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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足足兩碗。天氣本來就熱,所以喝得額頭都出了汗,卻意猶未盡地張著小嘴表示還想要。董熙娣心疼兒子,又給他盛了一碗,唐振凱卻微微皺起眉,“好了,浩浩已經喝很多了,不能再喝了。”唐浩初努力爭辯道:“不多,再喝一點點……”說著開始討好哥哥,先是殷勤地給他夾了片rou,又從碗里舀了個小湯圓送到他嘴邊,“哥哥你要不要吃湯圓啊,湯圓可好吃了。”模樣軟軟的,聲音也軟軟的,簡直和勺子里白白軟軟的小湯圓一個樣,一雙大眼睛還撲閃撲閃的,唐振凱被這突如其來的可愛和乖巧擊中,忍不住張了嘴。而‘小湯圓’喂完湯圓后便立即抱起碗,想要趁著哥哥吃東西的時候偷偷把湯喝光,待唐振凱反應過來,一碗湯已被他迅速地干掉了一大半。于是唐振凱伸出手直接把他的碗給奪走了。小湯圓頓時鼓起腮幫子表示不高興,卻沒法從哥哥手里奪回來,也找不到可以幫忙的盟軍,——mama和爺爺全都像看不見一樣裝作一本正經地低頭吃飯,顯然不想插手。他只好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哥哥,明明肚子已經喝得很撐了,但還是在哥哥喝湯的時候忍不住嘴饞地抿了抿嘴巴,讓唐振凱哭笑不得。唐振凱最后忍著滿口甜膩把弟弟剩下來的湯喝得一滴不剩,徹底斷絕了他的念頭,還給他夾了滿滿一筷子蔬菜。唐浩初低頭瞪了一眼自己不喜歡的胡蘿卜,又抬頭瞪了一眼哥哥,非常嚴肅地板著小臉認真宣布道:“我決定不喜歡哥哥了。”可惜唐振凱完全沒當回事,只覺得自家弟弟簡直像個傲嬌的小貓一樣可愛,淡淡點點頭說:“哦,好,我知道了。”然后抬手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但不管你喜不喜歡哥哥,哥哥都最喜歡你。”一句話輕而易舉就把小湯圓炸起來的毛給擼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又有些驕傲地挺挺胸膛,哼唧唧地表示因為自己本來就招人喜歡。不過唐振凱很快就不能管制弟弟吃糖了,——他收到了首都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要去北方上大學了。唐浩初也要開學了。這年頭所有中學都是公布名次的,沒有什么尊重學生的**權的這種先進意識,從初二起學校就開始按照名次分班,開學的時候會直接將排班表貼在布告欄上,于是新學年的第一天,所有同學都要先去布告欄看自己是幾班。而唐浩初在看到自己名字的同時意外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名字,不由微微一愣。這個名字正是鄭銳霖。發課本的時候,唐浩初果然看見了鄭銳霖的身影,下意識想要避開對方,但鄭銳霖似乎就在找他,發現他之后便喊著他的小名跑了過來,心情很好的主動打招呼道:“喂,唐寶寶,這次我們在一個班了,你知不知道?”唐浩初沒有說話,只管隨著鄭銳霖的走近而往后退了一步,鄭銳霖原本陽光燦爛的臉色立即就忍不住開始轉陰,“為什么要躲我啊?我們都認識那么久了,你今天就給我說清楚,我到底是哪里惹你討厭了?”其實唐浩初后退的原因只是離太近了脖子仰得累。——也不知對方是吃什么長的,不過才一年多沒見,比之前起碼又高了十厘米。鄭銳霖的個頭的確長得特別快,同樣努力增長的還有英語水平和學習能力。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他是卯足了勁兒要跳級,甚至讓家里人專門找了個家教老師,假期也沒有松懈,不僅成功追上了唐浩初,還和他同樣分到了重點班。鄭銳霖的性格由此可見一斑,在問題得不到回答的時候也一樣堅持不懈,甚至忍不住抓住了唐浩初的手腕,非要對方給一個答案。唐浩初下意識掙了掙,鄭銳霖也下意識攥得更緊,一不小心下手就重了,換來了一聲痛呼。聲音小小的,聽起來微微有些啞,仿佛生著細軟的絨毛,讓鄭銳霖覺得耳朵癢癢的,像是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也許是因為太少聽到唐浩初說話,以至于他的聲音在他聽起來特別寶貴和悅耳,哪怕是一聲痛呼。鄭銳霖隨即松了手,看到唐浩初的手腕上已經被捏出了一個紅印,襯得本就白皙的膚色越發瓷白。他承認他剛才的確按得重了點,但對方的皮膚未免也太細嫩了,仿佛碰一下就要碎了。見唐浩初縮回了手,很想伸手幫他在弄出紅印的地方揉一揉,又怕自己粗手粗腳弄巧成拙,心里有點兒后悔。鄭銳霖也發現自己面對唐浩初的時候特別容易情緒化,對方不過是后退一步,就讓他極其不愉,轉眼的功夫又覺得擔心后悔。眼前的小家伙已經不再是小時候軟糯糯的一團,腮幫上圓鼓鼓的嬰兒肥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精致的眉眼,只是一張臉還和小時候一樣面無表情,但鄭銳霖如今已能從看出他的面無表情中看出細微變化,——比如覺得疼或者委屈的時候,會微微嘟起嘴,讓人不忍心苛責。“算了,你不想答就不答吧,”鄭銳霖道:“但你得陪我去食堂吃午飯,我從早上起來就沒吃飯,快餓死了。”他這回不敢再拽胳臂,而是攬住唐浩初的肩,還把他手上抱的書都拿走了。唐浩初也餓了,最終和鄭銳霖一起去了食堂。但俗話說凡事有一必有二,從這次之后,鄭銳霖便開始經常拖著唐浩初去食堂吃午飯,好在兩人的座位離得很遠,一個在第一排,一個在最后一排。唐浩初的身高在同齡人里算高的,但在比他大了四歲左右的同學中就顯得矮了,而鄭銳霖雖然跳了一級,卻因為生日正好卡在九月一號之后,最初上小學的時候沒能上成而推到了次年,所以年紀并不比班里人小,加上個子竄得飛快,幾乎是全班最高的,和另一個高個子的男生占據了最后一排。擦黑板向來是由第一排的同學負責的,從左到右輪著來,差不多每到周五就會輪到唐浩初,鄭銳霖隔著大半個教室定定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連認真擦黑板時的模樣都特別可愛。從發間露出來的耳朵白生生嫩嘟嘟的,讓他很想摸一摸,看它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樣軟。鄭銳霖當真走過去摸了,正在擦完黑板的唐浩初感覺到后,立刻轉過頭,漂亮的眼里帶著明顯的疑惑。鄭銳霖又摸了一下才收回手,然后撒謊道:“上面落到了粉筆灰。”唐浩初也不知是信也不信地眨了眨眼,讓鄭銳霖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感覺軟軟的觸感還殘留在指腹上,讓他手指發癢,只能去球場上宣泄。——他的籃球打得一直很好,入學短短一個月就憑真本事收服了校籃球隊里的人,再加上家境好出手闊氣,還自發形成了一個圈子,以他馬首是瞻。鄭銳霖身在重點班,卻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