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疑惑地點開這個名為【同城Y.pAo交友】的群聊。

【同城Y.pAo交友（5）】

[程翊]：？

[唐寧]：怎么啦立羽

[唐寧]：？！

[唐寧]：我敲！！！群名誰改的！！！出來挨打！！！

[唐寧]：我在地鐵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知道有多少人在往我屏幕上瞄嗎啊啊啊啊啊！！！！

[程翊]：……晏向辰出來挨打@特行第一神槍手

[程翊]：@全部人出來一下我有點事要說

[特行第一神槍手]：來了

[特行第一神槍手]：我仔細(xì)思考了一下，我們之前的聊名太容易暴露我們的身份，實在不妥，所以決定換一個不那么引人注意的，以免我們之間有人丟了手機或被窺屏。

[唐寧]：。。你確定是換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

[唐寧]：我只是一個可憐又無助的小女孩

[程翊]：我只是一個懵懂又天真的高中生

[趙成宇]：我覺得海星嘿嘿嘿

[特行第一神槍手]：嘿嘿嘿

[苗鈺]：【布星.jpg】

群里安靜了片刻后。

[趙成宇]：話說以后能不能禁止苗鈺在群里發(fā)表情包啊？這也太崩人設(shè)了嗲……

[苗鈺]：【雨女無瓜.jpg】

[特行第一神槍手]：……

[苗鈺]：【要泥寡.jpg】

[程翊]：……

[唐寧]：小鈺，你的表情包都過時了，咱倆私聊，我發(fā)給你一點新的

程翊無奈地看著跑題跑了八萬里遠(yuǎn)的群聊，嘆了口氣，點開晏向辰的微信——晏向辰的微信昵稱還是很中規(guī)中矩的，是他自己的本名，以方便他工作的時候能勉強把他往正經(jīng)人那撮里劃。

[小羽毛立不住]：老晏死亡后的靈體形態(tài)可以維持多久

對面的消息回的很快，語氣也正經(jīng)起來。

[晏向辰]：短則七天，多至三月。靈體狀態(tài)全是靠意念凝魂，意志力差點一般頭七不過就散了。

[晏向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程翊一愣，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想法突然跳進了腦子里，這么熱的天氣下，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竟然緩緩爬上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羽毛立不住]：近期移交到偵二的確定只有這一個案子嗎？

[晏向辰]：你想說什么？

[小羽毛立不住]：我們的推測有誤，昨天夜里看到的，有可能不是周婷。

對話框頂上顯示出[晏向辰]正在輸入……

程翊耐心等了一會兒，頂上的字停了，晏向辰卻沒再發(fā)消息過來。

提示欄彈出一條新消息。

【同城Y.pAo交友】

[特行第一神槍手]：@全部人晚上八點，隊里開會。

王旭召回教室時搞出的動靜不小，班里的同學(xué)頻頻回頭看他，見到他這副狼狽的模樣都有些震驚，悄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王旭召不耐煩地用腳踢開座位上的凳子，一屁股坐下來，靠著后門邊貼著瓷磚的墻面，陰沉著臉面色不善。

他鼓著腫成核桃的腮幫子，踹了踹前桌女孩兒的椅子，不客氣地問她：“有紙沒。”

女孩兒怯生生地從桌斗里掏出一包紙巾放在他桌上。他抽出一張紙巾按在嘴角上，目光下意識往自己抬起的手腕上掃了一眼，頓時怔了一下。

板凳腿兒在地面上拉出一道尖銳刺耳的長音，程翊回頭往王旭召那兒看了一眼，王旭召正弓著腰在自己桌斗里翻找著什么，塞了一桌斗的卷子練習(xí)冊被他拽出來，亂七八糟散落了一地，看樣子是沒找到想找的東西，他又拉出自己的書包翻了起來。

就見他翻箱倒柜找了好一通，物理老師看不下去了，拿著卷成筒的練習(xí)冊朝他指了指，皺著眉頭訓(xùn)斥道：“哎王旭召，不想上課去你們班主任辦公室涼快去，別在這兒影響別人啊。”

王旭召充耳不聞，一把扯開自己的板凳，蹲在地上扒拉起掉了一地的書本試卷。

物理老師把手里的練習(xí)冊摔在講桌上，正要走下來的時候，下課鈴響了。他看著王旭召，沉著臉搖了搖頭，把作業(yè)布置下來后生氣地離開了。

這是最后一節(jié)課，一般如果談子淵沒提前在班里說好放學(xué)前留下來開個班會的話，大家就默認(rèn)這個鈴聲等于放學(xué)鈴了。

前桌的小眼鏡兒跟著物理老師第一個從教室里竄出去，班里除了值日生，其他的同學(xué)都開始收拾東西陸續(xù)離開教室了——只不過都繞著后門走，生怕給自己惹麻煩。

程翊把手機塞進兜里，從窗臺拿下自己的書包，把拉鏈拉好。

蔣棠棠走過來，一邊悄悄瞟著王旭召的位置，一邊低聲問程翊：“你倆打架了？”

“我倆？”程翊看了她一眼，有點莫名其妙，“我倆打什么架。”

“剛你出去那會兒，你倆那架勢我還以為得打一架呢。”蔣棠棠說。

“沒。”程翊隨口應(yīng)了一聲，他把書包斜挎在背上，起身神色匆匆地對蔣棠棠說，“哎我先走了啊，今天有點事兒……”

轉(zhuǎn)過身還沒等腳下的步子邁開，就見時轍從后門走進來，蹲在地上的王旭召猛地起身，一把薅住他的衣領(lǐng)把他懟在墻上。

王旭召死瞪著時轍，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眼眶泛紅，咬著牙，啞聲問他：“我表呢？”

“不知道。”時轍的眉頭都沒皺一下，光看表情，鎮(zhèn)定得完全不像正被人用手臂抵著脖頸，死死按在墻上。

“我表呢！”王旭召的聲音陡然拔高，有點聲嘶力竭，看著挺嚇人，“就是你，你別他媽跟我裝！”

時轍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重復(fù)了一遍：“不知道。”

王旭召狠狠一拳砸在時轍肚子上：“只有你知道，就是你。”

“哎，別打了！”蔣棠棠緊著眉頭從程翊旁邊跑過去，程翊正想拉她，結(jié)果手慢了一步，沒攔住，就見她過去拽著王旭召的胳膊，“別打了王旭召，你再這樣我去告訴老師了！”

王旭召抬手毫不客氣地一把甩開她，蔣棠棠人瘦，經(jīng)不住他的力氣，程翊連忙蹙著眉上去扶了一把蔣棠棠，低聲對她說：“你別瞎管閑事兒，去叫老師。”

蔣棠棠擔(dān)心地看了他們一眼，說“行”，趕緊從后門跑了出去。

時轍被迫仰著頭，后腦勺撞在墻上，他睨著王旭召的眼神里勾著一抹近乎輕蔑的意味，嘴角突然牽起一個細(xì)微的弧度。

“你憑什么這么看我？”王旭召紅著眼睛盯著他，泄憤似的又朝他肚子上砸了一拳，“你憑什么這么看我，就他媽你沒資格看不起我，我cao/你媽！”

程翊伸手過去按住王旭召的肩膀，說：“哎，你倆能歇會兒嗎？”

王旭召兇狠的眼神粘在時轍臉上，不耐煩地甩了甩肩膀：“滾你媽的，別多管閑事。”

“你是不是什么東西掉了？”程翊回憶了一下剛才在倉庫的時候聽到的那聲輕響，“估計掉老樓了，你倆打架那會兒好像把什么東西甩出去了，我也沒注意看……”

王旭召扭頭朝他看了