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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店鋪的門內, 晃眼間便消失不見。 靜靜的夜色里徒留有側邊的一盞窗向外泄著暖意。 盛薔進到門內也沒有再回頭。 她往里邁了幾步,指尖抬起,輕輕地碰了兩下自己的面頰。 走神間, 她腳邊微動,不小心踢到了放置的物品,“噌”的——發出略大的碰撞聲。 這樣清晰的動靜猝然在耳畔炸開,也同時炸醒了盛薔的思緒。 冥冥之感再次泛上來,引得她轉頭往門外望。 那道頎長的身影原本還站在球場外。 就在盛薔看過去的這個節點,恰恰好移開,很快便走遠了。 --- 前鋪那邊傳來類似碰撞聲的雜音,惹得黎藝側眸。 她原本出來收風干的花苞,轉身朝著前鋪喊了聲,“阿薔怎么了,鋪子發生什么事兒了嗎?” 過了幾秒,盛薔應聲而來,邁過門檻,略低著頭,“啊,沒發生什么事。” “這樣啊,我聽到動靜,還以為怎么了。” 黎藝將成串的花苞干從走廊里的檐壁上收集下來,摞了一堆放在竹籃里。 這些薔薇花苞都是之前從小鎮那邊帶過來的,眼下經過提前幾周的晾曬風干,依稀之間透著點淡淡的清香。用紗布裹著放進荷包里,小小的一團,鼓囊囊的,精致又秀氣。 荷包外面那層繡是黎藝親自繡的,每個款式都不一樣。 這是繡鋪里上架販賣的繡品之一。 黎藝現在隔三差五就要開發點新的小玩意兒,有時候倒是比還在上學的表兄妹倆還要忙碌。 也沒別的原因,主要是鋪子明明才剛開業,生意竟是意料得不錯。 除卻有寧遠雪和盛薔兩人自帶的引流,不重樣的小繡品在女生之間格外受歡迎,價格也友好,面向大學生的店鋪,實則貴不到哪兒去。 之前還有情侶特地過來預約,說是要做鴛鴦對。 大抵是互相交傳,不過半晌的功夫,官方微信不斷溢出同樣的消息,都說要定制。 盛薔本來靜靜地在看黎藝攢花苞,過了會兒,手機“嗡嗡”響起兩聲。 她垂眼看了下,點開那條信息—— 「您好,盛同學,歡迎您加入[登山社],前方旅程已為您開啟,讓我們一起手牽著手去爬!山!最好最高的山都是我們征服的目標和起點!聯系方式請按照本機號碼搜索微信號,由我拉你入社團群~~~ ——來自登山社里不愛登山的小干事一枚」 盛薔大致掃了遍,不免有些被逗笑,嘴角輕咧。 黎藝離得近,自家女兒這樣,手下動作未停,頭也不抬地去問她,“什么事這么開心啊?” “我想去的社團給我發了入社通知。”盛薔關掉手機,視線從屏幕里抬起,“其實學校給了每人可以加三個社團的權限,我想了想,還是就加兩個吧。” 再多了她怕分不出時間來幫繡鋪。 黎藝:“哪兩個,都通過了吧?” 盛薔點頭:“對,都通過了,一個杭繡社,一個登山社。” 她話音剛落,右側寧遠雪的房門“吱呀”一聲彈開。 他緩緩走出來,朝著盛薔的方向看過來,“登山社?” “是啊。”盛薔朝著寧遠雪招招手,“哥,你過來坐。” “說到這兒我還沒問過你呢,你當初大一都報名了什么社團?” 寧遠雪被招攬著坐過來,身形頎長的他窩在小木椅里,倒也不顯得違和。 “我沒報名。”他緩緩開口,“之前路過了被拉著去,就去了。” 其實寧遠雪說的也是實話,社團招攬節的時候,他途徑梧桐大道,直接被人拉著進行熱情地介紹。 他想著學校在這方面有規定的第二課堂分,也就順勢而為了。 盛薔:“那拉你的是哪個社團的?” 寧遠雪:“天文社。” 盛薔:……… 她看他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以為是什么不太起眼的小社團。 “這不是很多人搶著要去的嗎。”盛薔笑起來,“你倒好,是被拉的。” 女孩說著捻了捻手心里的薔薇花苞,“不過也剛好了,我記得天文社就在杭繡社的對面。” 寧遠雪應了聲,倒是提起了另一個話題,“不過你確定要參加登山社?” 盛薔抬眼,疑惑道,“……怎么說?” 其實也沒怎么。 就是和天文社一樣,喜歡專挑周末的時間亂跑和團建,他之前好不容易習慣了,又升了大二。成為了學長,很多時候就可以隨著心意來了,這學期他就理所應當地曠了幾次。 畢竟對于社團來說,汩汩而來的新鮮血液,永遠靠著大一新生來補充支配。 --- 盛薔是在之后,才有所參透寧遠雪最后不吭聲里所蘊含的意思。 社團活動日是不固定的,她一周緊跟著大部隊,其實也去不了幾次藝術樓。 等到她在杭繡社忙著測量架子上旗袍的三圍,登山社已然熱情地發過來好幾次訊息。 和相對較少的人員相比,小干事和社長明顯熟絡得過分,開口就是寶貝親愛的,順帶著約好了時間,等到了時候,讓大家在微信群里商討下次去攀爬哪座山。 手機持續不斷地“嗡嗡”而響,惹得林葶和另一個社員紛紛將目光投過來。 “誰啊,發消息那么積極?”林葶湊上來,嘴里揶揄明顯。 “我還加了個社,關于爬山的,現在在群里詢問去哪兒呢。” 還提供了很多選項,什么滄山望山,盛薔在里面打了個「我都可以」,這才退出聊天框。 “哦哦,確實。”林葶聽了繼續她手里的活兒,“現在各大社團招人也都接近尾聲了,之后肯定要進行一次團建,歡迎歡迎新人什么的。” “我們社什么時候有?”盛薔這樣問其實也是怕撞。 林葶搖搖頭,“我們社估計得等到期中期末了,之前不是和你說了,我們社長特懶,對面的天文社倒是早就定下來了,說是要去隔壁市的滄山。” 頓了頓,她語氣里還帶了點兒小羨慕,“聽說勘探了很久時間和地點,晚上還要在那邊留宿看星星,全程都由學生會直接撥款。” “滄山?”盛薔聽到這個頓頓,“登山社好像也有這個預備選項。” “我看不止。”林葶說著搖了搖手指,“既然航大的天文臺都觀了夜象,天文社去,其他社肯定也有跟著去的。” 除卻這樣的項目,每年還有各大社的聯誼建交,相約著一切出去團建都是常有的事。 這樣,各個學院的人彼此交錯開來,又穿插成一張密切聯系著的網。 想到這兒,林葶哀嘆一聲,“什么聯誼什么團建,有這樣的社長,我只能心如止水。” 盛薔象征性地安撫安撫她,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