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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啊的一聲喊,盧元奎當即痛叫出來,放下拳抱住了腦袋。那抱頭痛呼的模樣讓旁邊的劉崗和姜龍也忍不住跟著放下了拳,不明所以的同時難免有些驚駭。頭維xue可以治療頭痛,也可以讓頭不痛的人產生劇烈的頭痛,人體所有的xue位唐浩初早就爛熟于心,閉上眼睛也能扎準。而類似于頭維xue這種能讓人產生劇痛的xue位還有很多,他正要繼續找下一個人試針,書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唐浩初這個手機是去外地上大學的唐振凱不放心弟弟,專門為了方便聯系他才買的。學校里還沒有多少同學用手機,班里大概也只有唐浩初和鄭銳霖兩個人會帶,所以校方尚未明確出臺有關禁止使用手機的條例。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陌生號碼,唐浩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鄭銳霖焦急萬分且帶著喘息的聲音立刻從聽筒那邊傳來:“你在哪?”唐浩初不說話,鄭銳霖的喘息聲變得更大了,顯然正在加速狂奔,“站那別動,讓他們也都給我別動!我這就過去!”唐浩初自然不可能不動,——他還要收拾另兩個人。見盧元奎的疼痛似乎緩解了一些,之前一直沒說話的姜龍重新舉起拳朝唐浩初狠狠砸去,卻在拳頭快要碰到唐浩初之際平地傳來一聲驚雷:“你動他一下試試!”鄭銳霖這一路幾乎用了他人生中最快的速度,跑得快要岔氣,在看到唐浩初的時候依然沒有松懈,像憤怒的豹子一樣直沖過來,“你們在干什么?簡直他媽的反了!誰讓你們動他的!”鄭銳霖心里是又急又后怕,來不及教訓人,只管先拉著唐浩初把他全身上下檢查一遍。然后發現了一塊淤青,——是盧元奎之前拽唐浩初的胳臂時留下的。唐浩初的身體太容易留印子了,就算不疼,也會讓人看上去覺得疼,鄭銳霖的臉色瞬間變了,姜龍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回過神就被鄭銳霖一拳打翻。他下手極狠,緊接著又脫掉礙事的校服,抬拳揍向了劉崗。兩人試圖抵御和反擊,但不是鄭銳霖的對手,頭疼已經漸漸消退的盧元奎也想上前制止住鄭銳霖,卻被他一腳毫不留情地踹到肋骨上。鄭銳霖這一瞬間只想著誰傷到了唐浩初就揍死誰,直到手臂被抓住,回頭對上唐浩初黑白分明的眼睛。鄭家是軍政世家,所以鄭銳霖一直留的是當兵的那種板寸頭,一張臉顯得成熟又冷硬,被汗濕透了的T恤下露出明顯的肌rou線條,配上兇狠的目光,像一頭尚未長成但已足夠強悍的兇獸。其實他打球的時候就特別狠,甚至被其他球員取了個暴龍的外號,脾氣上來了沒人敢惹。可唐浩初淡淡地看著鄭銳霖,似乎完全不怕,而鄭銳霖眼里的狠勁在唐浩初的目光下一點點退去,明明唐浩初抓著手臂的手沒有用力,他卻像被獵人捕獲的獵物般,全身僵住,無法動彈。“劉崗,你怎么了?”姜龍驚慌失措的喊叫聲在這時候傳來,“快來看看劉崗,他不對勁!”只見劉崗趴在地上,一手捂著脖子一手試圖往嘴巴里掏什么,甚至難受得在地上翻滾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想到他之前一直在嚼口香糖的事,盧元奎覺得他一定是噎著了,便用力拍打他的背部,想幫他把噎在喉嚨里的口香糖拍出來,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劉崗的確是被口香糖噎著了,——在胸口被鄭銳霖擊中的時候,疼痛之下張嘴一個呼吸,嘴里的口香糖卡住了氣管。唐浩初知道異物一旦進入氣管,用力拍擊背部不僅起不到作用,反而會讓異物在氣道里進得更深,正確的手法應該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利用肺部的氣流壓力使阻塞的異物噴出來,于是迅速走到劉崗身前,右手握緊拳壓住他肺部的位置,左手壓在右拳上,雙手同時用力擠壓。可經過多次努力之后,并沒有成功使異物噴出,眼看劉崗的臉色都開始發紫了,窒息的痛苦甚至讓他把自己的脖子都抓出了血印。唐浩初意識到的情況已經變得非常嚴重,再耽擱下去對方可能會窒息而亡,微微皺起眉,將身上的針具包全部拿了出來。針具包卷起來的樣子看著很小,打開之后卻并不小,里面裝了長長短短樣式不一的幾十根針,甚至還有一把非常小巧的手術刀。唐浩初選了一根鋒針,針尖疾出,分別點刺在劉崗的檀中、定喘、天突等xue位,又在啞門、風門、光明、曲池等xue位連番下針。只見他手指翻飛,行云流水,短短一分鐘的時間里已下了十幾針,幾個人包括鄭銳霖在內都看呆了。但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他們知道唐浩初應該是在救人,而劉崗只覺得胸口悶得快要爆炸了,恨不得把喉嚨挖開,雙眼都有些突出,看上去非常可怕,身體甚至出現了猛烈的顫抖和痙攣,直到這幾針讓他得到了舒緩。唐浩初隨即低下頭對劉崗道:“靜下心,用力呼吸。”沉著鎮定的語氣讓人不由自主就相信他的話,于是劉崗竭力按照他的話做,身體也竭力靜止下來。唐浩初繼而深吸一口氣,抽出了針具包里的手術刀,伸向了劉崗的咽喉部位。姜龍這才從驚呆中緩過神來,“你這是要干嘛?難道要在喉嚨上動刀子?”盧元奎也忍不住睜圓了眼,問道:“你、你這是要殺人還是救人?”鄭銳霖亦將心提了起來,可刀光一閃,唐浩初手中的手術刀已然對著劉崗的喉嚨劃了下去。被割開的皮膚露出了筋rou與軟骨,血立即涌出,鮮紅的顏色簡直讓人頭暈腳軟。這條小路本來就不算隱蔽,劉崗之前在地上翻滾的時候就有兩個學生走過來,其中一個還在鄭銳霖的指示下幫忙喊校醫去了,于是現場所有人都因這大膽的一幕驚呼出聲。唐浩初卻依舊面無表情,全身散發著專注又威嚴的氣勢,捏著小小的手術刀又開始割第二刀。持刀的手非常穩,這一刀沿著人體精細的經絡支管一點點橫向切開了環甲膜。——劉崗的情況已經到了必須馬上進行氣管切開手術的地步,這項手術其實很小,加上事后可以打抗生素,也不用擔心感染,但難度非常高,否則不僅救不了人,只會讓患者死得更快。而唐浩初還沒開始系統地學習西醫,只在唐家醫院看過這樣的手術,但他憑借驚人的記憶力和對人體每一處骨rou和經脈的了解成功完成了救治。一團淡淡的血霧隨著環甲膜的切開而噴出,同時傳來干癟的氣管被氣流充涌時幾不可聞的尖嘯,劉崗很快感覺窒息的瘋狂痛苦開始減弱,重新獲得了空氣。臉上的表情驟然松弛下來,身體也放松了,胸膛開始劇烈起伏,讓趕過來的校醫和周圍的同學齊齊瞪大了眼。但是直到用圓利針將異物順利取出,唐浩初都不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