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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前塵燎舊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7

分卷閱讀87

    。三千世界鴉殺盡,與君共寢到天明”是高杉晉作寫給同是維新三杰之一桂小五郎的信中詩句。此句無論是意思還是對應的和歌,都有多種解釋。

3.恨君不似江樓月:出自宋代詞人呂本中的,原文為“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

4.曾經滄海難為水:唐·元稹。

☆、四十二

朋來客棧的那場大火,燒了整夜。聊城的西市付之一炬。

站在這片廢墟之前,崔硯長時間地無言。直到清理殘余的侍衛過來稟告,說沒有發現金月劍。崔硯這才覺得可以坐下來歇一歇,他之所以派青鴉先行一步,就料定青鴉不會讓自己失望,但他唯一擔心的是,青鴉能否全身而退。現在沒有找到金月劍,這就是個好消息。劍不離身,人不離劍,金月不在現場,青鴉就不會有事。

楊景璃的尸體雖然燒的面目全非,但是他身上證物太多,真金白銀不怕火燒,倒是那標榜尊貴身份下的軀體,只剩一堆焦黑的骨頭。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是飛鴻踏雪泥。

風流刀的出現,崔硯并不意外,但他意外的是,陸燎這種級別的頂尖高手,怎么會死在這里。

但崔硯更想知道的是另一個人的行蹤,他問侍衛,“那個女人找到了嗎?”

“回稟二公子,暫時沒有消息。”

“務必找到。”

崔硯還要找的人是霍橘,但手下的人尋來尋去,也沒發現她的尸體。

齊王一死,震動全國。皇帝震怒,下令徹查,大理寺卿親自趕往聊城查案。而此刻的聊城,已經被原先齊王駐山東的軍隊封鎖。原本經過聊城趕往西北的崔氏姐弟也因此停留。

在這插翅難飛的聊城,查出霍橘的下落成了首要目的,尤其是在大理寺卿趕到之前。

侍衛來報,“二公子,大小姐過來了。”

崔千雪只帶了小狼一人,在東市左等右等等不來崔硯,唯恐突生變故,便差遣了衙門里公用的牛車,顧不上那么多,拋頭露面地來了。

“事情如何了?”

小狼才扶著崔千雪下車,就聽到崔千雪迫不及待地問崔硯。

“jiejie,不是讓你待在東市嗎?”崔硯搭了把手,迎過崔千雪,“這里不便你來。”

“我怎待得住呢,我擔心你,也擔心青鴉。”崔千雪緊張地挽著崔硯,湊近他,踮起腳在崔硯耳邊悄聲道,“你叫我查的事我查到了。”

崔硯微彎下身子,“你是說華山那個女人確實使了詐。”

“千真萬確。”崔千雪點頭道,“長眠果這種東西,江湖上早就失傳了秘方,唯一配好的成品,也是被收藏進皇宮太醫局的,平常人哪里使得。客棧的掌柜不懂這些,偏巧霍橘提前打探到了青鴉行蹤,掌柜自然以為兩者必有聯系,于是上了當。飯菜酒水都沒有毒,一切都是計劃好了的。剛才暗羽來報,說已經查到了蛛絲馬跡,不知我來西市的路上,他們是否已經抓到人了。”

“這就解釋了陸燎的風流刀為何遺留在此。”崔硯的眼神在風流刀上徙倚一陣,不知在思慮什么,好一會才蹙眉道,“陸燎無人能困,他們只能聯合起來拖住他。楊景璃人小鬼大,難免聰明過了頭,他自負輕敵,以為能滴水不漏。可笑他還是年紀太輕,他不知縱然青鴉單槍匹馬,要他性命也易如反掌。”

“我擔心青鴉受了傷,現在官府正緝拿他。”崔千雪望了望天上,水青色,浮云遮,她問道,“凌空它去找了他嗎?”

“凌空這回不能去,它去了,就等于給官府指路。”

“那你們的師叔……能找出他的尸體嗎?他畢竟也是你師父唯一的師弟,若能在這些死人堆里尋出他來,必厚葬了才合理。”

“雖然他的刀在這,但我直覺他沒有死。”崔硯把事情前因后果擼順了一遍,跟崔千雪講,“且不論霍橘為何倒戈仇家,楊景璃無非就是為了除去我的左膀右臂,崔陵已死,他就一心想殺青鴉,他也知道青鴉一直有陸燎跟著,所以才利用霍橘引青鴉上鉤,同時在樓下布下天羅地網,堵截陸燎。我想青鴉即使受傷也不至于嚴重,有陸燎在,陸燎不會讓任何人殺了他。”

“那陸燎自己呢?如果他安然無恙,怎會落下風流刀?”崔千雪揪著心。

“他怎樣,我不用管。而青鴉,現在我也不能管。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霍橘,殺人滅口,其次就是應付大理寺的人,他們圍著城,我們既不能退,亦不能出,硬闖出去正好合了皇帝的心意,他就盼著我們枉法亂紀。”

崔千雪眼里已經隱隱有淚,聲音也幽咽起來,“我崔千雪,什么事都不會怕,就怕失去你們,血脈至親。崔陵雖是你的貼身暗羽,可也是我們的弟弟,他出葬之時,我們卻因為局勢所迫不能送他最后一程。如今青鴉下落不明,估計也傷得不輕,我們不能找他,不能救他,我一想到他無依無靠、血流如注的樣子,心就疼得很。再一想到這種日子連個盡頭都沒有,便心如死灰了。”

崔硯何嘗不是萬般難受,憤怒、愧疚、無奈,但他怎能后悔,走到這一步,都是他一手計劃的,每一種結局他都早就預料,包括現在。其實青鴉下落不明,對崔硯來說,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jiejie,你知道嗎,還好青鴉不在這里,如果他在這里,要么就是死了,出現的是尸體,要么……要么就會被我親自押進官府,弒殺王爺這種天大的禍事,總要有個人背黑鍋。算起來,跟我們崔氏沒有實質性親屬關系的青鴉,不就是最佳的人選嗎?”

崔硯反問得崔千雪呆呆地瞪著眼睛,戛然無語。

“小硯,雖說我們身不由己,可有些事得有底線。”顯然崔千雪有些生氣了,她訓道,“我為什么遠嫁韃靼你不知道嗎?我就是想要你們消停一點!如果家里的人個個都是這個樣子,那我何苦為了這樣一個家族費心盡力、出賣自己?!”

“我沒有出賣自己嗎?”平常看似溫雅實則高高在上的崔硯在自己jiejie訓完話后,露出了孩子似的無助與落魄,“大哥早就逾位之心,他掌控朝政與皇族勢不兩立,全當我不知道他與皇帝那些糾纏不清的破事?太后被軟禁,皇后如同虛設,一無外戚二無宦臣,大哥已經只手遮天,jiejie怎么不問問他打算哪天登基!”

崔千雪目光如炬,似有火焰在瞳孔中燃燒,她的嘴里像含著冰霜,說出話來都呼著寒氣,“崔硯!崔墨絕對不是你想得那樣,他與皇帝雖有些……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可是他是全心向著自己家的,他背負的東西,比你多多了,在你們還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