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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病就病了。” 她屁股坐在馬車上動來動去,不停的撩開車簾往外看,嘀嘀咕咕的抱怨,“怎么那么慢。” 賀眠剛穿來的時候,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賀父,當時他哭花了臉頭發散亂,頭頂的簪子都歪了,可把賀眠嚇得不輕。 起初她對這個爹沒有太多感情,加上當時剛穿書,心里對女尊男卑的世界還不適應,出于逃避心理,總是躲著他。 可賀父對她卻是耐心十足,甚至為了讓她身體健康,特意徒步去寺里求了平安符,又怕她自己在府里被徐氏給欺負了,不顧危險連夜趕回來。 許是從那個時候,握著掌心里溫熱的平安符,賀眠心里的某塊地方就慢慢塌陷了。 到現在,賀眠已經完全把賀父當成了自己親爹,知道他生病,心瞬間就揪了起來,恨不得下車跑回去看他。 賀父睡醒后看見兩個孩子都回來了,先是輕聲斥責貢眉自作主張,“就他瞎cao心,我只是染了風寒,沒什么大礙,休息幾日就好了。” 他臉色蠟黃虛弱,看著格外難看,被林芽扶著半坐起來,無力的靠躺在床上。 賀眠心里突然怪難受的,默默的上前半蹲在床邊握著他的一只手,悶聲喊了句,“爹。” “一點小毛病,可至于你倆擔心成這樣,瞧瞧,芽兒的眼眶都紅了。” 賀父另只手抬起來摸摸林芽的眼尾,“叔父沒事。” “大夫來看過了嗎?”林芽目光擔憂的側身坐在床邊,溫順的低下頭用臉蛋貼著賀父的掌心,聲音又輕又低,“好好的,怎么說病就病了呢。” 賀眠也跟著附和,“就是,尤其是您生病了還瞞著我倆。” “人吃五谷雜糧,怎么可能有不生病的,再說了,我的身體我還能不知道?沒什么大事,不需要特意通知你倆回來。”賀父嘴上這么說,心里其實特別高興,尤其是看著這兩人孩子一起圍在自己床前,像對小妻夫一樣。 女才男貌的,這要真是一對兒該有多好。 賀父拉著林芽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芽兒,你別離我太近,免得再過了病氣。” 林芽本就體弱,到時候別再叔侄倆一起躺在床上。 賀父就那么隨口說了一句,誰知道賀眠還真就把身后的繡墩搬起來,放在離賀父床前一大步遠的地方,“芽芽,那你趕緊坐遠點。” 她估摸著距離,又往后退了小半步,這才把繡墩放好,伸手拉著林芽的胳膊讓他坐那兒,自己取代他坐在床邊,“我身體好,不怕生病。” “jiejie,芽兒還沒那么弱。”林芽攥著腿上衣服坐在繡墩上,聲音輕輕的,莫名覺得耳根發熱。 有苗頭啊! 賀父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三人說話間,徐氏帶著個提著藥箱的人從外面進來。他看見賀眠跟林芽在屋里也沒露出太多驚訝,畢竟賀父突然生病,他倆肯定會回來探望。 “眠兒跟芽兒回來了,我給哥哥請了蓮花縣最好的大夫過來給他看看。”徐氏招呼身邊的大夫進來,跟躺在床上的賀父說,“哥哥放心,鄭大夫您知道的,醫術了得,定然能治好你的病。” 他倒不是跟賀父感情深厚,只是如今家里由他管著,賀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等妻主回來自己也不好交代。 且說兩人共處一府都那么些年了,徐氏要是真對賀父有什么害人的心思,何必等到現在,早就在剛生下女兒的時候動手了。 “我這一病,倒是辛苦你了。”賀父雖然不喜歡徐氏,但是這些日子自己生病徐氏忙前忙后的,他都看在眼里。 包括上回芽兒那事,都是徐氏幫忙。 不管他謀劃的是什么,至少如今待自己,待芽兒跟眠兒都是極好的。所以這會兒賀父跟徐氏說話的語氣也軟和下來,沒以前那么冷硬生沖了“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呢。”徐氏讓鄭大夫過來診脈,幾人站在旁邊等結果。 賀父的確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染了風寒加肚子受涼,這才上吐下瀉的,再加上人拉肚子拉的有些脫水了,所以看起來格外嚴重,只要對癥下藥,過兩天臉色就又恢復了。 幾人齊齊松了口氣。 “我就說不是大毛病,你們還不聽。”賀父依舊有氣無力,跟兩個孩子說,“鄉試榜單快出來了,你倆在家里吃完飯就回書院吧。” 按以往來看,鄉試中舉榜單也就是這幾日會從省城送到下面來。 徐氏比賀父更關心賀眠能不能考中舉人,也跟著說,“就是就是,哥哥有我照顧你,你們安心回書院等榜單。” 也是知道賀父沒什么大礙,賀眠的心才放回肚子里,“行,我倆吃完飯就回去。” 徐氏出去送大夫了,林芽也起身離開一趟。賀父借著這個空擋,拉住賀眠的手輕聲問她,“你跟芽兒怎么樣了?” “爹爹是真心疼愛芽兒,你要是不喜歡他,爹爹可就要給他物色人家了。”賀父說,“昨個季父來看我,還提到他家女兒季九呢。” 誰?! 賀眠看向賀父,季九? 這世界還能更小點嗎? “怎么了?聽說季九這孩子也挺好的,家里沒通房心里也沒人的,配芽兒多好。”賀父像是滿意極了,哪怕還病著,都阻攔不了那顆想給兩人牽紅線的心。 賀眠腰背瞬間繃直,毫不留情“咔嚓”一聲剪斷賀父手里的紅線,“季九哪里能比得上我?” 她說為何季九跟自己交好呢,該不會是一開始就沖著芽芽來的吧? 用心險惡啊!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真誠呢!! “你再好有什么用,你對芽兒又沒那個意思。”賀父嘆息,“我如何不想讓芽兒留在咱們府上,可惜沒這個緣分。” “誰說沒緣分了。” 再說,沒緣分就不能創造緣分嗎?事在人為啊。 賀眠低頭垂眸給賀父掖了掖被角,嘀咕著說,“而且蓮花縣里,還有誰家世比我好,長相比我好,還比我更了解男子的?” 肯定沒有了啊。 那天賀眠跳下馬車時想的是,如果自己不喜歡芽芽,那就到時候給他說門特別好特別好的特別好的人家。對方家世要比她好,長的要比她好,人要比她好,還要比她更體貼了解男子,這樣自己才能放心。 但賀眠怎么想怎么覺得都沒有比她更好的了。 賀父聽到了想聽的話,會心一笑,也不再多說。 林芽再回來的時候,父女兩人的這個話題已經掀過去。 兩人吃罷飯回的書院,季九又組織了新一波的賭注,賭鹿鳴書院今年能有幾個考中舉人的。 往屆鄉試中,鹿鳴書院總能考中那么三兩個舉人。別看數目不多,但對蓮花縣以及周圍的縣來說,不算少了。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