪著他說。

“我……我來幫你打架啊……”貓球球低著頭站在她面前，不知道說什么其他的。

“臥槽！jiejie指望你才怪！”她揮揮手不耐煩地說，“你一熊孩子學(xué)別人打什么架??？！快回去吧，啊，刀槍無眼，別被傷著。”

“我……你是女孩子??！”他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我應(yīng)該保護(hù)你的?！?/br>
班長看上去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就你？”她抱著手臂，揮了揮煙頭說：“你就算了，jiejie保護(hù)你還差不多?！?/br>
“……幾點鐘開打啊？”

“呵，你搞得像挺會似的。得，要留下你就留下吧，等會兒被打傷著可別怪jiejie啊——8點！等著吧！”

白鹿原一進(jìn)小包間便覺得一驚——他已經(jīng)先到了？

“是白處吧？你好你好?！崩顝d長身邊坐著個大肚子女人，對著他笑得一臉心懷叵測。

“哎呀不敢……”他覺得腦門上開始沁汗了，“李廳長，您怎么先到了？這讓我一個晚輩多擔(dān)不起啊……”

“我說你擔(dān)得起，你就擔(dān)得起?！卑嚅L的爸爸沖著他詭異地笑了笑，揮揮手說：“來了就上菜。”

白鹿原真吃不準(zhǔn)這是什么事兒。包括他身邊那個大肚子女人——從剛才得到的信息來看，應(yīng)該是班長特別痛恨的所謂三奶四奶之流，但李廳長卻坦然指了指：“這是我愛人。”

他們開始吃飯了，觥籌交錯，客套話說了一堆，卻一點兒都沒扯到正題上……白鹿原心中越來越猶疑了，班長她爸找他來到底什么事兒？

如果說是關(guān)心子女的老師，那么他都喝得酒精中毒進(jìn)醫(yī)院了，李廳長竟然也沒勸他少喝幾兩，關(guān)心個P??！

如果說是專程來接受白鹿原“感謝宴”的話，白鹿原真不覺得自己有這么大的面子請得動省里的廳長……

“白處真是青年才俊啊，”李廳長喝了數(shù)兩白酒，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假意感嘆道：“看到白處，真覺得我們這一撥人，已經(jīng)老了?！?/br>
“哪的話！我們都是小輩，論資排輩，論能力，哪敢跟您比？”

“呵呵……”李廳長笑而不語，倒是旁邊的大肚子女人看起來頗為善解人意地掩口笑了笑，道：“白處這樣的俊杰，可不知多少姑娘家想要呢……”

終于來了。白鹿原心中一沉，大喊臥槽……不會是這事兒吧？

“珞珈路，帝王家；省實驗，打天下；華師的都是乖娃娃——這句話聽過沒有？”夜幕降臨，班長靠在學(xué)校旁邊的小路上，幽幽點了一根形態(tài)奇特的煙，煙頭明滅，照亮得她的臉顯得無端有些興奮；同時，一股薄荷味兒在四周散了開來。

“沒聽過?！必埱蚯蚝芾蠈嵉卣f。

“你當(dāng)然沒聽過，”她吐了一口滿是薄荷氣息的煙味，淡定地說：“這說的是咱們城三十八路諸侯中的排頭，三個高中的概況……珞珈路呢就是珞珈路中學(xué)，這兒多得是省里市里的大院子弟，著名的權(quán)貴學(xué)校，或者說著名的紈绔子弟學(xué)校，所以叫帝王家；省實驗?zāi)夭钜稽c，沒那后臺，混的都是自己打出來的，所以最喜歡斗狠……華師附中沒混子，要么都是乖乖搞學(xué)習(xí)的，要么是一兩個頂級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